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我们甚至连“梦想”是什么都一无所知的年纪,每一个孩子都曾斩钉截铁地回道三个字:科学家!你可曾记得小学生时的你,写的那篇题为“我的梦想”的流水账作文?那样的豪言壮语,似乎,只属于孩子。而我们,都渐渐活得越来越不像个孩子。所谓成长,不过是一步步“颠覆”你我少不更事时笃定的世界观。那现在的你呢?还有梦想吗?又是什么?
小时候的我真的超级想长大,天真的以为,长大后的一切都会是我说了算!也坚信:我一定会成为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厉害的人!可如今:我好想回到当初,去看看当时那个渴望长大的孩子。我想:我一定会以“过来人”的姿态,“嘲笑”她。然后再去摸摸她的头,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陪她做个孩子。
你还记得吗?是从什么时候起,你的梦想开始变得现实起来?又是从什么时候起,提起“梦想”这个字眼,你竟有几分难为情。成为“科学家”,就像一个噱头。而我,想要去看看那个还没有丢了“自己”的孩子。准确地说,是尚未来得及被世界定性成为同一的“自己”。
我一直就是个不接地气的女孩。偷偷告诉你个小秘密:我也有一只机器猫。恰巧,他也叫“哆啦A梦”。那天,我央求他:“带我回去,看看当初那个孩子。”在这个世界里,于我而言,最大的庆幸:便是,“哆啦A梦”一直住在我的心里。而且,他真的很宠我,对我,比大雄好。他,答应了我的请求。
我在紧张什么?为即将看到一个另外的自己吗?我来不及去思考这个问题。我像是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熟悉到甚至陌生,落后到甚至不适应的村庄。我被那群村头玩耍的小女孩所吸引,跳皮筋。我知道:那个是我,可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小姑娘,真的是我吗?她小时候,原来,那么可爱。
“姐姐”她叫我姐姐。她不知道:我,就是长大时候的她。而我,唤她“妹妹”。那一刻,艺术性的喜剧效果竟让人有想哭的冲动。但,我不能。
“妹妹,你们,在干嘛呢?”
“这,你都看不出来吗?这可是最好玩的跳皮筋。连着一直赢的人,就是我们这个里面的女王!”
“那,你们谁是女王啊?”
“这个……,一般都是我。姐姐,我可厉害呢。”
“我相信你。你几岁啊?”
“我六岁,刚上小学。你看,那不是我的学校。因为我们的村子叫下阳村,所以我们的小学叫下阳小学。你看,就在那!我们的校园,可漂亮了。”
(我走过去,那个坑坑洼洼的土院子,那个光线差到甚至让我近视的危房,在那个时候的我眼里,原来,那么美好。一个很熟悉的身影,那个住在心里二十年的男孩,在院子里的角落,那么安静的读着书。原来,他一直那么文静。)
“姐姐,偷偷告诉你奥。你看的那个男孩呀,他可是我喜欢的人哦。你要替我保密,我只告诉了你。”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姐姐,一定不说出去。”
“可是,他每次都考第一,第二总是另外一个女生,而我,总是第三名。姐姐,他老是跟她玩。”(她的眉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妹妹,她一定是喜欢你的。相信姐姐。”(原来,我从小学开始,就那么花痴。原来,那个少年,一直那么文静:而我,一直,那么闹。真想告诉妹妹:她最后喜欢上了你。只是,最后,又分开了。我知道,“妹妹”,还是个孩子,只是笑笑,没有作声。)
“妹妹,如果你长大了,你想做什么?”
“姐姐,长大……是什么东西,我没想过。”
“就是你想要去做什么?你的梦想……”
“我想要一直做跳皮筋女王,我还想要考过那个第二名的女生,那样,他就会和我玩了。嘻嘻”
“妹妹,你理解错了,是长大之后……你忘记了你要当个科学家吗?”
“姐姐,一定是你错了。我就是想去做这些啊。科学家,是什么啊?”
“对,是姐姐错了。这次,你对了。”(她的眼里,是孩子天真的微笑)
这一次,真的是她对了。这一次的她,没有急于想长大,而是,懂得去享受每一个成长中的当下。现在,我终于懂了:稀罕的,从来就不是什么梦想。而是:做孩子的心境。我挥手对她说再见:“姐姐……一定还会再来看你的。”
“一定要来看我奥,我下次,一定考第二给姐姐。”
“好。”
就这样离开了。第一次,乍见之初的相逢饱含沧桑,耳语之后的离别暗含欣喜。我想,是因为:这次,她,真的对了。
“叮叮叮”,闹铃响了,我该去简书更文了。梦里的那个女孩,那么可爱。教会了我,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妹妹,姐姐,一定还会去看你的。一定……”妹妹,没有给我“嘲笑”她的机会。而我,也没有哭。
溪语溪寻:去看“妹妹”,是为了不让自己忘却,不忘初心地,去做一个“姐姐”。您,喜欢小溪的这个梦吗?亮顆“小红心”给这篇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