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往前走,不在乎前面是哪里。只是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可以一直走,不用回头。
路两边的大树,小草,野花,都曾让她欢欣鼓舞,让她心生感动。她常在阳光正好的午后,或者春风微醺的黄昏,一个人漫步在这里,感受简单却最真实的幸福。但现在,她只盯着脚下的路。偶尔抬头瞥一眼,发现它们是那么不起眼,那么无趣,甚至丑陋,肮脏。下水道里散发出的味道更是恶心得让人难以容忍。她忍不住要怀疑曾经的那些幸福。它们是真实存在过的吗?为什么现在竟像梦一样久远,虚无?
她身体的所有细胞都被各种复杂的感觉填满。一会儿躁动,炽热,歇斯底里,要沸腾,要炸裂,要把什么撕碎。她不停地大口呼吸,可还是像要窒息一样。忽地,心像被掏空了一样,孤独,无助,恐慌,甚至绝望。急于抓住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抓住什么,能抓住什么。全身被冰冷覆盖,那是一种从身体里渗出来的冷。接着,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只剩下一个皮囊,在无声无息地飘荡,没有一丝生机,不知道该往何处。
她只好不停地往前走,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