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朋友可以给予我们的关爱与尊重是财富不见得能提供的。——伊壁鸠鲁
艳子回到家,往日婆婆亲切的问候不见了,三岁的小宝也不见动静。
“小宝?小宝——”艳子喊着。
“妈——,我回来了——”艳子叫着婆婆。
“妈不在,去我妹妹那儿了。”小宝他爸出来对艳子说。
“天都黑了,要去明天不能去吗?”艳子觉得有点纳闷。
“声音小点,宝儿睡觉呢。”
看艳子的脸不好看,小宝爸爸也不敢多言语。艳子放提包,看到桌上金光闪闪的手镯,“手镯?妈的手镯?这不是我……”艳子话没说完,“咣当——!”提包碰住什么东西,听到了一个吸铁石和镯子碰撞的声音。
“别动。我来——”小宝爸在一边赶紧说着,并急匆匆伸手到桌子上拿。
“别动!这怎么回事,这怎么可能?!妈的金手镯怎么会被吸铁石吸住?”
“……”看艳子疑惑不解而发呆的样子,华阳不好说话。
“妈的手镯是假的?怎么可能?妈妈是不是为这个走的?……你说话呀!”艳子发怒了,冲着华阳喊。
华阳先是摇头又是点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一下。”
看艳子暴怒了,华阳指指小宝“小点声——宝睡觉呢。”
“走——出去说。”艳子连拉带拽,把小宝他爸推到另一个房间。
“那就是为这个事走的,下午小宝和几个小朋友玩,谁知玩具里有块吸铁石,妈不在意中,手镯被吸住了,院子里带孩子的奶奶姥姥们都看见了,有的还笑话妈了。”
“也一定说我了,笑话我这个假心假意的儿媳妇,买个鉄的骗婆婆?”艳子的脸面红耳赤,气急败坏。突然她想起了什么,“不是你朋友的金店吗?他还说一定给成色最好的。”
华阳此刻,一句话也不敢吱声。
“说话呀你——”艳子心里急的跟猫爪似的。
其实比猫爪还难受的是华阳,这边,一头是妈,一头是老婆,那边是朋友,华阳起身想离开。
“别走,我们这就去店里问个清楚,不给出合适解释,看我怎么砸他的店!”
“艳子,你咋沉不住气呢?明天我去店里问问,不就行了吗?你何必动这么大肝火?”艳子噗通一下,被华阳拽住坐了下来。
“你说得轻巧,我还能抬起头吗,那院子里的人该怎么看我,儿媳妇拿鉄旮瘩充数,捣婆婆。”
“还有,戳我脊梁骨是小事,妈该有多伤心哪——,妈那么要面子的人!”艳子眼圈有点红了。
“这事包到我身上,一切责任都归我来承担。妈那儿我来解释,行吗,老婆?”华阳使劲儿说好话,就差给艳子跪地了。
“妈妈——,妈妈——”小宝醒了。看艳子抱小宝去了,华阳点了一支烟,快步到阳台上。一边吞咽吐雾,一边眯起眼,掏出手机。
“喂,喂——,陈彬——陈彬?!”
“喂——,我是,你是哪位?”
华阳捂着嘴,小声说着,又伸手关严了阳台门。
“出事了——”
“啥啊——初四?听不清?”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别打岔了,我给你说,我妈的金镯子怎么是鉄的呢?”
“什么铁的?手镯——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现在吸铁石还挂着呢!”
“是吗,好,我知道了,我现在有事,等我电话。啪!”那头关机了。
“你……啥事恁重要,不给我说清楚,看我咋收拾你。操——”
“妈,你搞错了吧,艳子可不是那样的人。她送你的镯子,我见过,成色多好啊,样子也好,玲玲巧巧的。”
“看你说的,妈还骗你不成?那真是被吸铁石吸住了的,院子里你婶子大娘们都看着呢。”
华阳的妹妹华芳心里很不舒服,嫂子怎么会这样呢?不对,好像哥不是去好朋友店里买的吗?
“妈——,哥知道这事吗?”
“他知道的。”
“哥怎么说?”
“他——,他还不是向着媳妇。”
“不对啊,妈,是他让嫂子去他朋友店里买的,应该让哥去找朋友问清楚,你不能怪嫂子?”
“唉——,对呀!是你哥的事?”婆婆思衬着,站起来说:“阳阳——妈走了,小宝晚上还离不开我。”
“妈——那怎么行呢,这么晚了,一定要让哥嫂来接你走。还有哥要把事情说清楚。”
“华阳,你说实话,你不是说有鉴定书吗?怎么会这样呢?”艳子不甘心的又问华阳。“我刚才也琢磨的,那儿出了问题!”华阳解释 道。“这样,你看孩子,我拿镯子到金店里去一下。”
“也好,顺便把妈接回来!”艳子交代华阳。
陈彬把车停在了一边,掏出手机来“喂——华阳,我是陈彬。手镯的事,我实话实说吧,我给掉包了。说起来,小弟有点不仁,但事已至今,我就不客气了,莫怪我,本来这笔账应该过去了,是你找上了门。当初,你拿我身份证办的信用卡,你背着我竟透支了二十万元,虽说你后来补上了,可落了一堆欠息你不管了,还把我弄进黑名单,做不了飞机,出不了国,为了解冻,我花钱,走关系,先后花了快五万。几次给你说,你却装作若无其事。那日见你到府上买镯子,我脑子转的快了点,想了这个损招,也就是出出气!弟说完了,你说咋办就咋办!”
“……”
“……说话呀!喂!喂!”
“……”
“你说话呀!要不,嫂子那儿不好交待,我去说……”
“你说个屁呀,你缺那俩钱哪!咱俩那点事是哥们之间,这镯子是谁的,你嫂子,你老娘,我媳妇,我妈——,你缺不缺德啊!”
“不是,我说阳哥,这缺德俩字,你还是慎用,好歹我俩哥们一场……”
“妈那个巴子,你还知道是哥们,敢情你就是那六亲不认的种?镯子,我不要了,就算到阴曹地府里也要跟你算这笔账!你小子可真够损的……”
华阳和陈彬电话里一场斗嘴,没有分出胜负,听了陈彬的理由,华阳把鼻子都气歪了。只见华阳一脚油门把车踹出了地下停车场,疯癫似的在马路上胡窜。华灯摇曳,清风拂面,他有点晕,他搜索着什么能让人清醒,或者还能一切从头再来。
“老婆,原谅我,让你出丑了。妈妈,原谅我,把这个镯子换成耳光吧,你就狠劲儿甩到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