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Trom

第一卷 | 第八号角 | 正文前传

第一章

天空是那么澄澈，就像你的眼眸；飞过天空悠哉着的残云，就像你的泪水，无言地、令人怜悯地倒流进了世界的始终，凝固成了天堂这座城堡的一砖、一瓦。

大地是那样坚固，就像你的坚韧；身藏在地心的炼狱维度，就像铁石心肠，缄默地、不无讽刺地交织成了世界的始终，熔化成了地狱这座堡垒的一花、一草。

人间是那样匆忙，就像你的心脏；站在光暗交接的晨昏线，成就你的期望，深爱着、小心翼翼地勾勒尽了世界的始终，燃烧成了四季轮回心底的一浪、一潮。

他披着黑色的战袍，正小心翼翼地立在回春的苹果树之下，风也小心翼翼、但却蹑手蹑脚地惊动了默默关注的嫩叶。

你也许看见了，他似乎已经失去了与你拥抱的能力，在盔甲之下、他的身体滚烫着灼热的地心岩浆。甚至只要他一失控，你随时都会被忽然加强的重力压成血肉模糊。

      “孩子，恐怕我再也不能帮助你了，我已经不能再给予你祝福了。”

      “天使哥哥，你怎么了？”

      “我，是堕天的其中一员……”

他很想流泪，但是他的心，早已快要被地狱最深层的黑色旋风石化，变得毫无情感了。他背对起那个孩子，张开数米长的黑色羽翼，只见四周的空气突然滚烫起来，嫩绿地苹果叶瞬间跨越了燥热的夏季，变得干枯不堪。

      “再见了。”

孩子不懂，但是还是学着挥着手。但是伸出手的那一刻，他已经被烫伤了。

      “这个艾德……”

苹果树前，干枯不堪；苹果树的身后，早已经是百花盛开了。树下披着白袍的男人正赤着脚静静等待。见前者黯然离开，他便慢慢地走向孩子，摸摸他被烫伤的小手。

神奇地是，泛红的烫伤顷刻间变得如春风拂过一样清凉。

      “我是逃逸，是艾德离开后，继续帮助你的天使，你愿意相信我吗？”

      “我愿意！”

逃逸笑着拥抱起小男孩，忽然，他张开了白雪一般洁白的羽翼，带着小男孩以飞快的速度穿梭在偌大的平原上玩耍。

      “看看啊，你不用再操心他了。”

空旷的大厅，偶尔有几片残光在染着血的红毯闪过一个自以为是的刹那，回荡起一段模糊不清的低吟。红毯的尽头，是冰冷的王座，还有坐在王座上的魔王——路西法。虽然说是恶魔，但他还是那样的美丽地令人膜拜。

路西法瞧着眼前幻化出的魔镜，魔镜之中映射着逃逸和孩子的对话。他还不无讥讽地将魔镜转向一旁伫立着的艾德。艾德盯着魔镜，嘴角抽搐了几下，也就在没有动静了。

      “路西法，被米迦勒扔了下来，却还是那样的傲慢，杀人还诛心姑且都是无所谓，但拿你的门徒开玩笑就不好笑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路西法轻笑了一声，信手一挥，整个大厅的蜡烛都被瞬间点燃，冰冷的圣墟俨然成了国王的傲慢之宫，富丽堂皇。象征着懒惰原罪的贝利尔站在大厅的中央，讥笑着看向路西法。

      “别忘了，我们都曾是天使。”

贝利尔说着，缓缓向艾德走去。

      “我就不该点灯，你简直丑得要死，谁还想的起来你是个天使。”路西法说。

      “谁像你，背叛了你的父亲，还能活着下来做地狱位面的顶点。哦，你原来在天堂也是万人崇拜的完美者，可惜……”

贝利尔并不想多理路西法的傲慢，他拍了拍艾德的肩膀。

      “穿上这身玛门为你做的铠甲，你可真是帅气了不少。”

      “肯定不是黑宝石做的，”路西法笑笑说，“一提那玩意儿他都敢和我拼命。”

      “听说是突然降落的一种特殊材质，游离在地表的魔鬼发现就带了回来。很坚硬，玛门那里还有很多这个东西。”贝利尔用手指刮了一下艾德的铠甲，一点痕迹都没有。

      “艾德，你可以回去训练了。”

      “不会吧，你一个地狱首席魔法师一般的人物竟然让你的徒弟练习格斗，是我看错了还是你疯了？”贝利尔诧异道。

      “谁给你的勇气如此和我说话！”

      “算了算了，我不和你争吵，我们还要想着反攻天堂，内讧了多不好。”

      “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路西法打了个响指，整个大厅都迅速堕入了无尽的黑暗中，就像路西菲尔曾经从创世山上落下来一样，恐惧、孤寂。空气凝固到了极致，贝利尔也离开了。

      “回去好好管管你的巫师团就是了，少来给我找扫兴。”

2021.1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