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肆虐的几年,时间似乎加快了轮转。去年草率地离开五星,结果今年尝尽找工作的苦。在南京经历了几番辗转与折腾,错失了很多机会。最后被迫漂泊它乡,在上海暂时先做一份工作,也好有口饭吃。
初来上海,已是秋天,但是夏季的干旱与炎热仍然支配着人间大地。相比三月的混乱,当时的疫情已经有所好转,街头开始熙熙攘攘,部分商场外也都开始排起长队。每天的天空都泛着美丽的天空蓝,厚厚的云朵摆出各种有趣的形状,有时候像飞行的城堡,有时候像一大串棉花糖。云层很低,彷佛伸手就能触碰到。
我常常想,这满天云朵,就和我们许多凡人的梦想一样,看似触手可得,实际上却遥不可及。假若不拼尽全力,所有的梦想永远如梦幻泡影,永远是镜花水月,永远是这个天空中无法触及的云朵。
等我租了房子安顿下来,天气开始逐渐转凉。华夏中路两旁一片片绿的树枝中开始显现出点点黄色。黄绿相间的树叶、秋风中依然挺拔的枝干,一阵秋风拂过,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彷佛在庆祝秋季的到来。
我住的地方在张江镇孙桥路,这里有着成片的拆迁房,这些房子有的墙面已略显斑驳,有的则是新建没有几年。它们既是历史的见证者,也是历史的书写者,它们记录着这片土地从农村到城市的变迁。
张江镇原本的环境和江苏的农村并无二致,河流像网格一样穿插其中,无论岁月变迁,城镇从建立到繁华,河里的水都是这么不急不缓的流淌着。这星罗棋布的河流将长江水带入镇上的千家万户,让母亲河的乳汁哺育一代代中国人。
同事wade常常和我说,张江镇的绿化做得真心不错,每当他这样说,我自然也都是点头称赞,毕竟这是公认的事实。
我的小区附近、里边外边,都栽种了很多桂花树。从小区大门口进去,一眼就能看到一株很大的桂花树。而当我在张江镇安顿下来大约两周后,所有这些桂花全都盛开了。桂花盛开并没有玫瑰那般惊艳,也不如广玉兰那样高洁,甚至不如路边小黄花那样朴素。但是桂花的香味,那种独有的甜香,细腻而温和,浓淡相宜,却让桂花成了百花之中独一无二的存在,让多少旅人为止驻足称赞,又让多少文人墨客为之行文作赋。
“树叶半枯黄,旅人行色匆。桂花结香阵,始知秋意浓。”
美好的东西往往并不容易长久,当天气越发寒冷,小区附近的桂花也都纷纷谢幕。
随着桂花的香味渐渐消失在小区门口的小路,消失在小区里每一个角落,我来到上海也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我的工作也从一开始的准时下班,变成了现在的天天活都干不完。没有办法,资本家剥削工人的劳动力获得剩余价值,马克思早已揭示过社会的部分真相。
冬天来的不知不觉,身上的衣服逐渐变厚。
冬天又仿佛在一夜之间忽然到来,那夜北风怒号。翌日清晨,我看到窗户玻璃上面全是凝结的水珠。
我的父亲告诉我,冬天也不应少了锻炼。于是周末的早晨,我拒绝赖在被窝。
我要去看看那凛冽寒风吹过的川杨河的河面,是否还能闪耀出初阳的金辉;
我要去看看那无数冷雨夜里未曾凋零的树叶,是否凝结了冬日清晨的露珠;
我沿着河道步行,转过大三叉河口,穿过桥洞,看到了不畏寒冷早起垂钓的钓鱼人,看到了河边凳子上带着孩子晒太阳的母子。堤岸上寒冬里疫情仍然肆虐,小河边上的人们却也玩耍嬉戏如同疫情从未发生。
冬天了,我的锻炼并未暂停;加班多了,工作也还得继续;疫情阻隔,和亲人的慰问也不能缺少。
这就是生活,无论如何,相信前方会有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