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是她所讨厌的味道,似乎离开了酒水,与香烟,这日子就要迅速的下沉,直至水面下,她张开嘴巴,就要窒息。
没有想认识的人,所有的陌生,雷同且枯槁。
碎花格子的衬衫,像女人冰凉的皮肤,盛夏的日光,如同海面上隆起的礁石。粗糙的质感以及突兀的刺痛。
“你真的好烦啊”是谁?她回头,看到那个男生,斜倚在墙角。
仿佛敏感的神经,接触到冰冷僵硬的物质,后来那触角,像过了电一样,猛地收缩,她的瞳孔里,只剩下少年衔着阳光的侧脸。
“现在我只有一个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我,要不要分手”于是视线,再次滑动,画面顺势划过,后来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瘦削的女生,有长长的头发,跟好看的眼睛,皮肤很白,像盛夏白色的海滩。
“你若想要离开了,自己离开就可以,何必如此”仔细看那个男生,大概十七八岁的年纪,身体修长瘦削,面容有好看的棱角,眼睛又细又长,略长的刘海儿,遮住浓浓的眉毛,嘴角轻微的上挑,有一种莫名好看的弧度。
“好,那就分手吧”女生离开,男生依旧斜倚在墙角。嘴里衔着一根香烟,手里的圆珠笔,飞快的旋转,肩上是一个灰褐色的耐克挎包。
“嗨”她看着他咧着嘴笑。
“嗯?”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常生”
“我喜欢你的名字”
“抽烟吗”后来,他说自己像似曾相识的老友,递上一根烟,斟满一碗茶,然后痛快地说,相见恨晚。
“抽”
“少抽点好”
“可是你也在抽”
“我是男生”
下午,阳光温驯,像驯良的野马,捋顺的鬃毛。
“还没问你的名字”
“杨乔”
“很好记,但愿我不会忘记”
“嗯,你不会的”他去买香烟,他说一天需要两盒烟,不然会变得暴躁易怒。她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他的身影,消融在视野的尽头。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兜食物,啤酒,白酒,还有两个鸡腿。
“饿不饿”
“还好”
“吃吧”她啃鸡腿,喝啤酒,他提着一瓶白酒,猛地往嗓子眼里灌。
“我知道,其实你并没有想象中的坚强”
“然而,你又明白什么”
“可以把她追回来”
他看着她笑,特清澈的笑容。他摇了摇头,然后将手里的空酒瓶,用力的掷出去,啪嗒,碎裂的琉璃。啪嗒,碎裂的时间,啪嗒,啪嗒,啪嗒,原来这是一个夏天,于是刚刚还晴好的天气,此时雨水已经打湿了他们的衣服。
“我送你回寝室”
“不想回去”
“那你想去哪儿”
“常生”
“嗯?”
“吻我”
九月的城市,饥渴的像个老处男。天空之上的星辰,依旧清晰可辨,微微闪烁的光芒,打湿了眼眶,后来从眼眶流淌出来的液体,咸咸的,涩涩的。
男生抬起头,看着她。
“杨乔”
“嗯?”
