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是什么?孤寂之中的救赎。
xxx寺
深夜,凌晨。
爱子的手差一点挨着寺院的门,想要扣响时。
门开了。
里面露出来一个神色惊慌的僧人,看样子他本来是想要冲出来的,却远远没有想到这么深的夜居然会有一个坐着轮椅浑身是血的小姑娘挨着寺门这么近。
他被吓到了,猛地停住了脚步。停滞了两秒钟,僧人缓了缓精神,恐惧写在了他的脸上,就像是一口吃了个苍蝇一样。想要再次迈开脚步的时候,从里面传来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
“是...是不是有人?”
僧人满脸惊讶,咽了咽唾沫,强装镇定地回答:“有一位坐着轮椅的...满身...是血的...小姑娘。”
“请她进来吧。”
僧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咬了咬牙。浑身颤抖地看着爱子,说道:“请……吧……”
爱子听到之后自己用双手推着轮椅两侧轮子,缓慢地向前行进。她的手指因为长期受到了轮子上污秽的沾染,变得浑浊不堪。
这个僧人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才没有出手相助。
“就快要结束了……”
这是一个无比破败的寺庙。一个连杂草都不愿意生长的地方。
不过看起来以前应该也是辉煌过的,分外前院和后院,而现在已经萧瑟的只剩下一个轮廓,里面也许金碧辉煌,但是写进过往的东西,都不再实际了。
破败和残缺。
是任何人看到这座寺院的场景唯一能够想到的修饰词。
黑夜中,爱子听到一声猫的惨叫,还有猫头鹰的悲鸣。
怎么?他们是为了抢一只老鼠而两败俱伤了吗?
死亡和萧瑟的旁边总是有一些异常兴奋的动物——食腐动物。
就像是,在战场的最中心,异常兴奋的资本。
绝望只属于无力的人,全人类都绝望自然是不可能的。如果连秃鹫都因为饥饿而悲鸣的话,它必然是世界上最后一个活物。之后,它除了食用自己便再没有活下去的选择了。
恶与饿,痛与生。
罗生门。
僧人引着爱子走进紧挨着寺门的一个屋子里。爱子想也许这就是为什么里面的人能够清晰听到寺门打开的声音了。
太近了,就像长在了自己的眼皮上。
爱子进了屋子,僧人脸色僵硬地对着里面端坐的一脸病态和脆弱的和尚,引荐到:“就是这位女施主敲响的寺门。”
“明明是你自己打开的。”爱子心里想。
和尚慢慢地睁开了一直紧闭着的双眼:“有...有什么事...事情吗?”
“找一个人!”爱子回答。
“谁?”
“佐藤右之助。正在通缉的杀人犯。”爱子的眼睛里闪烁着让人不能理解的光芒。
旁边的僧人听到之后浑身一震,两个瞳孔都放大了,神情也变得更加的慌张。
和尚还没有来得及张嘴,只看到那僧人找准了时机,深深地对着和尚作揖道:“师傅,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
“你去...去休息...息吧。别...别忘了拿上你的包。”
那僧人是脸面上强壮镇定,但是能感觉到已经变色变色充满了恐惧,而恐惧之中还夹杂着很多的不屑。乖巧的人总是这样,在恶性般的人性揭示前总是保持着否定的体面。
僧人抓起包,像是抱着自己的心脏一样,死死地抱在怀里。
他鞠了一躬,说道:“失礼,我先告辞。”
然后飞一般地冲了出去。
落下一句:“一群疯子!”
这样的精神状态,就像是夜晚猫头鹰。爱子怀疑他到底睡不睡得着。
“师傅,我要在这里住下。”爱子重新拉回了话题。
“为...为什么?”
“因为我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我...我好像...像并没有答应你这件事。”
“您不用拒绝,因为我和他拥有同样的恶,所以我往往知道恶的方向。”
和尚上下打量了一下浑身血污的爱子:“不...不合适...寺庙里不能...能有女人居住。”
爱子环顾了一下四周,刻意让老和尚看到她上下打量整个空间的动作。如果这里不点灯,一定会让人觉得这里面住着魑魅魍魉。她歪歪嘴角,十分不怀好意地说道:“这里还能叫做寺庙吗?只能说是一堆建筑材料堆积地吧。既然这不是寺庙,您还介意什么呢?”
“而且,我有您不能拒绝的必须要见佐藤先生的理由。”
“什...什么?”
“因为他杀死的……是我的姐姐,我唯一的亲人。”爱子漫不经心地继续打量着整个屋子。
“所以,我现在无家可归了,不是吗?简陋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的,这个理由,和尚不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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