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岁吧,进了幼儿园,当同龄的小朋友有爷爷奶奶照顾仍然可以自由自在之时。
那么小的屋子里,那么少的人。几名女老师教管我们。
这群小小的孩子。
同班的也就那么几个女娃娃,大部分都是男孩子。瘦瘦小小的男孩子,胖乎乎的男孩子,干干净净的男孩子,邋里邋遢的男孩子。而我太小,没什么力气,加上这里的伙食又不好,导致我的脖子都不能支撑我的脑袋,软软的,在静止状态时我的头可能会歪向一边,耷拉在肩膀上,让我的肩膀变得酸痛。
但我从前不是这样。
从前的我浑身都充满了劲儿,肉嘟嘟的小胳膊会带着我爬到我的小车上,然后双手扶车头,一脚踩车座,一脚高高向后飞起,把我的娘亲吓了个半死。因为我毕竟只有一岁多一点。后来啊,医院葬送了我的好身体,幼儿园加剧了我的糟糕。
我讨厌医院,讨厌那些傻乎乎的西医,只会拿冰凉的液体灌入你的体内让毒素封存。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忘了是什么时候,幼儿园进行了搬迁,从一个小位置到了一个大点的地方,多了游乐设施多了一个又一个小房间,也多了不少小伙伴。
我还记得有一个很聪明的男生,叫雨蒙,他很机灵,知道很多东西,全班同学都非常喜欢他,把他当做百科全书。他跟我关系不错,因为我们都是唱歌不走调的小孩,老师会让我们俩在前面领唱,也会让我们俩尝试难度较大的二重唱,但是这二重唱我们一直没合作好。在全班一块二重的时候,我们唱的都没问题,我们俩很标准,全班很凌乱,可一旦老师叫我们俩单独试时,问题就来了,只要唱过第一句我们就笑场,不约而同,没有办法。
后来我俩还私下讨论,讨论不能唱好的原因。他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在没有全班凌乱的情况下一听见我的声音就想笑。我也是。
有一天上课,老师问我们以后长大了想要做什么。雨蒙立马低声对我说他长大了要当国家大总督。我听了立马觉得这名称真是高大,感觉很有权利。这时老师点到我了,我说我要当一名画家。老师说很好。接着轮到雨蒙了,他站起来大声地说:我以后要当国家大总督。
国家大总督?老师疑惑了,皱着眉头说没有这个职业,摆摆手嫌弃地让他坐下。
他情绪有些低,脸上带着些许不知所措。我又问他是否确定有这个职业,他郑重其事的对我说绝对有。可是,我分明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不自信,那是老师赐予他的。
后来我回家问我的母亲,母亲说这好像是民国时候的称谓,现在没有了。
雨蒙,如果你仍想当国家大总督,我一定支持你,支持你穿越到过去,或者在现代找一个和它相当的位置,骄傲的坐上去。
再后来,这个很聪明很聪明的男孩不见了。他没再和我们一起上课,没再和我们一起玩耍,记忆中,他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小伙伴告诉我他转学去上三年级了。
三年级?可能吗?我感到不可思议。
或许是脑袋错乱了吧。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自幼儿园之后,他就不再存在于我的生活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