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人物之潘金莲(1)

       水浒传第二十四回描写潘金莲说:那清河县里有一个大户人家,有个使女,小名唤做潘金莲,年方二十余岁,颇有些颜色。因为那个大户要缠他,这女使只是去告主人婆,意下不肯依从。那个大户以此恨记于心,却倒赔些房奁,不要武大一文钱,白白地嫁与他。这就是武大郎的运气了。自从武大娶得那妇人之后,清河县里有几个奸诈的浮浪子弟们,却来他家里薅恼。原来这妇人见武大身材短矮,人物猥獕,不会风流,这婆娘倒诸般好,为头的爱偷汉子。这里先给潘金莲打上了了一个爱偷汉子的标签,为后来的故事埋下伏笔,可是,潘金莲怎么偷汉子,却没有任何实证说辞,单就她不喜欢自己的主人,就可以推测出几个信息:第一,潘金莲的老板是个又老又丑的,年纪至少应该在五十岁开外,所以,潘金莲不喜欢,这个年纪的,都是儿女成群,孙子辈都不小了,一旦嗝屁,原来的小妾命运怎么样,不用想都知道。所以,潘金莲坚决不同意,宁愿被主人嫁给武大郎。第二,这主人其实是性无能,还喜欢纠缠年轻的侍女,有心无力还喜欢胡骚情的,潘金莲其实从别的侍女嘴里知道或者自己本身已经体验过了,这个年纪的,估计这个可能性很大。第三,这老板其实非常吝啬,只馋着年轻侍女的身子,但是没有任何回报。你当人家是傻的吗?第四,主人婆很厉害,和老爷有染的侍女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潘金莲为了自己的安全,不得不揭发好色主人的猥琐行为以保全自己的安全。第五,主人身上一定有什么其他缺陷,比起武大郎更让潘金莲不能接受。所以,潘金莲就被嫁给武大郎了。第六,当时的潘金莲很可能确实是有一股反抗精神,属于愤青类,在心里对未来的生活有着美好的憧憬和幻想,而且,还能一条道走到黑叛逆精神,从后来的发展来看,这一点的概率很大。

         却说那潘金莲过门之后,武大是个懦弱依本分的人,被这一班人不时间在门前叫道:“好一块羊肉,倒落在狗口里。”因此武大在清河县住不牢,搬来这阳谷县紫石街赁房居住,每日仍旧挑卖炊饼,这是说因为潘金莲太漂亮,招蜂引蝶的,武大郎不得不搬家避开这些烦恼。

         武大郎发现打虎英雄哥是自己的亲兄弟,在街上转悠了几天,专门要创造机会和自己的兄弟相遇,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就遇到了武松一个人在街上闲溜达,于是,在他乡兄弟相见,自有几份激动,武大郎带着武松回到自己租住的紫石街,到了门口武大叫一声:“大嫂开门!”这一声喊叫,充满了自豪兴奋和喜悦,我的兄弟回来了,从此我也有了帮手和靠山了,谁敢再小瞧我武大郎?只见芦帘起处,一个妇人出到帘子下,应道:“大哥,怎地半早便归?”武大道:“你的叔叔在这里,且来厮见。”武大郎接了担儿入去,便出来道:“二哥,入屋里来和你嫂嫂相见。”武松揭起帘子,入进里面,与那妇人相见。武大说道:“大嫂,原来景阳冈上打死大虫新充做都头的,正是我这兄弟。”那妇人叉手向前道:“叔叔万福。”武松道:“嫂嫂请坐。”武松当下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拜自己的嫂子如此隆重,拜自己的哥哥时也只是扑翻身便拜,嫂子在武松的眼里分量要重一些。那妇人向前扶住武松道:“叔叔,折杀奴家。”男女授受不亲啊,这里潘金莲伸手就扶住武松,武松坦然受之,似乎于礼不合。武松道:“嫂嫂受礼。”那妇人道:“奴家也听得说道,有个打虎的好汉,迎到县前。奴家也正待要去看一看,不想去得太迟了,赶不上,不曾看见。原来却是叔叔。且请叔叔到楼上去坐。”武松看那妇人时,但见: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藏着风情月意。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檀口轻盈,勾引得蜂狂蝶乱。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这是以武松的视角去看潘金莲的,一个小叔子,如此欣赏自己的嫂子,难道是为自己的哥哥能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庆幸?这也说明了潘金莲确实长得漂亮,让武松很是惊艳了一把。

