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白芷发来一篇小作文。

她很认真。

为了缓解气氛，我开玩笑地问她是不是独立完成的，有没有请人帮忙。

她略过玩笑，急切地想知道我的想法。

老实说，我也不太清楚我自己的想法。

我问她，要是我说的没那么多，她会不会生气。

不过跟白芷相处的这几个月，她从来没有生气或者耍小脾气，我也想象不到她生气是什么样子。她一直都是很温柔的，这也是我很喜欢她的地方。

我不想骗她，于是跟她说了实话。

她很好，长得漂亮、脾气好、善良可爱，和她在一起很开心，只是，可能还需要时间去相处，才能慢慢找到那种心动的感觉。

听到我的回答，白芷好像很失望，“哦”了一声之后，她试探着询问：“那我们——”

“再了解了解吧。”

“既然没打算在一起，那为什么要问我喜欢你哪儿？”

我疑惑：“不在一起就不能问了吗？”

白芷沉默。

片刻后，她问我是不是只对她一个人这样。

我坦诚自己接触过不少女生，但是喜欢又合适的寥寥无几。喜欢的，要么性格不合适，要么家庭不合适，要么三观不合适；而合适的，总是缺那么一点感觉。

白芷无奈地说：“‘感觉’真的是个玄学。”

时间转眼到了四月下旬，新家需要置备一些日用品和厨具、食物，刚好白芷说她有时间，我就约白芷一起去逛超市。

那天下午，阳光是金色的。她穿了很漂亮的牛仔连衣裙，长发披肩，站在光里等我，整个人美得不真实。

她推着购物车跟在我身后，我在货架前仔细挑选着晚上要送给她的零食。

我们像普通情侣那样，站在鱼缸前为哪个鱼更漂亮而意见相左然后拌嘴。超市的工作人员一脸姨母笑地看着我们。

白芷帮我把东西提到车上，她好像有些吃力。我看着她单薄的肩膀和胳膊，有些后悔让她帮忙提那袋东西。

为了表达感谢，我半开玩笑地提出给她一个拥抱。

“你想得美！”白芷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明白，她是一个很有边界感的女孩子。我尊重她的意愿，所以也就没有勉强。

五一假期过后，和白芷线上聊天，她说上班第一天有点状态有点不好，我提出，既然没法好好工作，索性去放松。

我们先去看了最近很火的电影，然后去逛了商场，最后去了白芷喜欢的那家西餐厅吃晚饭。

我们从夕阳西下玩到繁星点点。

白芷渐渐由沉默转为开心。

送她回家时，我再次提出拥抱，她没拒绝。但我不敢抱得太紧。

我缓缓松开她，看着她清纯明亮的眼睛还有不施粉黛却依然动人的脸，帮她理耳边的碎发。

按照通常的发展，这个时候，我会捧起她的脸颊轻轻吻上去。但是我明白，以白芷的性格，这样做无异于割断了我们之间更进一步的可能。

我们在车上说了好长时间的话，白芷提醒我，明天还要上班，我才反应过来，得放她回去休息。

“好吧，再见。”

她拉开车门，回头跟我说：“再见。”

我看着她，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怎么不见你化妆呢？”

白芷笑了：“下次化妆。”

“好。”我也回给她一个微笑。

不过，她真的属于那种天生丽质的女孩子，不化妆也很美。

但我还是在心里浅浅地期待了一下她化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