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在我看来家庭美满的人对我说过:看着你这么小的年纪就经历这么多生与死,奶奶,二爹,爹爹,太奶奶,真是难为你了。
从七岁那个刚记事的年纪,就经历奶奶的逝世,年仅四十九岁,不足五十。三十岁的父亲,二十九岁的大姑,二十七岁的小姑,失去了母亲。而我一个还有一个多月满七岁的小毛毛只能看到他们的痛哭,却不能帮他们承担痛苦。
到二爹突然坠楼身亡,固然感情不是很深厚,可是看着身边与之感情深厚的人痛苦不已,自己也深受触动,看着我自己的爹爹和小爹爹,各自抱着头坐在长板凳上呜咽,一个痛失二弟,一个痛失二哥,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差着两轮的兄弟,失去了同一个亲人。快十年了吧,这个场面却一直在自己的脑海里,一点都没有褪色。
到自己爹爹的去世,中间虽然也看过村里几位老人的去世,和我家关系亲近的大爹,舅爹的喝药去世,终究不是自己直系的,感触也没有那么深刻。2013年农历五月二十八将近中午十二点,爹爹永远的离开了,如今还是不想用笔记下当时的事。每一个场面都不想写出来,每一个却又记得无比清晰,可能只有等那些记忆逐渐消失,才会重新写下来吧。村里一位年龄比较大,对我们一直很喜爱的老人家,每次去她家里,都会问我还记不记得爹爹的样子,看着我还是没有放下,就和我说:都是该得的,你爹爹该得的。 可能是我还年轻吧,对于她的"该得的"始终都不怎么能想通。不过我想这样一位通达,善良的老人,即便是她最爱的长孙最近出了巨大的事故,可能在未来的几年里都无法在身旁尽孝,她也是可以大致接受的吧。
太奶奶的去世,毕竟年龄在那,她也是一个不幸的人,经历了三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还健在的时候就一直说是自己一直活着,耗了后人的寿命。
很感激那个说难为我的亲戚,也很感激那个通透点拨我说"该得的"的老年人,在一定程度上她们都稍稍抚平我内心的阴郁。
2017年1月7日记于JHUN图书馆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