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凡的世界》中,孙玉厚作为一个农民的父亲,他隐忍、质朴、安分守己、任劳任怨的性格,给孩子们作出了最真实的表率。
作为田家圪崂的单姓家庭,他无依无靠,从十六岁父亲去世那年,开始给人家揽工,以养活母亲和年幼的弟弟。
二十二岁成家后,在冬天农闲的时间给一家商行去吆牲口,翻山越岭一走就是几十天;到山西柳林镇驼瓷器,挣工钱供弟弟上学。
当时,他也是庄稼人里有魄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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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情
隐忍负重,帮兄弟成家
他的弟弟孙玉亭,初中毕业后到太原钢厂当了工人,因为犯了生活错误被开除,又回到了农村。
当时,二十六岁的孙玉亭已是大龄青年,回来后,就逼着大哥给他娶媳妇,孙玉厚没办法,虽说有了三个孩子,他也得帮兄弟一把,娶了山西姑娘贺风英,并把当时最好的窑洞给了他们。
结果这俩个人,一个不会劳动,一个不会过日子,光景过的更加栖惶,他时不时地还要接济一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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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情
以严厉的家教来管教孩子
大女儿兰花从小吃了很多苦,作为长女,她帮家里干的活儿最多,在每天忙忙碌碌中,兰花渐渐长大。
孙玉厚被穷苦的日子绑在生活的磨盘上,每天关注的是眼前的吃喝拉撒,从没有考虑到兰花已经长大,需要男性的关怀和关注。
他无暇顾及兰花的内心需求,只要能把地种好,吃上饱饭,孩子们平安长大,就是天大的眷顾。
当他听说兰花在和王满银交往时,当时气得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王满银就是个二流子,成天在外闲逛,从来不干正经事。这样的人怎能找!
他知道,一旦兰花跟了王满银,肯定没好日子过,他劝兰花与王满银分手,但平素乖巧懂事的兰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朝他嚷嚷着,她偏要嫁给王满银!
孙玉厚是嘴皮磨破,力气用尽,都没能阻止兰花和王满银结婚。
孙玉厚虽然生气,但是看到他们结婚后,王满银又跑得不知影踪,留下兰花一个人操持家里家外,累得疲惫不堪,他又不忍心看下去了,尽最大可能地帮助兰花,以减轻她的生活负担。
父女之情,虽然无法用语言来言表,但是在心里面,他还是心疼兰花的,对于她所选择的路,他无从代替她前行,只能默默地帮助她减负前行。
用质朴的语言来影响孩子
兰花是个懂事的孩子,俗话说得好,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兰花早早地领略了穷的滋味,她亲眼看到了,家里每个人都过得不容易。
所以,她尽量不给家人增加麻烦,相反,她总是克制住自己的欲望,把平时的零花钱积攒起来,想给家里减轻负担。
父亲发现了她的钱,问她钱从哪来的,兰香说是捡的,父亲又问在哪捡的,她回答说在大桥上捡的。
父亲告诉她,不是自己的钱,不能拿。
随后带着她去了桥上,等待丢钱的人回来寻钱,兰香这才告诉他,这钱是她攒了一个月才攒起了的,孙玉厚听后,觉得又愧疚,又感动,多好的孩子!
兰花初中毕业要延长半年,她不想给家里再增加负担,想要退学,回家务农。
孙玉厚反对她退学,劝说兰香继续学业,他会尽全力供她读书,让她不用担心学费,好好学习才是正道。
兰香重新回到了学校,更加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她拼命学习,不但考上了高中,而且考入了一流水大学,成为了村里的唯一的大学生,并且成功地结交了男朋友。
对于兰花,孙玉厚从没有过多的话语,他只是用极少的语言,告诉孩子朴素的做人道理。这种不卑不亢的生活态度,给了孩子与人交往底气。
——3——
父子情
理解孩子的初衷,维护家庭的圆满
对于长子孙少安,孙玉厚内心非常愧疚,因为这个孩子天分高,但是,因为家里的光景太烂包,只能让他辍学回家种地。
当时孩子才十四岁的年纪,他就带着他在地里干活。
小小年纪的他干活从不偷懒,总是尽力去干好,并且还干得不错。
孩子有胆有识,与人交往很实诚,干活从不偷奸耍滑,大家都服他,年纪轻轻就当了生产队长。
少安因为偷种猪饲料地被批斗,他虽然觉得脸上无光,但是仍劝少安:没事就不要寻事,有事了就不要怕事。
作为父亲,他不但去了现场,而且还在底下支持少安的所作所为。
少安和润叶的关系,他看着眼里,知道他们倆家庭相差太大,阶层不同,是不可能走在一起的,所以,当他看到润叶来找少安时,总是劝阻润叶早些回去,少安不在家,也不会早回来。
毕竟是上一辈的人,明知道孩子们不可能在一起,就要说得明明白白。
少安找了秀莲以后,他的心才踏实下来,秀莲能吃苦,对少安又好,这样才是俩口子。
后来少安出去帮工挣钱,向老丈人借钱买牲口,他也表示支持,孩子的生活有个奔头,是好事,他安慰少安尽管放心大胆地干,他不会拉他的后腿。
后来少安办了个砖窑,颇费了许多周折,资金周转不足的时候,逼得他四处奔波,到处借钱;技术失误的时候,烧出的砖不合格,急得他拼命找原因;合同到期,不能交货的时候,他红着眼睛,四处高价购买砖头,以弥补合同的空缺……
这些事一件件,一幕幕,他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既担心,又难过,担心少安过不了这个坎,难过自己没有能力,帮助孩子解决实际困难。
少安开砖窑有钱后,秀莲要求少安给自己箍一个窑洞,自从结婚以来,他们一直住着生产队的牲口棚,现在有条件了,为什么不能给自己一个温暖的家?
