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我的阿勒泰》

刘亮程老师在《我在岛屿读书》节目中谈到李娟是天才型作家,她妈妈非常豁达,能满怀喜悦地把自己的苦难讲给别人听,李娟文字的气质是她妈妈的,她对待贫穷对待苦难的方式,是妈妈给她的。程永新老师说李娟的文字特别安静,辨识度特别高。

当一年前放映的电视剧《我的阿勒泰》的热度渐渐平息之后,我再次捧起这本书书来读。依然是新疆生活的点点滴滴,依然是安静幽默的文字记录,泛着一些无奈,却没有伤感。也许在广袤的天地之间,在妈妈的耳濡目染之下,“伤心”二字没有土壤诞生。

《有关外婆》这一篇写了外婆的淘气顽皮满不在乎,像极了我邻居家的那个怼天怼地爱谁谁的外婆,她们都活得理直气壮。《想起外婆吐舌头的样子》,最深情的外婆带来了最充足的安全感,一世浓情,藏在她调皮吐吐舌头的那一瞬间。

对澡堂子的描写又勾起我童年的回忆,北方的澡堂子大同小异,澡堂子里的情景也是如此相似,只是为什么她能描述出那么生动逼真的场景,而我却无能表达,只能在看文字时频频颔首称是。“澡堂中央的大池子水汪汪的。不时有小孩在里面摔倒的声音。但尖利的哭声要酝酿三秒钟之后才能迸发出来。”我分明看到了一个红扑扑光溜溜的小孩用尽全身力气在嚎哭,眼泪和澡堂的蒸汽水倾流而下。

《乡村舞会》,写满了一个二十多岁姑娘心中对爱情的渴望和淡淡的忧伤。果然,在那个年纪,人们都是向往爱情的。前几天我们几个闺蜜还在回忆大学时的所谓爱情,有暗恋有明恋,有矜持有热烈,都是那么纯真那么浓郁,那种既怕人知道又怕人不知道的矛盾增添了许多烦恼和甜蜜。

《在荒野中睡觉》和《我们的家》,这两篇文字把我拽回到电视剧中的画面。以地为席,以天为盖,嗅着青草的气息美美的睡一觉,让多少人狠狠羡慕了一把。而在沙依横布拉克夏牧场支起的那个风雨飘渺的家,用塑料袋接雨水的画面在电视剧中多了一些情趣和浪漫,可我知道真实的感受更多的应该是无奈。

这本书收集的是她2002年-2009年的作品,那时二十多岁,我在随意挥霍青春的时候,她却静静地用文字展示着新疆,静静地用文字描摹着青春。二十多年之后重读,才懂得这安静中蕴含着巨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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