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无趣的一周,忽然一天,她接到她妈妈的电话,说家里有位长辈过世了,最好回去一趟,晚上她在收拾东西,我问了一句,
「要不要我一起回去?」
「不用了,是一位说远也远,说近也近的长辈,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你请假来回折腾四五天,工资事小,你身体吃不消的。」
「那你去多久?」
「怎么着也得一个星期吧。放心很快就回来。」
「好吧。」
那几天,我心里空了好多。
又过了几天,只是每天例行公事一般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也是支支吾吾的,说还有事,我也只是觉得她可能许久没回家,多呆几天,跟家里的亲戚朋友多聚一聚没什么坏处。
直到第 11 天,我没忍住,就大声问了一句,
「你到底有什么事?干嘛拖着不回来啊?是不是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事儿啊?」
她默默的流着眼泪,一言不发。那一晚,我再怎么打电话,她都不接。
第二天下午,我接到了她的电话,
「有空么?」
「有,你还好么?到底怎么了。」
「我爸妈,觉得我们俩不合适,不让我回上海了。他们在这里给我找了工作。」
一道晴天霹雳。
「为什么啊?之前你不是说你爸妈很满意我么?我哪里不好了?」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说完,她哭着挂了电话。
然后就又是一系列打电话不接的重复过程。
下班之前,我收到了一条长长的 QQ 留言。
我爸的原话,「上海再好,也不属于你,你在那里只会增加你未来老公的压力,你找的男朋友确实很好,家里都很满意,但是你觉得,咱们家这个样子,配的上人家么?你表姐表妹她们在北京在深圳都是自己能结婚生孩子,那都是他们自己在结婚之前就能养活自己,结婚了在家里也有地位,不会被婆家瞧不起, 你自己多少本事不清楚?父母只想你过的安稳,多少你这个年纪的看上去嫁得好,实际上婆家总是不给好脸色的,父母不想看你受委屈,你受委屈不说,父母更难受。」我挣扎过,也我争取过,最后我自己也被说服了。我真心觉得,很难走下去了,我真的累了。
实话说,这些是我一直不敢面对的,我很感激她父母能告诉她,但是这些话我不能说,但是我没想到,她的怯懦,再一次击败了她,就如她当年被甩,一个人守着那个破房子半年,苦等那个不可能回来的负心的男人一样,她回来跟我谈了一次,我说,
「这些我都不在乎!两年也足够看的出我是不是真的在乎了吧,我从没有因为这个原因对你有过任何意见,为什么在两年之后你会被这种言论说服?」
她说,
「我知道你会一直对我很好,但是,我们改变不了的事实是:1.我没本事 2.就算你父母不会如那般对我,但是你的朋友呢?你的亲戚呢?你同事呢?」
又经历了几次彻夜长谈,她还是最终决定回家。
我挽留了,但是,我也想过,我能给她保护伞,给她尊严,但是我给不了的是别人对她应有的尊重。
我也怯懦了。
她回去了 2 个多月,断断续续的每次电话,她都会哭,她想念我包里的巧克力,她说,家里的巧克力没有我包里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