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姑娘轻轻掠过大地,唤醒久睡的万物,就连泥土也在吐露它的气息。
我们一群孩子脱掉厚厚的或外婆或奶奶手工针缝的棉花袄子,我们不敢说像脱了缰绳的小马,仍有退去束缚后的那般狂热,全村子的男孩子女孩子都在那片打谷场恣意开心地玩耍。
阳春三月的星期天,一群男孩子免不了要一场场“恶战”---打陀螺对抗赛。尽管我们没有好的比赛场地,但大家伙都是很认真地对待比赛,凡是报名参加比赛的的小伙伴,没有文字契约,仅靠“就这么定了”的口头承诺,看似简单却很有约束力,不然失去“信用”的人将会遭到大家的隔离。(终于理解为什么农村有那么多信用担保活动了,仅靠一句“给二狗把那事儿办了,我说话算数。”)
陀螺大多都是我们自己找木头做的,小伙伴们认真了,各自的亲友团们更认真,各自的爸爸非常用心地找各种材质最好的木头,先锯出最直溜的一截,再用刀慢慢把一端修成漂亮的锥型,锥型要对称,陀螺才打的欢不摇头,最后在锥尖镶上钢珠,保证陀螺在高速旋转对抗时钢珠不能飞掉。当然一切都是为了在对抗赛中赢得比赛(面子)。
自然蜗牛君的老爹免不了一次认真而外行的木工手艺,我就在边上认真蹲着地看老爹一刀一刀地修,因为家里没有好锯,老爹用了斧头剁木头,三下几下就快把木头剁断了,不料一个木渣渣飞到老爹眼角,当时就开始流血了,我一看眼睛全是血,我傻了,老爹其实也吓傻了,至今我想起来才理解“若真的坏了眼睛,我们全家都傻了”,幸也!老爹赶紧让我去找妈妈回来,我也笨的也不晓得哪里去找,只晓得本能跑到舅妈家,跟舅妈和表姐说“木渣飞到我爹眼睛里了,我爹眼睛全是血。”,她们两个站起来就跑向我家,根本没管我。等我回到家,她们已经给老爹简单处理好了,只听见老爹“吱吱吱”地叫,家里没有消毒物品,只有白酒,所以老爹自然疼的。。。弄罢,老爹眼睛能正常睁开了,她们才放心地回家,歇了两根烟的功夫,老爹应该是缓过劲儿了,又继续修陀螺,终于陀螺修好,钢珠安好。老爹找来上好的牛皮线搓成细鞭子,找一根顺手的细棍,估好长短,截好,把鞭子栓在细棍端头。拿着陀螺和动力鞭,美滋滋儿地前来“战场”应战。
开战前奏就是各自露露手,展示一下自己的宝器,顺便热身,也免不了炫耀一下自己的陀螺,清脆几声响鞭,便是战前宣言。大战一旦开干,围着的老少爷们儿们竭力帮着自己的选手加油助威,有些大人们恨不得捉急地自己上去抡起鞭子。“竭力厮杀”下来,有些小伙伴的鞭子都抽断了,有些小伙伴的陀螺钢珠弹飞了,而我的陀螺直接飞掉到大水塘里面了,太狠了。。。三月的水还是很凉,老爹说算了不去捞了,我那个舍不得啊。。。后来每次路过水塘都要去看看陀螺有没有出现,差点成了儿时的“心病”。。。
陀螺飞转,一转就二十年后了,三月春风春暖了万物,我在想给多妹儿做个什么玩具呢?现在可以玩的东西很多不像蜗牛君小时候稀缺,反过来现在也没有那么多小伙伴可以结伴,多妹儿又是女娃娃,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好。。。
细细琢磨,玩具确实能带来很多欢乐,其实真正快乐的源头是老爹全程参与了我喜欢的事情里面,最亲的人全情地参与便是最大的快乐。既然如此,那粑粑的参与远比玩具本身对多妹儿来说更重要,要说最近多妹儿迷恋上了粑粑背着她东晃西晃左右摇摆,多妹儿在后背上笑的前仰后合。多妈说别惯事她,不然她以后会变得懒。我却倔犟地背着多妹儿上楼下楼,背着多妹儿去买菜,背着多妹儿去公园,我没有想溺爱她。
我只是把蜗牛君儿时被老爹老妈背的快乐记忆挪到多妹脑海里而已!
我也不晓得这么做对不对,只是让爱继续,不成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