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出差,寻思在路上看点东西。《无人生还》暂时还不想看,kindle中的书大部分都不想看。信手打开藏书馆,翻着书籍分类。
《挪威的森林》?青年时就听说这本书了,但觉得看的人太多、讨论的人太多。跟风去读不是自己的风格,便把这本书放在积满灰尘的书单里。
不过,毕竟已经不再是少年,突然想读这本书。哪里知道,读了一段之后便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一个关于回忆的故事。《情人》好像是这么写的、《一个人的朝圣》大概也是这样、《肖申克的救赎》?嗯,一样的写法。
回忆像是个魔法盒子,打开之后,便如何用力也无法将盒子盖上。回忆是浴室里洗完澡后的镜子,沾有一些水汽——虽然看得并不真切,但朦胧中总是带有一丝清澈的美好。
读完第一页后,脑子中闪出一个灵感,想到一个有意思的点子——如果我现在是37岁、50岁,会怎样回忆自己20多岁的人生?37岁的我驾驶着阿斯顿·马丁,急速行驶在澳大利亚中部的草原上。猛踩油门,指针从140飙升到200,意气风发。车子开始失控,急踩刹车、猛打方向盘、岩石、飞出、大火、急诊室。虽然昏迷不醒,梦中的我却回顾着从小到大一帧帧的场景。苦涩与美好的回忆像瓶子中漏出的水止都止不住。在我的人生中遇到的直子、绿子、永泽、学地图的人,挡也挡不住的向我走来,他们轻轻呼唤我、呼唤着我的记忆。
深深地、深深地孤独,刻骨地、刻骨地无奈。
在车上我换了个姿势,望着车窗外金黄的麦田。明明身在生如夏花的灿烂,却从书中读到了身临其境的孤独。
读着渡边高中与大学时的生活,回忆也不由自主的涌来。我在高中和大学时处在什么样的状态?
一个人读书、一个人走路、一个人拿着满满当当的清单在图书馆一坐就是十个小时。遇到过一些人、弄丢了一些人、记得过几个人......
看过几本书,不自觉的说着一些听起来很有哲理的话。To be or not to be,that's a question 都是中学时玩剩下的了。在不认识几个哲学家的时候,便以为自己喜欢叔本华。
说着一些悲观主义的话。看过几句黑格尔的话便以为懂了黑格尔,尼采也只是因为名字好记,说话很狂,觉得这人可以效仿;读过《瓦尔登湖》便以为透彻了卢梭的思想;苏格拉底、柏拉图、蒙田、康德......如果有一个哲学家记人名大赛,我大概是除哲学系的学生外得分最高的人。
我字写得很烂,并自以为是的认为:字好不好看不要紧,文字中所包含的意思能被人理解就达成了文字存在的目的。现在想来,不管是文字、语言还是思想,想要和旁人达成灵魂上的
理解都是痴心妄想。一如渡边与直子、渡边与永泽、渡边与画地图的人;又一如我与我遇到的直子、永泽、画地图的人,以及那些千千万万活着的、大多数的人。
不过,孤独并不全然是件坏事。一个人独处时的看书、写字、画画、弹琴,读到开心时会心一笑,写出一句很村上的句子后的满足,白纸被涂成五颜六色的彩虹,弹肖邦、弹巴赫。如此看来独处也是一件美事儿!
回程中,刚刚读到渡边与绿子的初次见面与交谈。村上春树写对话的功底真是一绝!读着他们的对话,我好像此刻就处在那间饭店他们的头顶上,两个人物活灵活现的展现在我眼底。
上一次如此深刻的对话描写还是读海明威写的《白象似的群山》,那么美,我觉得他们的对话比鲜花还要美丽,读完后比吃完一顿大餐还要满足。
他们的才华让我嫉妒。我何时才能写出这样好的句子?想到他们也曾无数个日夜拿着笔不停的冥思苦想、绞尽脑汁时,心情舒缓了一大半。前路漫漫、前路漫漫,不停的读、不停的写,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要做一块海绵,温柔柔软。并怀着一颗仁慈的的心,不停地汲取、汲取、汲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