“做我女朋友吧”
“好”
后来夜深了,雨停了。星辰点燃了夜幕。
开学的第一天,第一次遇见,然而一次已经足矣。他说他叫常生,很好记的名字。
后来,每次彻夜不归,身边总是有个影子,她喊他常生,他低声的应允“嗯。我在”
晚上她睡不着,在宿舍楼的天台上,给他打电话,他的嗓音,柔和耐听,但他不喜欢唱歌,后来有一次他们去酒吧,他拿着话筒说,喜欢她,那是他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唱《同桌的你》,很好听,她记得,似乎永远也忘不了。
时间过的飞快,回忆像消融的积雪,后来地上只剩下了一片水泊,再之后连水泊也没有了。
十八岁的成人礼,距离现在已经过了两年。两年后,她坐在考场,飞快的写着试卷。汗水顺着额头,滴落到试卷上,啪嗒,啪嗒,啪嗒。
速写笔接触纸张时,发出的刷刷声,像初夏时的雨水,打落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像一池澄净的湖水,无波无澜。阳光刺眼,上午十点多一点,开考后,十五分钟。
常生一年前,离开了这座城市,去了美国,偶尔会接到他打来的电话,他问她还好吗,她说“还好”他说,美国的夏天跟故城一样,燥热难耐,还伴有大量的雨水。他说,自己变得黑了,希望下次回国,他不要不认识自己。
“你要照顾好自己,最好不要抽烟了”
“嗯,好”似乎没有太多的话想说,后来挂断了电话,看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水。
常生,但愿你好好的。
2003年盛夏,常生回国。提着一箱行李,他说给她带了礼物,后来拉开行李箱,里面全是碟片。
“我知道,你会喜欢的”他看着她咧着嘴笑,她突然有些怀念那些老去的岁月,天台上,她坐在常生的身边,一台随身听,循环播放着大洋彼岸那些撕心裂肺的摇滚乐。
他说,都是正版的,是他用假期打工的工钱,换来的。
后来,每天夜里,她都会听那些碟片,一张一张的听,听得失眠了,然后坐到阳台上,抽烟。
那年,她大三,在南方的一座城市。在电话里,她跟他说,这里雨水充沛,几乎每天都在下雨,冬天并不冷,但阴暗潮湿,带的衣物大多都发了霉。
他说,我会回去看你的,然后大三的那个暑假,他果然回国了。
回来的那天,恰好在下雨,他的行李箱里没有雨伞,他无奈的耸了耸肩。
“给你”
“只有一把雨伞吗”
“没错”
“我不要”
“我不会感冒的,总之给你”后来,雨水顺着发丝,流淌到额头上,然后顺势流入嘴角。涩涩的,雨水里含碱,高中时学到的知识。
“喂,那我也不要打了”他干脆的扔掉那把雨伞。
那好,让我们再任性一把。
他在这座城市,待了大概有一个月,后来他说,要开学了。
离开的那一天,天空晦暗如初,还好没有雨水。他看着她咧着嘴笑,她缓慢的点燃一根香烟,然后塞进嘴里吸了几口。
“喂,给你”她把那支烟熄灭,然后塞进他的嘴巴里。
“记得,这是我的味道”
“杨乔,我还会回来的”他冲她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开,直至消失在登机口。下午两点半,飞机离开地面。
回去的时候,开始下雨,她知道会这样,后来口袋里的香烟,被浸湿了,找不到火机,回到宿舍的时候,发了高烧,后来挂了十几天的点滴。
时间无限绵长,像黄昏时,巷陌里飘出的烟尘。
她一直都在熬夜写作,每天写到凌晨三点钟,然后跑到天台上,抽烟,看星辰。已经是秋天了,天空总算澄澈些许。
有时候会到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买热咖啡喝,秋天,空气干燥彻冷。
一个人的街头,路灯将影子,拉锯延长。最终形成一条没有弧度的线条,延伸到无限遥远且静寂的远方。
这样的生活,像脉搏一样,稳定且长久的搏动。
时针,分针,秒针,相对运动着,星辰,自转,公转,宇宙,一息一滞。或者瞬息膨胀,或者一刻间消逝。
