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扯江湖

咳咳……

师傅说,“天下武功我最高,只是吃饼更重要!”

我说,“师傅你的话真是妙!”

然后,我抢了师傅的饼,再然后,师傅说,“看来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我吃着饼,点着头。然后,师傅死了,再然后,我下山了……

天上的太阳对我笑,树上的鸟儿对我叫。我背着青龙偃月大片刀,拿着一个大布包,江湖的路条条,就让我来瞧瞧……

啊,哈哈……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一个黑脸的汉子,拿着一根黑棍子,呲着牙,瞪着眼,张着嘴。

“没,没钱!”

“咚咚咚”大铁棍子直砸地,“刷卡也行!”

“也没卡!”

粗大的铁棍子突然停住了,黑脸大汉扶着棍子,开始上一眼,下一眼打量我,那目光仿佛都快把我的衣服给撕碎了。我一个哆嗦,用手抓住长衫的下摆,“大,大爷,不卖身!”

“呼”铁棍子一下就到了我的鼻子尖了,“少你娘废话,器官捐献吧!”

“捐你老母”,我往后一跳,“咋滴,你还想和我过招?”

“不不,就要钱!”

“没钱!”

“那就过两招吧!”,大汉做了一个“小鹰展翅”的招式。

哈哈……

我仰天大笑了起来,“看看你的水桶一样的腰!”,说着,我从布袋里面拿出一支飞镖,一扬手,就甩了出去,“哟呵,看看三爷的小铁镖!”

哎呀,没打着;妈呀,赶紧跑;嘿哈,看我轻功第一招——踏雪无痕,水上漂。哼,哼,使劲地跑,完了命地飚,江湖险恶快点逃……

饿了,饿了,果然半张饼还是不能行的。刚好前面有个小饭馆,店小二站在门口,挥着白色的手巾,“大爷,来玩一会呗?”

“好嘞,三爷来了……”

大白馒头吃到饱,大碗酒喝到飘,打着饱嗝,我就要走,忽然店小二过来了,“大爷,请给钱?”

“啊,没钱!”

“一看,您就是带卡的人,您稍等,我去拿刷卡机啊”,店小二把手巾往背上一甩,就要转头。

“那个,也没卡,要不器官捐献吧?”

“捐献?”,店小二回过来头,此时他的脸已经红起来了。突然,他把手放在嘴里,嘹亮的口哨声响了起来,一个瞬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堆人来,他们穿着白色的大卦,手里有的拿着锅,还有铲子,勺子,菜刀……

我一阵儿哆嗦,一伸手把背上青龙偃月大片刀给抽了出来,我也做了一个“小鹰展翅”的招式,随时准备应战。店小二原地蹦了几蹦,用手指着我喊,“就是这个孙子,吃饭不给钱,揍丫的!”

这群人特别听话,于是他们离我越来越近了。吓得我,抓刀的手都开始出汗了。突然,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拿着一把菜刀,大喊着,向我冲了过来,眼看着,刀就要到了。

“且慢,刀下留人啊!”

刀停了,所有人的头都歪向一个方向,我突然哭了起来,“师傅,师傅你不是饿死了吗?”

师傅看都没看我,“孽畜,幸亏为师藏了一个馒头在被窝里,要不然还真就饿死了。”

“师傅,我……”

“闭嘴,你不要说话了!”,师傅捋了捋胡子,“店家,我徒弟吃了多少钱的饭菜?”

那店小二,忽然又眉开眼笑了起来,“哟,哟,老爷子,不多,不多,您爱徒一共吃了有三两。看您来了,我给打个八折,二两八,哈哈……”,说着走了过来,卑躬屈膝地把手向师傅面前一伸。

“哼,我来问你,如果,我不来,你们要怎么样对他?”,师傅用手指着我。

“这个嘛,就是打一顿而已啊,您想想,老爷子,我们也不容易,又是房租,还有这么多的帮工,还得给衙门交钱,对不对啊,您也理解,理解……”

“理解,哼……”,师傅带着冷笑的表情,开始在怀里摸索了起来,好一会儿,他的冷笑一下就变成了谄媚的笑,“对了,你们打他一顿,就能饶了他吗?”

“老匹夫,拿我们寻开心呢,兄弟们上,连这个老不死的也一起给揍了……”,店小二一声大喊,所有人都围了上来,我和师傅被摔倒在地上,接着就承受各种的拳打脚踢。师傅,趴在我身上护着我,我看到师傅头一顿顿的,特别心疼,就想起来反抗,却被师傅给按住了,他对我一个劲儿地摇头,我闭上眼睛,但是还是不能阻止眼泪流下来……

我和师傅一瘸一拐走在大街上,我看着师傅走在前面,后背的大卦上有土,有血,我又哭了,“师傅,你为什么不让我还手啊?”

师傅突然站住回过头,嘴角哆嗦了起来,“徒儿,你忘了,师傅告诉过你,天下第一的武功不是用来打架的?”

“那!”,我用手指着不远处有打把式卖艺的一群人,“我们也卖艺吧!”

“卖你老母!”,师傅一下就飘过来,一巴掌就贴在我的脸上,“说过多少遍,我们的武功是天下第一的武功!”

“呜呜……”,我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好久,师傅摸着我的头,“好了,起来吧,为师请你吃东西去了!”

我抬起头,“呜呜,你不是没钱吗?”

“有啊,刚才没找到啊!”,师傅晃动着一个布袋子……

我吃了三大碗面,师傅竟然吃了四大碗,我看着恢复精神的师傅,终于也高兴了,“师傅,你哪里来的钱?”

“啪”,我的脸上又挨了一巴掌,“那有那么多废话啊,你……”,突然师傅闭上了眼睛。“师傅,师傅……”,我扑了过去,师傅又死了?

哈哈,一定是他又逗我,我背起他,“师傅,你又来,你一定是不想走路回山上了吧,我来背你回去……”

轻功绝学,踏雪无痕,几下我就回到山上,刚推开门,我就愣住了,师傅的棺材呢,他的棺材呢?

此时,我愣住了,然后我把他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师傅,师傅……”,我扑在他冰冷的怀里开始大哭……

好久,好久,我被师傅怀里的东西给硌疼了,我把手伸进去,是一封信,还有一小包银子。

“徒弟,为师知道你去山下,是想办法弄银子,安葬我了,我怕你走歪路,就没敢死,这点银子够你撑到皇王开选将军了,记住我们的武功是天下第一的,不可乱用……”

“师傅……”,我又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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