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末青兮/文
草长一世又为了什么呢?没有花开的时候,也没有挺拔成树时,就那么长着,春萌夏盛秋衰冬黄,一年四季,忙忙碌碌,没有个头。
有首古诗说“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但一年一枯荣,这又有什么盼头,盼死再复活受新一轮的折磨么?
小小的草,无依无靠,出了土,就把自己交给了世界。子掉哪了,就努力在哪长出来,去争取着看太阳、晒月亮和淋一场雨。管不得自己在哪长,就只是那么长着,没有什么很大的进取心,先就去破个土吧!就像一个小孩藏在父母怀里太久,迫不及待想去那灯红酒绿的大自然瞧瞧。
这算什么目的呢?就权当先迈出了一步,方向倒还是没有的。好容易出来了,或幸运或不幸,钻了出来,在温室里还是在墙角旮旯。
这些不知名的草儿,有高似大人,有不起眼的,有开出藤蔓状的,有独杆杆一支的,也有那喜热的,喜湿的,各色各样也不排异,都能扎堆玩,大概也是知道草原靠大家小草独眼瞎。
许是自己世上活久了,功利心太重,以己之小心眼度了它单纯的动机,光看太阳晒月亮也不失是一种浪漫。再多就是随性吧!随风来,让雨去,朝迎阳,暮送夕。比我也冷静太多,倒像个看淡风雨的大师,其实也不过是个在暴风雨下瑟瑟发抖的物种。
我命由我不由天,草大概是不敢这么说的。天意难违,硬刚不如拍马屁。草还是很有资本的,它命硬,硬气到非得看完四季,也执拗到枯萎。
但是个能屈能伸的能人,也很有战术,不是死板的硬气,终能识时务,该歪倒该分叶,干干脆脆,短的明了了的干净。
也许草活着本就没什么目的,就是活着。长一寸有一寸的欢喜,哪顾得后面那么多变故。瞻前顾后是无知犯的错,足够强大可以随机应变。边走边看不只是人生,也是“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