         当下那妇人叫武大请武松上楼,主客席里坐地。三个人同归到楼上坐了。那妇人看着武大道:“我陪侍着叔叔坐地,你去安排些酒食来管待叔叔。”武大应道:“最好。二哥你且坐一坐,我便来也。”武大下楼去了。此时的武松,和自己刚见面的嫂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竟然没有半点的尴尬,而让自己的哥哥出门去买东西招呼你,古语有云:叔嫂不通问,按照一般的人情世故和基本礼节,武松不是应该站起身来陪着自己的哥哥一块出去买东西吗?坦然坐在那里让自己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三岁的小嫂子欣赏自己,不知道武松心里怎么想的。那妇人在楼上看了武松这表人物,自心里寻思道:“武松与他是嫡亲一母兄弟,他又生的这般长大。我嫁得这等一个,也不枉了为人一世。你看我那‘三寸丁谷树皮’,三分象人,七分似鬼,我直恁地晦气!据着武松,大虫也吃他打了,他必然好气力。说他又未曾婚娶,何不叫他搬来我家住?不想这段因缘却在这里!”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引来了胡思乱想了,不现可欲,使民心不乱,也可以应用到这里,壮男美女,没点想法那就不是正常人了;这里只说潘金莲的想法,没有武松的想法。那妇人脸上堆下笑来,问武松道:“叔叔来这里几日了?”武松答道:“到此间十数日了。”妇人道:“叔叔在那里安歇?”武松道:“胡乱权在县衙里安歇。”那妇人道:“叔叔,恁地时却不便当。”武松道:“独自一身,容易料理。早晚自有土兵伏侍。”妇人道:“那等人伏侍叔叔,怎地顾管得到。何不搬来一家里住?早晚要些汤水吃时,奴家亲自安排与叔叔吃,不强似这伙腌臜人安排饮食。叔叔便吃口清汤,也放心得下。”武松道:“深谢嫂嫂。”那妇人道:“莫不别处有婶婶?可取来厮会也好。”武松道:“武二并不曾婚娶。”妇人又问道:“叔叔青春多少?”武松道:“虚度二十五岁。”那妇人道:“长奴三岁。叔叔今番从那里来?”武松道:“在沧州住了一年有余,只想哥哥在清河县住,不想却搬在这里。”那妇人道:“一言难尽!自从嫁得你哥哥,吃他忒善了,被人欺负,清河县里住不得,搬来这里。若得叔叔这般雄壮,谁敢道个不字。”武松道:“家兄从来本分,不似武二撒泼。”那妇人道:“怎地这般颠倒说!常言道:人无刚骨,安身不牢。奴家平生快性,看不得这般三答不回头,四答和身转的人。”女人都喜欢高大威猛的男人,窝囊废谁也不喜欢啊。这一番盘根问底,便是武松留下来带给潘金莲的福利了,高大威猛,力大无穷,还是单身,潘金莲对男人的幻想全都有了。