少安的想法却是要扩大砖窑,把全村的人都带领上,让大家共同奔向富裕。
因为有了这个分歧,他们俩闹得很厉害。孙玉厚看到后,没有说话,独自走到山崖前,用锹铲起了土,他要给秀莲挖一个窑洞。
他要让秀莲知道,在这个家,他永远是秀莲的支持者,秀莲才是真正的女主人。这是维护这个家的老人的一片心意。
秀莲一再要求分家,而少安却不想这样,为此小俩口闹意见,他知道,少安的心里还想承担养家的重担,但是,他已经够难的了!不能再给他增添负担了,于是,他主张分家,让孩子轻快一些过生活。
每当少安和秀莲意见不合,他都义无反顾地站在秀莲的一边,因为他知道,秀莲心里也苦,她喜欢少安,但是,她也想过普通人的生活,而不是拖家带口,没有尽头的苦日子,她已经过够了。
这种维护秀莲尊严的做法,使得少安俩口子的关系日益浓厚,秀莲也更加尊重这个老人了。
——4——
虽然不理解下一代的想法,但仍支持孩子努力去寻找自己的世界
对于孙少平,孙玉厚知道,这个孩子有一颗不安分的心,虽然他看起来少言寡语,但是内心认定的事,就一定要去做。
高中毕业后,他回到了农村,颇费周折后,当了俩年代办教师,回来后就是下地劳动。
这些苦和难,都没有改变孙少平的性格,他和别人不同,没有沉浸在农村的生活中,而是有点时间就找本书看,他看待世界的角度与一般人不尽相同。
他与农村的生活格格不入,他在寻找一种可能,只有有机会,他一定会离开这里,到一个他喜欢的地方去。
这个二小子,其实是孙玉厚最操心的孩子,因为他不喜欢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总是默默地干活,你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当孙少平说要离开的时候,他虽然震惊,但是,他还是理解孩子的想法,生活还能过得去,有少安在,基本生活不用担心,就让少平走吧,让孩子自由自在地飞吧!
他不能自私地把孩子绑在自己身边,让他在外面闯一闯,也许还能闯出一条路来,他了解少平,不是个惹事的孩子,他有的是主意,不会无事生非,不会给他惹事生非的,他出去闯,自己也放心。
少平由一个缺衣少食揽工汉,变成一个矿工,又成为一名作家,其中包含了多少辛劳,付出了多少心血!
这,他都不知道,但是,从少平坚毅的眼光中,他读到了,他曾经历的苦痛、辛劳、难过、屈辱……但这何尝不是人间的百般滋味!
——5——
生活在平凡世界的人们,都在自己的天地中努力挣扎着,尽力挣脱附在身上的魔咒,打破生活赋予自己的苦难,以获得超越现实的能力。
我们都想改变现状,无论从自身的境遇还是家庭的情况,都应该改变,但现实把我们拉入一种忙碌不堪中无法自拔。
从孙玉厚身上,我们看到,作为农民,不仅仅是要过一种丰衣足食的生活,还要追求自己的精神生活。
他自己被生活所拖累,只能解决生活所需,但在孩子面前,他尽力扛起生活的重担,以便让孩子们能追求自己的人生。
中国农民是最质朴无私的人,他们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用生命和尊严来维护着整个家庭。
孙玉厚受过贫困,经历过现实的重压和被禁锢的思想,每个阶段都是生活给予的,他从来没有抱怨过。
随着时代的发展,农民的生活也在发生变化,先是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然后是经济搞活,再后来是思想开放。
生活逐渐有了变化,农民的吃食由黑面膜转变为黄面膜,又变成了白面膜,生活也由贫穷转为温饱又变成富裕,他庆幸,经过多年苦日子的煎熬,终于盼到了扬眉吐气的一天。
这是千千万万的农民所经历的日子和岁月,如果你是农民的儿子,就会知道,在广大的农村,这样质朴而朴实无华的父亲,才是我们成长的坚强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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