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江面上,波光粼粼。从远处的岸上看,仿佛一个淡淡泛光的镜子。每当接近一天的尾声时总会看到这样的景象,除了那该死的阴雨天气。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那么多日子过去了,什么都大不如从前了。曾经那面透亮的镜子如今已变得灰暗。
每天都独自一人重复着相同的工作,没有人,没有语言,只有自己与这瞭望台。看着来来往往的船只,这里曾经的景象就如古人所说的一个词:舳舻千里。现在其他的交通工具越来越发达了,大江南北无不至,而这拖慢人们脚步的船早已不为人们所喜。唉,还是喜欢原来的样子,至少那时不像现在这样如此无趣。燥热的风透过窗户吹到脸上,让人并不舒适。看向窗外,看到的不仅仅是江面,还有繁华的对面,政府将那里修建的越来越繁华。而这瞭望台只是一个偏僻小镇尽头的一座老旧的楼房。几十年没有变化,飘动的窗帘,掉漆的木桌子,斑驳的墙壁,从来时便如此,估计走时还是如此。即便如此,却仍喜欢这一成不变的生活,那种变幻不定的生活总让人患得患失,缺少安全感,这样多好。然而最近确实无趣多了,船少了,便也不必时刻注意着,按什么颜色的灯,放不放行。以前看着大船小船,看着它们一艘艘得过,一艘艘的停,依稀还能看见船上走动的人,不同的船上载着不同的人,但在这江中却并不显得有什么区别。这样的景象现在不经常见到。
有的时候,会守晚班,不论白天黑夜,船都需要有人引领它,因为它一旦航行便不分昼夜。最喜狂风暴雨之时,好似将这天地的污浊狠狠地清一清,让这天地变回归本真,可是,它已被改去了太多太多,早已变不回原来的样子。即使如此也可装装样子,总让人好受一些。也有不好的时候,怕那大风大雨让船儿们不安稳,晃呀晃呀,让船中的人受惊,也许是多虑了,却难以不去担忧,也许人总是有点多事吧。夜班让人瞌睡连连并不好受,然而黑夜有一种独特的宁静,人的感性爱在黑夜降临时出现,会让人回想以前,感伤一下这,感伤一下那,再叹一声气,但也仅能如此而已。翻翻手中的手稿,写上那么几句,在黑夜中沙沙作响,到太阳探头时,再将它合上,便迎来了新的一天。
这便是在这瞭望台的日子,没有波澜,不惊不喜,但不会无趣,也不会厌烦。它日日夜夜的矗立在这里,总得有些人来伴它,但也许是它伴着这些人。
“笃、笃、笃…”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也许该走了。但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在不知道的那天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