        却说潘金莲言语甚是精细撇清。武松道:“家兄却不道得惹事,要嫂嫂忧心。”正在楼上说话未了,武大买了些酒肉果品归来,放在厨下,走上楼来,叫道:“大嫂,你下来安排。”那妇人应道:“你看那不晓事的!叔叔在这里坐地,却教我撇了下来。”高德威猛的小叔子在这里坐着,你让我下来,那这小叔子谁来陪啊?潘金莲可舍不得稍离片刻。武松道:“嫂嫂请自便。”武松也是舍不得自己的漂亮嫂子下楼去干点活啊,话说这般客气,那妇人道:“何不去叫间壁王干娘安排便了?只是这般不见便!”家里招呼自己的小叔子,还要麻烦外人来安排,这不像是兄弟乍逢,有着无限的喜悦,倒有点像是招待远来的客人,充满了疏离和客套。武松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长去叫邻居来招待自己,这个情节很时刻诡异。武大自去央了间壁王婆,安排端正了,都搬上楼来,摆在桌子上。无非是些鱼肉果菜之类。可见都是些熟食,用不着起火重做,让王婆来根本没有必要,就是为了彰显这家人不正常的家庭关系。

        随即荡酒上来。武大叫妇人坐了主位,武松对席,武大打横。古人对座位的安排换是很讲究的,潘金莲坐主位,武大郎打横作陪,这样安排,出门在外也算有些见识的武松竟然没有反对,默认了潘金莲是一家之主的现实。三个人坐下,武大筛酒在各人面前。那妇人拿起酒来道:“叔叔休怪,没甚管待,请酒一杯。”武松道:“感谢嫂嫂,休这般说。”感谢嫂嫂,武松,你似乎感谢错了人啊,你老哥武大郎一直在忙活,让漂亮老婆陪着,自己拖着不太高大的身躯跑前跑后的去买东西,要知道你老哥那小矮人上街似乎不是很方便吧?此时把你老哥武大郎当成了外人不成?就没有一句感谢兄长的语言?武大只顾上下筛酒荡酒,那里来管别事。那妇人笑容可掬,满口儿叫:“叔叔,怎地鱼和肉也不吃一块儿?”拣好的递将过来。武松是个直性的汉子,只把做亲嫂嫂相待,谁知那妇人是个使女出身,惯会小意儿,亦不想那妇人一片引人的心。武大又是个善弱的人,那里会管待人。这里都怪潘金莲和武大郎,武松一点责任都没有啊。那妇人吃了几杯酒,一双眼只看着武松的身上。武松吃他看不过,只低了头不恁么理会。当日吃了十数杯酒,武松便起身。武大道:“二哥再吃几杯了去。”武松道:“只好恁地,却又来望哥哥。”都送下楼来。那人道:“叔叔是必搬来家里住,若是叔叔不搬来时,教我两口儿也吃别人笑话。亲兄弟,难比别人。大哥,你便打点一间房屋,请叔叔来家里过活,休教邻舍街坊道个不是。”武大道:“大嫂说的是。二哥你便搬来,也教我争口气。”叔叔必须搬来家里住,潘金莲说了,武大郎很是敷衍,并不是太欢迎自家兄弟搬来同住啊,所以这句话倒像是被裹挟着很不情愿才说出来的。武松道:“既是哥哥嫂嫂恁地说时,今晚有些行李便取了来。”那妇人道:“叔叔是必记心,奴这里专望。”潘金莲目的达到,武松似乎也很高兴。

        那妇人情意十分殷勤。武松别了哥嫂,离了紫石街,径投县里来。正值知县在厅上坐衙,武松上厅来禀道:“武松有个亲兄,搬在紫石街居住。武松欲就家里宿歇,早晚衙门中听候使唤。不敢擅去,请恩相钧旨。”武松你在哪里居住,县令似乎还没有这个权利管你,你这请示一下县令是个什么意思?是要告诉县令你要回家照顾自己的哥哥嫂子?知县道:“这是孝悌的勾当,我如何阻你,其理正当。你可每日来县里伺候。”果然如此,武松谢了,收拾行李铺盖,有那新制的衣服并前者赏赐的物件,叫个土兵挑了,武松引到哥哥家里。那妇人见了,却比半夜里拾金宝的一般欢喜,堆下笑来。潘金莲很高兴,武大郎似乎没有那么热情,只是按照老婆的吩咐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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