生命中太多的故事,都被酒精冷却在思想的边缘,后来点亮灯火,才发现,暗处的一切,也有着蓬勃且强大的生命力。
电话里,沉滞的声息,后来,是盲音。
相差八个时区,也就是说,相对于24点的南城,华盛顿此刻是早上八点整。
挂掉了电话,世界万籁俱寂,霓虹闪烁着刺眼的芒,月光沉静且安稳。她穿着一件棕红色的大衣,走在路上,墙角有找寻食物的夜猫。枯木的周围爬满了野藤,会结出味美汁多的果实,是她喜欢吃的水果。
后来接到他打来的电话,已经是凌晨五点钟,美国时间下午一点整。
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后来挂掉电话,顿觉无味。
天亮的时候,她回了宿舍,舍友依旧在沉睡。
阳光清闲微暖,她喜欢这样的天气。她愈发的肯定一个观点,真的有必要忘记一个人,对于灵魂桎梏太深。甚至无法独立呼吸,缺氧难耐的感觉,如同置于温室里的野藤,无法自由野蛮的扩展自己的枝蔓。
他大概再也不会回来了。
2004年,她毕业了。
她准备回北方发展,7月11号,买了回故城的车票,一天一夜,身体疲惫,精神倦怠。常生打来电话,说他不准备回国了,她说,好。他说,你要照顾好自己,她说,好。他说,他依然会回来看她,她笑着,沉默不语。
北方的盛夏,依旧燥热难耐,时有的安静,是被聒噪包裹之后的一息安宁。从衣橱里,翻出几年前的衣物,有一股陈旧的味道,后来在楼顶,干晒了几天,然后又放进洗衣机里反复的洗了几遍,终于再也没有那种令人讨厌的味道。
“乔,那些旧衣物,就不要翻洗了,不耐穿了”母亲做好了菜食,喊她出去吃饭,她准备戒掉烟酒,从此做一个安静平和的姑娘。
她把属于自己的故事写了大半部分,发在了网上,后来接到数个出版商的约稿。
2005年1月份,她的小说截稿出版。书店里,堆了好厚的一摞,出版商卖力的宣传,加之其中味冷色淡的笔风,一阵狂潮般,席卷了当年的图书市场。
她开始忙于四处签售,身体疲惫,精神倦怠,最终也没能戒掉烟酒,却愈发觉得这两种事物,不可扭转的强大牵引力,会在漫漫长夜,安静的坐在床边,喝咖啡,性格愈发的冷静寡淡。认识了很多作者,出版商,书迷。有了很多粉丝,赚取的稿费,足够买市井小市民眼里所有昂贵的货品。但身上的衣物,从来没有更换过,是年少时,穿过的裙子,跟牛仔裤,很多人不理解她这种习惯,她也只是笑笑,沉默不语。
好久没有接到他的电话,有时候觉得这世界上,并未存在过那么一个人,错觉,绝对是错觉,一边肯定着自己的想法,一边推翻着不容更改的现实,思想像枯损的藤蔓,竭尽全力的拉扯着不堪重负的信仰。
后来,有一天,她终于厌倦了这种生活。不再接出版商打来的电话,不看qq上烦人的消息,扔掉了手机,行李箱里装了一大摞书籍,还有几本没用过的手写本。
去丽江之前,给父母去了电话,或许要待在丽江一段时间。
少年时,父母的矛盾,似乎如同雪山上的积雪,已经逐渐融化,大概也是累了。似曾相识的叛逆与执拗,似乎依旧会在她的生命里,时而闪现。依旧是那个孤单的女子,努力的去寻找安全感,莫名其妙的爱上一个人,然后轻易的说了再见。
旅途,劳累,困顿,沿途的风景,逐渐丰满,后来发觉自己的审美观有些问题。会不时的拿出相机记录沿途的一切,路上遇到的老烟民,拿出香醇可口的藏烟,给她吸。那清澈的眸光,如同青海湖里潋滟的波澜。会心的记录下这一切,于是后来,忘记旅途的劳顿,困觉。与不同的人,说笑,喝酒,唱歌。
个性中所有的桎梏,最终都迎刃而解。突然有点想念了,那些老旧时光,大概随着年纪的递增,自己的怀旧思想会愈加的繁盛。
于是每天都在写字,记录一切曾经的影子,从含笑而别的爱情,到当年突发奇想的旅行,曾经认识的孩子,以及叛逆桀骜的顽固大叔。
心中也没那么多的疼痛,如同琉璃般刺眼的光芒,是火车通过隧道时,一瞬间奇异的景观。于是手里拿着相机,咔,一声,记录下来。每天都是这样,然而丝毫不觉厌倦。
她把丽江当作最后一处站点,旅途中,计划的路线,丝毫不合逻辑,即使后来兜了很大一个圈子,回来的时候,饶了中国大半圈。
