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霆捷直接把牛巧灵抱到膳房坐定,示意佟妈张罗晚膳。
在佟妈老练的指挥下,一桌热腾腾的佳肴转眼已呈现在三位三家和牛巧灵面前。
虽然才已经全上桌,但没人敢动------在风家,大当家未开始用膳前,谁也不许先动,这是代代相传的规矩。
风霆捷按照惯例先举筷夹菜,他夹头一口菜是药炖牛肉,不过,今儿他不是夹给自个儿,而是放进牛巧灵的餐碟里。
“这是佟妈妈拿手招牌,药炖牛肉,尝尝看。”
风霆捷此番举动和一席话,让风霆扬和风霆威险些入口的菜噎着。
他们的大哥会给人夹菜!?果真是天地异变的前兆.......
站在一旁候着侍练夫妇俩也十分诧异,只是不好表现出来。
可,牛巧灵却呆愣愣的瞪着餐碟里的牛肉不动:“这是牛肉?”
“对呀,药炖牛肉。”说着,风霆捷又夹了一块给她。
牛巧灵蹉跎了半饷,才困难的说;“我不吃牛肉的。”
佟妈一听,忍不住冲口道:“少奶奶是嫌佟妈我菜烧得拙,不配给你们牛家大小姐食用?”她就知道牛家女人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才刚进门就挑三拣四,向她下马威?
“我........”
“你怎么样?”风霆捷目光冷冽,口吐寒冰,相当骇人。
对她好点就想端架子?
牛巧灵努力的加快说话速度,但还是慢吞吞:“我不能吃牛肉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我只要吃牛肉就会昏迷不醒人事,所以我不吃牛肉的。”
风霆捷面无表情的冷瞪她片刻,另外夹了一只脆皮烤鸡腿给牛巧灵。
“这是脆皮烤鸡也是佟妈的拿手好菜,尝尝。”
他以行动表示相信牛巧灵,牛巧灵很开心的点点头------慢慢的,应了一声-------也是慢慢的;“嗯!” 大家都这么做了,佟妈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这个牛家女人最好说的是实话,否则她会让她付出欺骗大少爷的代价!
在风霆捷的谛视下,牛巧灵举起筷子去动餐碟里的烤鸡腿。
只见她动作迟钝的用筷子轻戳着鸡皮,戳呀戳了好一会才把鸡皮戳破一处。接着,她有了第二个动作:把好不容易戳入鸡皮的筷子用力夹住一块小鸡肉,十分卖力的想夹起来。
然,一刻钟过去了,牛巧灵依然在和那块鸡肉奋战中,连一口也还没夹起来。
风霆捷再也看不下去,伸手去抢过牛巧灵的餐碟,动作利落的把那只脆皮鸡腿去骨,拆解成一片一片的鸡肉再递还牛巧灵。
“吃吧!”
“谢谢夫君。”一脸崇拜的揪着风霆捷
因为处理一只鸡腿而被牛巧灵如此崇拜,风霆捷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不过他倒是很喜欢牛巧灵那天真无邪的神情。
巧灵缓缓的夹了一片鸡肉,缓缓的送进小嘴中细嚼慢咽。
在她细嚼期间,风霆捷已经吃掉一只脆皮烤鸡腿。
冷眼旁观的佟妈认定这是牛巧灵另一个端架子的伎俩,才想着出声讥讽,牛巧灵终于吞下那一口鸡肉,慢条斯理的称赞:“好好吃呀!有香菇、酒、葱和八角的味道,还有蜂蜜和麦芽的甜味,不但腌渍的酱汁恰到好处,烧烤的火候也掌控的极好,才能烤出如此皮脆、汁多又鲜嫩香醇的脆皮烤鸡,真是太好吃了。” 牛巧灵一番话听得佟妈心花怒放,前嫌尽释的上前,态度变得极为友善地主动侍候牛巧灵:“少奶奶真是美食家,品味一流哪!来,尝尝这个烤羊小排,这个是来自塞外的招牌佳肴,是在南方很难尝得到的口味哟!”方才的经验让佟妈见识到牛巧灵超慢动作,所以她很体贴的替她把羊小排处理妥当。
“谢谢------”牛巧灵不知道如何称呼佟妈。
佟妈善体人意的笑道:“少奶奶跟着少爷们叫我佟妈就行了。”
牛巧灵立即照办:“谢谢佟妈。”接着,她便开始吃着小羊排。
佟妈像遇到知己般,迫不及待的问:“味道如何,合不合胃口?”
