文/风铃草
每年夏天的傍晚,我都会来这里看一看,这是一块空旷的草地,它的四周是不知何时挖的沟渠;沟渠里已涨满了水,那水是墨绿色的,在夕阳的暖熏里泛着绿油的光亮……
水面上浮着几只小小的荷叶儿,和几簇盛开着的淡兰色的小花儿,在夕阳的微风里遥曵儿。偶有蓝色的蜻蜓飞来,或驻足在水草上;或停留在小小的荷叶间翩飞、舞动。
草地的两边是大片的杨树林,记得当初只有手腕粗细,如今已有腰粗。而它对着的正前方是一望无际的田地,几尺高的庄稼苗儿,绿油油的一片儿、一片儿紧密相连,一望无际……
还记得我问过你吗?“草帽:”这田地的那一边又通向哪里呢?”你说,“那是通往月亮升起的地方”。那一年,我十七、你二十一,你、我曾手拉手在这里漫步……
草帽儿是我给你取的名,你本名叫小庆子,是哥哥们老这么叫你,后来我也跟着叫你。你是哥哥们的高中同学,你和他们特好,常来家玩。
你们也会玩些儿时的小趣味,例如弹玻璃球,会挖小坑、吊线,然后,你们这仨男孩或蹲或站,看着玻璃球滚入小坑,一付专注的样子。
偶尔你们仨也会惹得父亲兴起,从屋子里拿出军棋或象棋邀你们杀上一盘,而你不会象棋只会军棋。记得一次你输了,还把一颗棋子藏到屁股底下被父亲发现了,惹得父亲差点动手。
嘿……嘿……记忆里那些有趣的故事说都说不完……晚上你回家,黑黑的天,有些地方没有路灯,哥哥们送你,我也跟着……,小时候的我不懂孤单是什么意思。
而你和哥哥们一直是最好的玩伴儿,最好的哥们儿,十多年都不曾分开。即使你、我分开,你也一直都是哥哥们的好哥们,我还是能从他们那里偶尔听到你的近况。
“草帽”是我给你取的外号,每年夏天放暑假,你傍晚来找哥哥们玩,总会带一宽边的大草帽,两根长长的绳子绑在颌下,如同一耕作老者,哥哥们会争夺摘下你的草帽带。可我不,因我有机会,哥哥们在和你疯玩够了,送你回家时,草帽自然就落在我的手里,我会带在头上跟在哥哥们后头走,夜晚送小庆子回家。
走快了,就会撞到小庆子身上,或哥哥们身上。哥哥们大声提醒我,我就会摘下,拿在手里边走边玩……
我的外号是你取的,你喊我,“跟屁虫”,后来哥哥们也叫开了,都是你瞎起名。
其实,也不怪你,因为我从小就跟在哥哥们后面跑,他倆到哪我都跟着,是妈妈让他们带我玩的……习惯!后来,你常来玩,我也习惯了跟在你的后面跑……而不觉间感觉你也象亲哥哥一样的待我的好。
是什么时候,你说的让我做你的女朋友你呢?哪一年的哪一天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也是夏夜的一个漆黑的夜晚,我只和你走在一起,好像是送你,走出家门时,你说让我陪你走走……
这一路的走着,听你说了好多……好多的话。说你心里一直都喜欢我,尤其喜欢我跟在你的后面,颠颠的跑,说只要看见我你心里就乐开了花。
我一路的锤打你,一路的娇责,不觉已到你家门前;然后的你再送我,默默的不忍分开。
后来,你上大学,我读高中,书信往来,以书为凭夹带纸条。这中间哥哥可是联络员,纸条传递爱的信息。
从相识到熟捻,从相知到默契!这其间一点一滴的情感累积,是朝夕相伴的结果。
不觉你我已是十二年的相识、相知;这慢长的心路历程,这一路走来,有苦有甜。苦是相思之苦,甜是等待、看见的甜蜜。
那个年代单纯的思想,质朴的性格。从来没有过多的思考过我们的将来,更没有非份的想法。你曾和我说过,等将来,我盖一大房子,建一个大的院落,你帮我养一群孩子;然后,喊上你的哥哥们,带上他们的孩子;他的的孩子和我们的孩子们在院子里捉迷藏……。而我们在院子里弹玻璃球,或者下下棋,再带上你爸爸那个老头儿……哈……哈……
而今,不觉你已远的遥不可及,你有你的家庭,孩子;我有我的家庭,生活。
可是?亲……说好的,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