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有年迈的老人拄着拐杖蹒跚前行,有咋咋呼呼的女人一巴掌呼在小孩屁股上,也有甜蜜的情侣黏腻在一起。
这样熟悉的城市与人群,都只是不再属于我,剃不完的胡须与大大的啤酒肚,好像都在告诉我,那一年回不去了。
“嘿,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
驼哥风风火火地走过来,一巴掌拍在肩膀上才唤回不知道神游到哪里的我。
“啊,不回来我去哪啊!走吧,老地方”
驼哥还是老样子,万年不变的牛仔外套总让你怀疑他是不是以捡破烂为生,买不起第二件衣服,乱蓬蓬的头发更是让你一秒钟肯定第一个答案。
都没变,身边的人没变,那年我们走进这家面馆就像发现新大陆刻下的英文字母也没变,只是我没法再继续骗下去。
我一个粗手粗脚的男人,不懂得什么浪漫,唯一花样了一次的做法就是用星标标注了你的名字,一点击微信好友就能看到你。
只是我无数次都怀疑你是不是把我删了,我看不到你正在输入的字眼,看不到你心情好或者坏的时候发的朋友圈。
我最爱的姑娘,我是真的失去你了吗?
还记得那天,我背着一把短了弦的吉他,兜里还剩下几毛钱。
如果不是我蹲下来系鞋带,撞到只顾着走路的你,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以及后来的我。
你短短的头发,如碎玻璃铺在阳光下一般耀眼的眼睛。
才没有什么一见钟情,只是这姑娘怪好看,怪温柔!
你匆匆地小碎步跑了,又回头了,又小走了,又回头了,我记得你那天一共回头了五次。
后来你终于倒退到了我在的地方,嗨,可以唱一首嘛?
我痴痴傻傻地嗯着,才想起不中用的吉他,哼唱了几句周杰伦的歌。
你笑笑,把钱夹进了我的吉他。
我记得也是那天,用那仅剩的15块钱,请驼哥吃了一碗面,在这家面馆。
如果不是我修不起吉他,如果不是我住不起旅店,也不会在一起遇见眼神明亮的你。
我啷当地回家,你哐当一盆水,洒了我个满怀。
“妈,刚刚院子里的那个姑娘是谁啊?”
“昂,租咱俩房子的许伯伯许婶婶的姑娘,放假了过来住几天。”
后来我妈总是骂我,以前嚷嚷着不回家,现在整天待在家里好吃懒做。
我一边嘻嘻哈哈地叼着大饼,一边拿个板凳看你坐在窗前看书,那只好多脚的蜘蛛,我总想让他聪明一点,爬到你的面前,给我一个拯救你的机会。
说起怎么熟络起来还得感谢驼哥,看他恬不知耻地在你面前瞎晃,我终于不地道地先下手为强。
很久以后你才告诉我说,你喜欢陈奕迅,可惜那时候我不懂。
年少的人总是把梦想放的很大,一副实现不了就去死的表情。
也怪你,怎么就放任我了呢?
后来的我,甚至先你离开那个地方,你问我:“你以后会成为周杰伦吗?”
我嘻嘻哈哈地应着,总以为努力了就是远方。
你适合说话算数的好姑娘,后来我回来的迟了,你真的没有等我。
驼哥见证了我们的开始,也传达了我们的收尾。
后来听说你嫁了一个不会唱歌,但会写情书的男生。
可这些我再也不会听到你说了。
后来我曾也无聊各种各样的姑娘,可总怕远方还有一个姑娘在等我。
我想问问你是否也曾害怕失去我?眼睛明媚的姑娘。
这些年我走走停停也总是想回家,可是年少的梦啊,怎么忍心自己做个平庸的人呢?
广场上依然人来人往,有人吹了一串五光十色的泡沫,有人跌跌撞撞地摔了一跤,也有人背着一个断了弦的吉他,活脱脱像个傻子。
对了,驼哥要结婚了,与一个相亲认识的姑娘,他又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浪了这么多年也该平淡下来了”。
对了,我还看到一个背影,像极了清瘦又美丽的你。
那么我惦念至极的许姑娘,那个人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