牛巧灵没有吞下就忙着电头,慢慢吞吞咽下后,又是一连叠的赞叹:“这小羊排好香好特殊哪!没有半点羊骚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味,而且一点也不油腻。”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赶明儿,佟妈再烧几道好菜给你尝尝。”抛弃先入为主的成见后,佟妈发现这个温吞的丫头实在讨她欢心,人长的标致可爱却一点小姐的架子也没有,还很难得的肯用心去品尝、赞美下人做的菜。
“嗯”牛巧灵也很喜欢佟妈,觉得她和牛家的奶娘一样和蔼可亲。
此时,牛巧灵注意到,同桌用膳的风家三兄弟都没有动静,不禁问道:“你们为什么不用膳?”
“少奶奶不必管他们,少爷们方才就吃饱啦!咱们风家这几个少爷吃饭就像打仗一样,狼吞虎咽的,一点也不知道享受佳肴美食的乐趣,你别管那几个莽夫,尽管吃你的,佟妈陪你。”在风家,除了老爷,夫人外,也就只有佟练夫妇敢对当家三个少爷这般放肆的说话了。
风家三兄弟早就习惯佟妈的埋怨和调侃,不痛不痒的不以为仵。
倒是风霆捷破例用完膳没有立即离座,原地不动的对两个弟弟道:“霆扬、霆威,你们先下午歇着,我留下来。”
风霆扬,风霆威闻言,很慎重其事的问:“大哥,你当真要留下来等巧灵用膳?”那少说要等上半个时辰耶!
“你们有意见”风霆捷突然觉得这两个弟弟很碍眼,而且听他们“巧灵、巧灵”的叫着,越听越刺耳。
“没-----没事,那我们先下去了。”风霆扬和风霆威决定不多管闲事,反正脚长在大哥的身上,若等得不耐烦他自个儿会走。
此外,他们也很好奇,他们这个讲求效率,痛恨慢吞吞的大哥究竟会不会真的等到牛巧灵用完膳?
坐在餐桌边看牛巧灵用膳的风霆捷,一双眼睛几乎没有离开过牛巧灵的身上。
他真实开了眼界了———
这世上既然有人动作之慢可比牛步!
风霆捷终于明白两个弟弟离座时有那一问之故。而经过这半个时辰的漫长等待,他渐渐确定一件事情----- 这个丫头怕是个天生的慢郎中呐.......
入夜,沐浴完准备就寝的牛巧灵,发现风霆捷坐在房里。她呆了呆,忖了忖,悟出了个中道理,缓缓的向静静凝睇着她的风霆捷福了福身:
“我走错房间,打扰夫君了。”
话落便缓缓旋身,准备退出房外。
风霆捷微愠的唤了一声:“站住!”
牛巧灵很听话的停止移动,纳闷的瞅着眉头微蹙的风霆捷。
“过来。从今夜起,你就睡这里。”
“那你怎么办?”
“当然也睡这里!”
“可是只有一张床——”
“过来!”风霆捷厉声一喝,猛虎扑羊似的冲上前把牛巧灵抓上床,丢进自己怀里。
这丫头讨厌和他同床共枕?
“从你进了风家大门那刻起,你就是我的人,我的娘子,夫妻自然要同床共枕!”
牛巧灵呆杵了片晌之后才有反应,会意的慢慢道:“我知道了,原来今夜是洞房花烛夜。你们北方人的婚俗和我们南方不同,我们是先拜堂才进洞房,你们却不必拜堂,而是一起用晚膳然后就进洞房,真好玩。” 风霆捷突然一阵无力感——不论是牛巧灵的反应或是理解力。
看来这丫头不只动作慢、说话慢、吃饭慢,连反应也慢!
不过最让他发噱的是她对南北婚俗的理解,真是好笑毙了!
那……接下来,我该做什么呢?”牛巧灵很认真的问,爹爹说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她嫁到北方的风家来,就要入境随俗,一切婚俗皆按风家的规矩来。
该做什么?风霆捷有点被问住了。
这些年来,他驰骋大江南北、关内塞外,遇到的女人,全是妩媚风骚、积极主动,把他侍候得舒舒服服的风流女子,从不必他费心。
今夜虽是洞房花烛夜,但说白了,也只是男女间的鱼水交欢罢了。
这丫头居然问他该做什么?——第一次,他在床上被女人这么问!
