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郑东新区东八里铺村,如今高楼林立,已经跟十五年以前有着天翻地覆的不同。十五年以前这里还是一片城中村。无数来自河南农村的打工者簇拥在这一片。因此也发生着无数的故事。当年,我就住在这片鱼龙混杂的东八里铺。
就在我多年居住的楼里,曾经发生过一起小孩在院子里玩丢失事件。而六楼的楼顶上曾经发生过一起情侣吵架,女孩子一气之爬上楼边沿上去,最终在拉扯中,女孩堕地身亡事件。
而我们那可爱的房东也是蛮有个性的,吵起架来惊天动地,两口子能摔的摔能砸的砸,直逼的他家老太太在两人面前下跪。我隔着两层楼都听的心惊肉跳。这架到底是拉呢,还是不拉?俺一弱女子也hold不住这场面呀,再说也论不到咱一个租房的去拉架。我去拉两下就撤了。
至于打架的原由,各位就自行想像吧,反正挺乱的村子。
02
说了这么多废话,还是切入正题。
话说在这鱼龙混杂的城中村,一日我前往市里去逛商场。没错俺是木事就闲着逛一族。就在走出村口快拐上国道时,有几个村民聚在那里,指着地上用粉笔圈起来的一摊干掉的血迹和旁边一块硕大的水泥块,正绘声绘色的讲故事。不,是讲事故。——
话说,昨日黄昏,有一男一女在此散步。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记,正是大夏天的,火气也都比较大。走着走着,两个人不知怎么就吵起来了。也顾不上人来车往的,男的突然摔下女方的手,急轰轰的抻着脖子轰到:
“你她妈的有病啊!滚——滚——滚!”
女的也不甘示弱,紧跑几步,撵上去,破口大骂,连撕带扯的,拽着男的就不撒手。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你都不是人养的,你个鳖孙!”
“放开我,你个B娘们,我X你全家!”一边骂,这男的一边用脚开始踹这女的。
女的这时发飙了,嘴里嗷嗷的叫着,“我不活了,我杀了你个没人性的”。然后就扑到男的身上又咬又掐,完全颠狂了,失控了,鞋子也跑掉了,披头散发的,脸上又是泪又是鼻涕又是血道子,整个一面目狰狞。
马路上人也围过来,“快别打了,俺的娘,吓死人了!”可是他们这时候打的疯狂,哪里管那么多。
男的拼命的往前跑,女的抵死拽住不撒手,这时候就见,男的眼神已经慌了,浑身颤抖,大口喘气,好不容易拉扯到路边,男的顺手就在地上摸起一块菱角锋利的水泥块。他一只手举起来,对着女的轰道,
“你撒不撒手你撒不撒手?”
“就不,你砸死我好了!”女的就是不撒手。
这时候男的突然大叫:“去你妈的,你去死吧!”
随着话音落下,水泥块“嘭”的一声落在了女孩的头上。瞬时,鲜血崩流,女孩应声倒地。那男的也瞬间瘫倒在地。
女孩当时就没命了。
03
恍惚间,男孩脑子如同过电影一般。记起他们初来郑州的点点滴滴。
就在半年前,他们两个辞别父母从各自的村子出发前往郑州打工,在东八里铺这个热闹的村子里安置了一个属于他们的小窝。
女友翠翠,陪着他一起去街上买锅碗瓢盆。他们一起憧憬着美好的未来。甚至想到了,打几年工就回老家结婚。
后来,初中毕业的翠翠一直没有找到工作,他在一家工厂找到打包扣板的活,没黑没白的干,一个月六百块钱。
接着矛盾就爆发了,经常的斗气吵嘴。一直吵到这一刻,翠翠再也不会醒来。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再也不用没黑没白的干活,翠翠再也不会嫌他赚钱少。世界安静了。
04
在农村涌往城市的打工浪潮中有无数个翠翠这样的女孩,没有文化,没有技术,只能做最低等的工作。他们蜗居在城中村狭小的一隅。能够干的好,成为佼佼者的少之又少。在打工的过程中发生感情纠纷无处排解的数不胜数,意外随时都会发生。于外人来的说只是一个故事,于他们来说却是人生的悲剧。
究其原因,无外乎早期教育失败,没有文化没有学识没有眼界,也没有选择的权利。因此他们的人生才会一败涂地。同样在感情上也是没有任何的支撑,心灵的困乏自身的贫困,导致选择的不靠谱。两颗贫乏的心,谁都无法滋养对方,随时面临着崩溃,悲剧随时也就发生了。
(一元小说写作训练第二次作业 056高凤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