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位于长江中下游平原,俗称鱼米之乡。“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这句俗语现多用来指湖北人精明利己的性格。湖北是旧时的楚国,楚人用智慧和想象力幻化出的神鸟九头鸟其实是身有九首的凤凰,代表了一切的美好和力量。而“孝感”市,名源于董永孝心感动天地的故事,而我出生在一个属于孝感市名叫“安陆”的小县城的乡下,“安陆”古称“德安府”,据考证李白曾在此地名为“白兆山”的山上客居10年。
早期的童年记忆早已模糊,回忆残存的是在一方十几平方的小院子里,母亲坐在暖阳下纳鞋底,而我在一旁玩耍,那时家里还是土房子,母亲勤快温柔,安静贤惠,内向隐忍。我还有一个大我2岁的姐姐,父亲在村里集体制的一个大果园里当厂长,每天打好领带穿好西装去果园上班。果园种的是桃树,梨树等等,三月桃花开,父亲穿着整齐,站在桃花树旁,是一个新婚不久英俊的男人。
外公总是穿着一身黑灰色的中山装,当了一辈子小学教师的他,朴素节俭,倔脾气。夏天有时连风扇也舍不得开,毛巾总是用得又硬又旧也舍不得扔。外婆不识字,作为家庭主妇的她,和外公一辈子也算是恩爱有加。小时候很喜欢去外公外婆家,土房子,门前有一口池塘,夏天的时候,阵阵凉风正好吹进屋里来,舒爽至极。63年生的母亲是6个孩子中最大的一个,高中念完考大学差几分没考上,想到家里面还有弟弟妹妹,就断了上大学的念头。
父亲这边,爷爷是穷苦人家出生的孤儿,地主家的放牛娃,很早就加入共产党了,当了早一批的村书记。奶奶是地主家的女儿。爷爷小时候日子过得苦,加上积劳成疾,不幸英年早逝,留下奶奶拉扯大8个孩子.从记事起,每年清明节都去给爷爷扫墓。父亲是老四,聪明,开朗外向,幽默豪爽,但顽皮而脾气火爆,初中没有念完,去沈阳空军当了5年炮兵,在部队听说表现还不错,复员回家后在村里的果厂上班。母亲大父亲几个月,在当时也是相亲结婚,据说母亲当时不想嫁,但是迫于外婆的压力只好就范了。父母那时属于晚婚,生下姐姐的时候母亲差不多28岁。
在我看来,父母亲一生的婚姻总体是充满冲突和不幸的。长大之后的我常去分析和理解这种不幸福的根源。我常想,母亲如果嫁给一个一样性情温和勤奋老实的男人,虽然日子可能不至于大富大贵,生活纵有波澜但也可平淡幸福。如果父亲娶了一个强势能管得住他的女人,日子也许是另一番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