“宽衣解带。”风霆捷依着之前那些女人在床上侍候他时做的事说。
牛巧灵又呆杵了片晌,才点点头。
细白的粉颊飞染红霞,她变得十分害羞的低垂螓首,动作缓慢的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
这回换风霆捷呆愣了一下。
“你在干嘛?”
“宽衣解带呀!”难道北方宽衣解带还另有规矩,和她们南方不同?
风霆捷真恨自己又猜中了,他极度无力的捺着性子解释说道,想想算了,还是自己来吧,指望这个丫头不知何时才可以洞房呢。
风霆捷更加不想再将春宵花月夜浪费在回答她的蠢问题上,干脆封住她的小嘴——以吻。
她香软柔嫩的唇,带给他从未有过的兴奋愉悦,让他心痒难耐,迫不及待的扯去她身上的衣裳,进行属于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一大早,风霆捷就出去巡牧场去了,作为一家之主自然也是有一定的重担和责任的,与常人不同。就是不知道这丫头醒了没有,醒了以后会干一些什么呢?着实好奇。
牛巧灵的确醒了,而且正坐在膳房里,让佟妈侍候着用早膳。
“佟妈,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牛巧灵说起话来依旧不比老牛拉车快。
“你尽管问。”佟妈愈和牛巧灵接触,就愈喜欢她。
这丫头动作是慢了些,性情却很温顺、教养又好,又不会对下人颐指气使、端小姐架子,更难得的是,三个少爷似乎都很喜次她,尤其是大少爷。
她看得出来,那孩子对这丫头动了真情呢!
牛巧灵温吞吞的咽下口中菜肴,才说:“我们南方,新婚第一天早上,当媳妇的要去拜见公公、婆婆,向他们奉茶,不知道北方或者风家有没有这规矩?”
“是有这规矩,不过老爷和夫人正在外头游山玩水,不住在庄里,所以奉茶一事可以先搁下来。”说到老爷、夫人,她得捎个信告知他们,大少爷讨了个好媳妇儿进门。
“哦……”牛巧灵缓缓的颔首,又问:“我可以再问一件事吗?是和夫君有关。”
和大少爷有关?
佟妈更感兴趣,“你尽管问,佟妈一定知无不言。”
牛巧灵左顾右盼了半晌,确定四周无闲杂人等,才小声的开口:“夫君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好比痔疮、便秘什么的?”
“没有啊!大少爷从小身子骨就很健壮,没生过什么大病。”不错不错!才进风家大门就关心起大少爷的身体,果然是个好媳妇儿——虽然她关心的方向让人意外了些。
“可是夫君他总是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她怎么不知道?佟妈纳闷的忖道:“有吗?”
“有。而且常常。”牛巧灵笃定的说。
“大少爷怎么个痛苦法?”
牛巧灵比手划脚的想说得快又简洁,可一急又咬到了舌头,只好维持声声慢的步调,缓缓停停的说:
“夫君他总是一脸铁青,眉头动不动就皱成一团,还有,他的额际不时会浮现青筋,经常面无表情。所以我想,夫君一定是有什么隐疾,而且常常发作,只是夫君他不想让大伙儿替他挂心,所以才都闷在自个儿心里不说。事实上,夫君他一定经常自个儿暗自强忍隐疾的痛苦,所以我想帮助夫君。”
“咳……”佟妈为了不笑出声,强忍大笑的冲动而不断闷咳,“少奶奶想怎么帮助大少爷?”
这丫头真有意思!
牛巧灵很体贴的说:“我想夫君既然不想让我们为他挂心,我们就继续假装不知情,暗中帮助夫君解决隐疾之苦。”
“怎么个暗中帮法?”佟妈好想放声大笑。
牛巧灵浑然未察,继续认真地说出自个儿想出来的法子:“我想请佟妈帮忙,每餐的菜多做几道有助排便、消去痔疮的佳肴,用食疗的方法让夫君的隐疾在不知不觉中改善。”
“多谢你的好意,可是不必了!”早已来到膳房外的风霆捷,再也听不下牛巧灵的荒谬言论,横眉竖眼的大刺刺进门。
跟在风霆捷身后的总管佟练,趁主子不注意时偷笑了几声,以免憋笑过度伤及内腑。
“可是你——”
“我没病!更没有什么隐疾,不必你多事!”风霆捷恶声恶气地怒道。
牛巧灵大不以为然地反驳:“还说你没有隐疾?你瞧!你明明又铁青着脸,皱起眉头了。”
“那是因为我正在生气!”
