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锯子…你是锯子…锯断了才知道,爱情是颗树,树已很大了
——木心
写爱,他却一生未婚
虚荣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光荣没有份了…
端坐而等待开幕,音乐响着响着,特别感到自己人格的独立性的酸楚…
听得见的是修辞,听不见的是诗…
禅或道,宜作方法论不宜作目的论…
自尊,实在是看得起他人的意思…
文学,哲学,一入主义便不足观
——木心
我曾想抄下他文中至爱的妙笔,抄一长篇还未抄完一文
知识不必多,盈盈然即可…
凡是主义,都是别扭的…
艺术,是光明磊落的隐私…
孩子的假笑,老人的羞涩…
葱油面饼的热香,最人间味…
这是一种口唱光明脚向黑暗走去的奇异动物…
她贱,他犯贱…
穿件黎明似的丝衫,牵条黑夜般的大狗
——木心
读他的文,时笑时涩,有些意思隐晦闪烁,说不明,但心有戚戚
只爱女人的男人,是知其“女”,不知其“人”。只爱男人的女人,是知其“男”,不知其“人”。待到你承认这一浅显伧俗的说法煞有深意,可惜为时已迟,男人女人都成为路人,“路”为主,“人”模糊难辨了。
——木心
他的《芳芳No.4》似乎说那成为“路”的爱情人情,情或爱只看气氛的质感
中国人醒了,不是觉醒,是吵醒的…
如果提到一个艺术家时,说:“某某,人是很好的。”说者聆者就这样顺口顺耳地过去了…
从来没有“莎士比亚人是很好的”“贝多芬人是很好的”这种话…
强而愚者,以为无论是谁,都看得起他。强而智者,看得起他、看不起他,一样,他对别人也没有看得起看不起可言
——木心
庆幸他回到乌镇故乡后走离世,然而无根的流浪者,只怕不归根也无妨
孔丘的知名度,乃受人误解来。生前、卒后、本土、外域,一贯普通受人误解。如果不误解而理解孔丘,孔丘的声誉早就销歇…
朋友早就风流去散不知所终,但愿尚未全终,还有一二在听莫扎特
——木心
我看他的文在去年最低谷时,阳台上阳光下鱼缸前,虽所处局限,却有看到世界的感觉,慢慢才走出那个低点
陶渊明的境界常使我忧愁,总有什么事故干扰他的,世界早已是这样的平静不了半天 ,而且自己会干扰自己。
饮酒,为的是先平静了自己再说。我们已经潇洒不来了。
“以后再说吧”这话算是最潇洒的了
——木心
看完他的文,我才隐约明白什么是道,一边可惜以后再无这样说话的人,一边庆幸遇到他的文
文学是对文学家这个人的一番终身教育…
我宠爱那种书卷气中透出来的草莽气,草莽气中透出来的书卷气也使我惊醉…
所能做的就只是长途跋涉的返璞归真
——木心
知道他的人必不会太多,而我也连他一张画作都未见过,遇到就品,遇不到无妨,我居然在庆幸知道他的人不多,虽然他不会在意,也不想被误解议论
这种事以后多着呢。
最后一句很轻很轻,什么意思?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可怕的预言,我的一生中,确实多的是这种事…物和人,都已一一脱手而去,有的甚至是碎了的。
那里,那浮氽的…
随之而去的是我的童年
——木心
无妨,生命就是随时说着"你好""再见"。
结束,反正以后一生还会慢慢看他的文。
(2011-1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