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近我一直试图改变下自己的写作风格,尽量去写一些虚构的、情节与人物张力更大的故事,所以才有了李二狗。想来这样的做法也确有其根源:一来生活总是平淡居多,并没有那么多可写的跌宕起伏,自己又还没有那个能耐去做个时事评论员,总能从各种社会热点事件中找到自己的话语点;二来总写自己的情绪与感悟,显得要么太学究要么太矫揉造作,一个工科男生实在不该这样放纵自己的情绪。
只是今晚看了《不二情书》,突然觉得就给自己一个放纵的机会吧。
我去看这电影其实是冲着它的那个故事蓝本去的——《查令十字街84号》:一位美国的女作家与书店店主之间的书信情缘,他们在二十年的时间里谈人生、谈理想、谈文学、谈生活,却至死也没见过面。这是多么浪漫的精神伴侣,这是多么符合我们这等伪文艺青年的向往。当我买好票进入电影院前,有朋友和我说:这部电影不好看。现在我也认为,这部电影如果从情节上讲,确实不怎么样,乏善可陈,而且后面有那么个恶俗的结局。但我就是被那个恶俗的结局给击败了。
我不知道我的那位朋友看到电影里的那些画面是什么感受,我眼里看到的就是一幕幕的孤独:那个跨国求学的小孩,找不到和新世界相处的路,找不到和父母沟通的法,用一部手机与一副耳机封闭自己的孤独;有纳斯达克敲钟,腰缠万贯的富商,千金求美人陪伴,想用金钱简单化一段交集,没人言语没人可信的孤独;有老奶奶在老伴生前一起不停的尝试学会新的事物,只求与儿孙更多交流而又不得。老伴去世后,将骨灰撒向那年轻时的江中,只留下满脑的记忆和老伴教会的一手好字,了然一身的孤独;有两个飘荡的灵魂风风火火,努力生活。却只能在那一页信纸间才能摘下面具,讲最真的话,动最深的情,在读信的片刻才获得一丝温暖的孤独。或许是因为为人太过冷血,所以每当两个主角擦身而过的时候我才觉得那是正常的状态,毕竟人人生而孤独,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寻寻觅觅只求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伴侣。如果就那么容易那么凑巧就能遇上,那世界又何来那么多剩男剩女,那么多孤独飘荡的灵魂要如何去安放。
结局打败我的,就是我不知道今晚这一如既往的长夜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寻找到多少个安放自己孤独的场所。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这些年来在这样的工作环境下,对于自身修养最令我骄傲的或许就是我从不去沾染那些色情场所,当然也会有人给予我似笑非笑的怀疑,当然我也会冠冕堂皇的告诉别人这是对自己负责。其实再理性再冷血的人也喜欢耳鬓厮磨,肉体无缝的时候。其实我也只是因为更加迷恋那饱含深情的对视,那热情如火的亲吻。也只是因为害怕这样的行为带来片刻的欢愉,却未能安抚心中的孤独,反而因为贪欢而越陷越深。我就是因为怕,所以才不敢。
其实我也曾那么努力的在生活中去寻找那相同孤独的灵魂,也想象着能相互拥抱相互取暖。我也曾面见过网友,也曾参加过那些志同道合的书友聚会,但每次总能让自己感觉自己更加奇特,更加孤独。原来那个爱看书的网友可以在电影院喋喋不休的讲话,可以不停的埋怨旁边那个人的香水味,可以不停的嘲笑前面大叔的发型;原来那些志同道合的书友,可以在朋友圈里不停的刷屏广告,可以不停的问你要不要买保险;原来那个曾经能在微信里、电话那头和你聊一整天一整夜的女孩,也会突然告诉你她突然想通了,她怀孕了;原来你在那个城市咖啡馆偶遇的那个女孩子,能让你那么动心,却也能让你只剩怀念。
原来自己突然只剩下网络的这一小片信纸,在这信纸里,会有人和自己一起为了达成的一个小目标而雀跃;会有人和自己一起为了一点过失而烦忧;会有人和自己一起为了某段话某句诗而感同身受。只是这一切的发生也只剩在信纸的两头了,就像现在我知道自己在深夜码下的无聊文字会有人认认真真的看。但离开这信纸我确信,没有人愿意听我再去讲一部刚看过的叫《不二情书》的电影了。
今天一大早,基友就充分发挥了他损的角色,给我发来一条信息:“你前女友准备生二胎了,你要不要给她封个红包。”我才突然意识到,原来我已经独自飘荡那么长时间了,已经足够让一个女人去孕育出两个生命。那一刻我突然好想知道,那个当初坐在我自行车后面,双手搂住我腰的女孩现在过得怎样?她幸福吗?她是否期待这个新生命的到来,还是只是完成家庭任务?她会不会有时也会感受到我现在的那份孤独?衷心的希望她幸福美满,一切安好吧。没有故作伟大,也没有念念不忘。只是当初我选择了远方,选择了拥抱孤独,我虽然在煎熬中却仍在坚持。也希望选择另外一条安逸温暖的路的她能活出自己想要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