“你每天、经常、每个时辰都在生气吗?”牛巧灵还是认定他在隐瞒。
“对!”这个蠢丫头简直会逼疯他
牛巧灵纳闷的搔搔小脑袋瓜,带点儿不确定的问:“你真的没有隐疾,而是在生气?”
“对!”
“你为什么要经常生气?”
风霆捷又给问住了。这个恼人的笨丫头——
“为什么呀?”牛巧灵对于想知道的事,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高兴!”风霆捷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无聊的争执。
耶!?天底下居然有人的嗜好就是经常生气,天天生气?牛巧灵在心中啧啧称奇,想着想着不禁噗哧一笑,自以为幽默的对风霆捷笑道:“夫君的嗜好真是与众不同哪!”
风霆捷为之气结,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全身的血直往头顶上冲,恨不得一拳揍昏眼前的笨丫头。
佟家夫妇再也憋不下去,齐冲到外头埋头猛笑。
留在膳房里,迎着牛巧灵天真无邪笑靥的风霆捷,实在很想丢下牛巧灵调头走人,别理她算了,省得气死自己。
“该死的,过来!”
最后,他有了决断——霸气的抱起牛巧灵回房,继续昨夜的洞房花夜!
“有。而且常常。”牛巧灵笃定的说。
“大少爷怎么个痛苦法?”
牛巧灵比手划脚的想说得快又简洁,可一急又咬到了舌头,只好维持声声慢的步调,缓缓停停的说:
“夫君他总是一脸铁青,眉头动不动就皱成一团,还有,他的额际不时会浮现青筋,经常面无表情。所以我想,夫君一定是有什么隐疾,而且常常发作,只是夫君他不想让大伙儿替他挂心,所以才都闷在自个儿心里不说。事实上,夫君他一定经常自个儿暗自强忍隐疾的痛苦,所以我想帮助夫君。”
“咳……”佟妈为了不笑出声,强忍大笑的冲动而不断闷咳,“少奶奶想怎么帮助大少爷?”
这丫头真有意思!
牛巧灵很体贴的说:“我想夫君既然不想让我们为他挂心,我们就继续假装不知情,暗中帮助夫君解决隐疾之苦。”
“怎么个暗中帮法?”佟妈好想放声大笑。
牛巧灵浑然未察,继续认真地说出自个儿想出来的法子:“我想请佟妈帮忙,每餐的菜多做几道有助排便、消去痔疮的佳肴,用食疗的方法让夫君的隐疾在不知不觉中改善。”
“多谢你的好意,可是不必了!”早已来到膳房外的风霆捷,再也听不下牛巧灵的荒谬言论,横眉竖眼的大刺刺进门。
跟在风霆捷身后的总管佟练,趁主子不注意时偷笑了几声,以免憋笑过度伤及内腑。
“可是你——”
“我没病!更没有什么隐疾,不必你多事!”风霆捷恶声恶气地怒道。
牛巧灵大不以为然地反驳:“还说你没有隐疾?你瞧!你明明又铁青着脸,皱起眉头了。”
“那是因为我正在生气!”
“你每天、经常、每个时辰都在生气吗?”牛巧灵还是认定他在隐瞒。
“对!”这个蠢丫头简直会逼疯他
牛巧灵纳闷的搔搔小脑袋瓜,带点儿不确定的问:“你真的没有隐疾,而是在生气?”
“对!”
“你为什么要经常生气?”
风霆捷又给问住了。这个恼人的笨丫头——
“为什么呀?”牛巧灵对于想知道的事,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高兴!”风霆捷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无聊的争执。
耶!?天底下居然有人的嗜好就是经常生气,天天生气?牛巧灵在心中啧啧称奇,想着想着不禁噗哧一笑,自以为幽默的对风霆捷笑道:“夫君的嗜好真是与众不同哪!”
风霆捷为之气结,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全身的血直往头顶,恨不得一拳揍昏眼前的笨丫头。
佟家夫妇再也憋不下去,齐冲到外头埋头猛笑。
留在膳房里,迎着牛巧灵天真无邪笑靥的风霆捷,实在很想丢下牛巧灵调头走人,别理她算了,省得气死自己。
“该死的,过来!”
最后,他有了决断——霸气的抱起牛巧灵回房,继续昨夜的洞房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