去过西北的戈壁滩,昼夜温差大,有时候饥渴难耐,然而视线里,除了沙子,还是沙子。她觉得生命太过荒芜,时刻准备着为死去的日子做准备,或许,来日便会在天堂,见到某些熟悉的人,然而在此之前,她要想好遇到他们之前,想要说的措辞。尽管,有人早已老眼昏花,尽管,有些人依旧少年,生命的审判,也似任性而又随意,不容更改的事实,是结果之后的下的妄断。
后来她得救了,在沙漠里昏迷了一天一夜,经过的商队,发现了她,后来用清澈的泉水,滋润她干涩饥渴的双唇,醒来的时候,发觉已是黄昏,来时的行李,放在越野车的后座上,满脸络腮胡子的大叔,看着她笑,问她身体舒服些了没,她说,还是口渴,她疯狂的喝掉一瓶2L的桶装水,然后吃了几口干面包。车上同行的人,说她运气好,否则她会死在沙漠里,后来了解,他们是内地的商团,来戈壁考察,探寻戈壁滩上还存在的水源,说过些年月,投资一个项目,种些树木,然而建个城区。她尤其喜欢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叔,莫名其妙有些好感,或许是因为自己的亲人,大多都是这种笑容。在戈壁里走了一天一夜,车程状况良好,车上的小伙儿,有时候,会放一些流行音乐,她跟着哼唱,他们说她的嗓音好,她说,以前喜欢抽烟,后来,知道,那位大叔的名字,叫齐秦,跟台湾一个歌手,相同的名字。她喊他秦叔,他问她喜欢抽那个牌子的香烟,她说,最喜欢软白,但偶尔也抽泰山。
出了沙漠以后,大家分道扬镳。走之前齐秦与她拥抱道别,她忽而觉得那个男人有着温暖的胸怀,泪水,不知不觉湿润了眼眶。
后来,过了些许年月,愈发想念当年遇到的那些人那些事,然而岁月沧桑,找到那个电话簿的时候,拨过去,电话已经是空号,或许有些人,注定只是为了错过。
离开了大西北,继续搭乘火车,没日没夜的赶路,后来逐渐的适应了这种生活,常常在漫漫长夜里,看着遥远村落里,疏离的灯火,经久不眠。
不知道行走了多久,后来就到达了藏区,如同书籍里描绘的模样,朴实,自然,纯净。
庆幸自己没有高原反应,在藏区她最喜欢的大昭寺里,匍匐在地,虔诚的跪拜自己的信仰。愈发的痴迷宗教,或许某一天,会诧异的发现,之后路过的所有幸运,皆因当初的信仰所致。
同行的人里,有一个大男孩儿,大学毕业不久,身上的学生气,未脱干净,他喜欢喊她姐姐,买了好吃的小食品,也总是给她留一份,她总感觉,自己当年没有这个男孩儿,如此洒脱愉快。
她一味的看着他笑,也会偶尔讲起自己的过去,但又恰好避开常生。
后来,她习惯喊他小北,他喜欢喊她乔乔姐,突然想起一部青春疼痛小说里的主角,也叫小北。感慨那些逝去的岁月,后来恍惚过去,如同饮了一杯很纯的高粱酒。
小北的女朋友,在南方的一座城市生活,他说,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准备去登记了。她嘴里嚼着他从内蒙带来的牛肉干,边听边点头,后来听得累了,倒在他的肩膀上,沉沉的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左右,在长途大巴上,小北在拿相机拍照,她问他,拍什么呢,他看着她嘿嘿的笑,他说,想要记录一下灯光,视线极尽,那些渺茫的灯火,仿佛距离遥远的星辰,孤单且冷漠的伴着彼此。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问他,冷不冷。他摇了摇头,依旧看着她,疵着牙笑。她说,他傻,他也不反驳,只是一味的笑。
之后到达日喀则市的时候,已经将近下午三点钟,去附近的家庭旅社订了房间,后来在附近的小酒馆里,喝酒吃肉。小北说,她特爷们,喝酒喝的比他还猛。后来,小北又说,她特生猛,她吃肉的速度,不亚于一头狮子。她看着他咧着嘴笑,“故意的呢”
“哦”小北恍然大悟。只是她心里在想,谁知道下半程,还是否能够遇到让她如此畅快淋漓的时光。
她从行李箱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旅店里有无线网。
“姐,你喜欢写作?”
