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大家(小范围说是周遭)要叫好《哭声》这部电影呢?
最近我一直在思考这个命题。好,在哪里?不好,究竟又是如何?突然觉得好像命题的本身被抛出来就充满矛盾。就个人而言,我好像喜欢这种矛盾的解读。从作品数量而言,罗宏镇好像能被快速的进入表象型的理解。
应该是幸运两年前无意间看到《追击者》,当时久久陷入金允石与河正宇淋漓尽致的飙戏。陷入情节点被铺展的你来我去。觉着犯罪题材电影还可以这么来拍已相当新颖别致,继而就开始关注罗宏镇,观察到一些他用血腥暴力的电影语言表述的被遗忘的社会问题。
在了解罗宏镇之前,我曾一直信奉作者电影就是创作者用尽所有的视听手段向观众展示一个他所经历的环境或者故事,然而当无数次暂停又播放着《黄海》的一帧一帧,看到河正宇近乎完美的演绎延边边缘化小市民,那个被当地人叫做高丽棒子,韩国人称为狗崽子的男人最终变成手刃暴徒的自己英雄时,我似乎在尝试接受一种新的作者类型化(感觉又是一个矛盾的命题)。
《黄海》故事结构较为复杂,罗宏镇分别用出租车司机、杀人者、朝鲜族、黄海小标题一样分切开整个故事的架构。对于故事而言,似乎每一个段落都可以独立成章,独立地表现导演需要和我们分享的每一份情怀。当晨曦临近,靛蓝色浸着阴冷的画面里,渔船摇曳在波涛汹涌的海面,老船夫把久南冰冷的尸体抛进黄海。
热泪固执地夺眶而出。有些意外,这种意外好像上次是发生在《恐怖直播》里最后河正宇那一泰然的按下爆炸键。然正是我们同这么一个出租车司机,一起经历债务的压力、老婆的杳无音信、混乱中的冤枉、与暴徒的残酷搏斗之后,久南变成为了我们自己,成为了当你是狗崽子之后还想为自己搏一搏的亡命徒。
对于罗宏镇的创作而言,先抛开85年韩国电影改革后的分级制度和保护制度,《黄海》无疑是最令人称赞的作品,贯之以他擅长的激烈的打斗场面,不动声色而渐入佳境的叙事能力,作者化的风格少有人能匹敌。经历早期的题材单一到如今的本土类型化,就韩国电影制作行业而言,对于没有“球迷在场上踢球”的成熟化制作体系来说,《黄海》的出现似乎又见惯不惊。至少,它给了畅快淋漓的120分钟的体验,它给了一个道德层面上可以说得通的合理性,我们不再焦躁和骂娘。
当罗宏镇八年之间第三部作品《哭声》上映后,满心的期待却换作为之乎者也似的模凌两可。若最后真要用教义的命题来回炉他的表达主题,那么形式化是否大于了内容?也许,这部电影应该是拍给研究教义的受众,拍给首尔以北的“谷城”的丧尸片?不过600多万的观影量,让罗宏镇依旧凌厉。
当郭道元成为第一男主所带来的不适渐渐退去,这个懦弱的小镇警察已把父亲这面角色完整的扛了下来。不过总希望假使最后是一个腹黑的原因促成了所有事件也好,然罗宏镇却让国村隼变成了活死人。有顿觉一味好莱坞的沙拉酱抖进泡菜火锅一样,有人觉得味道另类鲜美,有人却觉得味道杂陈。我是属于后者。
因为。我并不喜欢看似天马行空的搭配,我倒想看到毒蘑菇究竟可以引发出来哪些人为而非超自然现象的故事,倒不想看黄政民金领一般吹着口哨溜进小村里最后的呜呜喳喳,还有千禹熙面无表情看向郭道元说鸡叫三声的后果。也许,我不想看到一个魔术师样的罗宏镇,也许更喜欢他是一位在作坊里敲打的老银匠。
众味难调。也许他已经超越了现实的维度审视我们习以为常的人生。毋庸置疑,《哭声》仍不明觉历把韩国的本土类型化推向一个新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