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麦小风
顶着巨大的痛,诞下了一个小生命,孕期的使命完成了。接下来,要进入另一个特别的时段,月子。
先说住院的三天,现在回忆起来还是满满的无奈和痛。
当护士和家人把我从产房推到病房,故事就发生了。
第一天,娃拉了,哇哇的哭,护士让用湿巾纸擦擦,婆婆和老公两人手忙脚乱的在待产包里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湿巾。最后还是临床小姐姐先借给了湿巾。这才缓解了尴尬。护士让拿冷敷贴敷上,老公又是一通找……一个包在窗台下面,一个包在柜子里,还有一些在桌子上,似乎这一天都在找东西……
第二天,护士来给我做检查,娃饿了,哇哇哭。婆婆在那笨拙的倒水,摸摸这个,弄弄那个,准备化奶粉。神情恍惚,跟丢了魂一样,好像生了孩子的是他。护士小声的问我:“那位是……”我说:“婆婆”。护士依旧小声的说,“看着干活好像不怎么利索”……我沉默。是啊,我还能说什么呢?
医院离家比较近,骑电车不到十分钟的车程。这几天婆婆一天回去三趟,家里公公给她做饭,她回去吃了饭再干点别的再去医院。
一次,护士来叫洗澡,只有我和孩子在。老公去打热水了。我只能说,好的,一会去。
一床羊水破了,住院了,病房里来了好多人。老公,妈妈,婆婆,小姑子,舅舅,小姨,妗子,公公,姐姐,大伯子……这热闹程度,跟过年一样。因为宫缩,疼得一床一直叫唤,到后来就开始哭。一家子有安慰她的,有问她想吃什么的,有给她记录宫缩的,有说闲话聊天的,好不热闹。半夜,终于生了,走了几个人,还留着五六个。围着说孩子好的,夸产妇的。全家人喜气洋洋。其实一开始他们来这么多人,给旁人的感觉是有点烦。不过后来,还有些羡慕。人家生孩子众星捧月,再对比自己家,那简直没法形容了。
到下午了还是没奶,于是我找了一个开奶的姐姐来医院。那个姐姐边开奶,孩子哭了,一直哭,婆婆在门口,老公去打水。谁都没管孩子,我只能任由孩子哇哇大哭。开奶的姐姐,体贴的说:“刚生完孩子,别跟他们生气,生气了容易堵奶,回头成乳腺炎了还得自己受罪。嘴甜一点,有什么事多叫他们去做。”其实,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们家这俩,一个干活粗,一个不走心。我纵然再独立,月子里是万万不敢逞强的。只能任由他们去折腾。
第三天,一大早,护士来检查物品摆放。老公去买饭了,婆婆一早六点多就走了,只有我和孩子在。别人家都是让家属收东西,到我这,护士直接给收了,边收边叮嘱:“以后让家属把东西放到该放的位置,另外充电器不用了记得让家属拔下来。”我只能应一声,嗯。
上午都检查完就可以办理出院了,婆婆到8点多才来。这时候护士已经陆陆续续检查和开单子了。我已经说了,病房里不能只留我和孩子。老公一个人走不开,所以等婆婆来了才带着去洗澡,去跑手续,拿药……
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情感也是最强烈的。感触很多。当自己没有办法去做的时候,只能忍着,好多次告诉自己闭嘴睡觉。孩子的事,明明他们管的不到位,却也不想说什么了,他们愿意怎么鼓捣就去吧,管好自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