“不,一点都不喜欢,但我要靠它生活”
小北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一边,看着她写,她耳朵里塞着耳机,后来小北轻轻的摘下来,塞进自己的耳朵里。
“原来姐,喜欢蓝调”她点了点头,然后抿了一口酥油茶。
“其实之前喜欢的是摇滚,但是年纪大了,喜欢的东西也就变了,以前狂躁易怒,现在更喜欢幽静自然”
晚上,他们去附近的酒吧里,喝酒,她点了一杯血腥玛丽。小北点了一杯可乐。
“姐,其实感觉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
“那你心目中的姐呢”
“像你这样,不然我要喊她妈了”
也不知道那天夜里还说了些什么,翌日醒来的时候,只是觉得头痛的厉害,自己怎么回来的,毫无所知。
小北轻轻的敲她的门。“姐,还在睡呢”她伸手,拿过一个杯子,然后去饮水机里,倒开水。
打开门,小北的手里,端着一个餐盘,都是她喜欢吃的食物。
“姐,相聚有时,但总要别离,这是陪你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后来,她送他去车站,他喊她姐,隐约发觉,自己的瞳仁里,有些许的热流。之后,在相对漫长无尽的岁月里,也曾遇到过像小北一样的大男孩儿,然而却再也没有当年的感触。
常生说回来看她,隐约发觉,自己已经走了大半年。
后来,接到一通越洋电话,是常生打来的。
“回去看你了,没有找到你,他们说你去旅行了”
“所以,你又回去了?”没人会发觉,她嘴角的抽动,有些东西,凝固的时间愈久,就愈发的无法疏离,后来结成一条疤痕,就一直存留在那里了。
你问归期,未有期,时间的疏离感,与陌生的相形见绌,看到陌生的人物景,内心易产生些许的排斥,后来,不再习惯买新的衣服来穿,不再频于跟陌生男人说话,大致上,只是对于岁月的一种依恋,或者更加简练来说,只是一种怀旧。
没打算回去,一直住在丽江的一家旅店,安静的写文字,种植花草,晚上通宵喝咖啡,看电影。
嘴唇时常干燥,不习惯擦唇膏,最近想养一只波斯猫,稍微的有点孤独感觉。
贴出去的广告,寻室友,后来,某天的午夜,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依旧嗓音判断,对方大概是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儿。她说,你的房子租出去了吗。她说,还没。或许一开始就有些许的欢喜,后来即使在这里相处了半年之久,但是无法产生暴躁的情绪,大概是因为女孩儿太安静的缘故。巧合的是,那个女生带来了一只猫,尽管不是她喜欢的品种,但是也足以对于对方产生更加明朗的愉悦感。
后来,手机彻底停机,没去缴费,账号注销了,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再也不存在常生这个人了。
女孩儿从成都赶过来,说来这边工作,大概会待一段时间,她把一间放置书籍的房间,给她腾出来。
“哇,你还养花”女孩儿的名字叫陈岚,阳台上,摆满了杨乔种植的花朵。丽江的空气较为湿润,适合植物的生长。
陈岚一边收拾房间,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杨乔聊着。
陈岚2013年毕业于北京的一所名牌高校,是一个喜欢安于现状的人,后来遇到她的前任,她说,大概再也不会那么用力爱一个人了。前任喜欢周游列国。大中国的版图,被他踏访了几遍。后来,厌倦了,跟陈岚分手时的理由是,准备出国留学,太多的爱情,经不起时间与地域的考验、陈岚不能免于例外。
但是,她也改变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变得喜欢出游,喜欢到处闯荡,之前她在西藏待过一段时间,后来去过曼彻斯特,也探访过巴黎,从泰国回来以后,就去了成都,她说自己是撰稿人,给一些杂志写专栏,但并不像杨乔,靠出版物为生,她说自己之前搞过期货,也研究过股票,凭借着多年来在股市,以及期货市场上赚的钱,已经足够养活她自己了。
杨乔看着她笑,“真是随意的人生,但也是我想要的生活”
感觉如同故人,实际上她们是一类人。杨乔问她是否抽烟,她说,以前抽过,后来戒了,因为前任不喜欢抽烟的女孩儿,“那你为何抽烟,缘由呢”。她抿了抿嘴,然后看着她摆了摆手,“别提了,陈年旧事而已”。杨乔了解她们这类人的脾性,假如她不想说,那么便无需多言了。
陈岚只是没说,她在丽江也有了一段姻缘。后来,她带那个男人回公寓,是杨乔喜欢的类型,喜欢阿迪达斯运动香水的大男孩儿,实际上,陈岚也并没有多大,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大概是上学比较早,杨乔跟她开玩笑说,被催熟的一代。
有时,天空泛着涟漪,是一层层火红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