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听说了吗?出轨的事情曝光了,还传的飞快,据说他雇人删都删不完。”
“是啊,不仅是这次,而且连以前的旧账也全被翻出来了。原来是个渣男,还在外面养小三,现在弄得沸沸扬扬,粉丝们都疯了!”
街角的咖啡厅,几个女高中生拿着手机叽叽喳喳地讨论,一边呼哧呼哧地吸着标注为“现磨咖啡”的速溶咖啡。她们手机上的毛绒挂坠夸张地在半空荡来荡去,完全就是在为此幸灾乐祸。
“你们知道为什么这些信息能传出来?”其中一个女生神秘兮兮地问。
其他人摇头。
“据说啊,在新市有一个非常非常神秘的组织,什么出轨啊出柜啊各种明星政客的丑闻,有人说这些事情就是他们最先曝光的。”那女生说完整整断了五口气,吊足了同伴们的胃口。
在邻桌一个戴着墨镜长着一字胡的阴沉男子看着报纸,蓝色棒球帽配着大红色的衣服甚是显眼。那男子闻言却不动声色地微微看过来。
“没错,就是传说中的‘茶党’!”那个女生报出名字。
“真的假的?”
“该不会就是那个茶党吧!原来他们真的存在?我一直以为那只是都市传说或是谣言。”
“听说里面全是一群高智商的帅哥呢!这个组织真的存在?”
女生们激动地议论起来,把自己脑海中年轻偶像的头剪贴复制到她们想象中茶党成员的脖子上,接着兴奋地大声尖叫。
不大的咖啡厅里人们投来惊异与厌烦的目光。
“那个……”有一个女生明显慢了几拍,“是不是像狗仔队一样的那种?”
“切,什么品味。”刚刚率先提及茶党的女生冲她翻白眼,“和你也没啥好说的,毕竟你这么土,估计心理年龄已经是四五十岁的大妈了。你们说对吧?”
其他女生拖长了声音符合。
那女孩红着脸低下头。
邻桌的男子啧啧嘴接过话题:“姑娘们,欺负同学可不好啊。”说话时他嘴里就像卡了一口浓痰,听了让人心里发毛。
“你谁啊!真恶心。”
“一定是哪个搭讪的变态。”
“快滚,不然老娘告你性骚扰。”
女学生群起而攻之。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男子耸耸肩,随后看向那个被欺负的女孩:“不介意我送你个见面礼吗?”
“噫真恶心。老牛吃嫩草。”
“你们俩真般配,人以群分哈哈哈!”
“好好玩吧我们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记得付账。”
在七嘴八舌的攻势下,那个女孩只是忍受着。还好暴风雨总是过得很快,奚落一番后女生们便失去兴致,丢下她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看着我的手。”男子亮出自己戴着白手套的手,在女孩面前挥了挥。一系列浮夸的动作之后他从女孩包里取出一张手帕,女孩心生奇怪,自己明明没有这个。男子把手帕抖了抖表示别无他物,接着把它塞入拳头,对着拳心吹了吹气,在手打开的瞬间一支玫瑰花赫然显现。
女孩目瞪口呆。
男子向她脱帽示意,把娇艳欲滴的玫瑰送到女孩面前:“这是为你的,Señorita。”最后一句他用的是西班牙语,意思是姑娘。
女孩困惑而开心地收下了。
“感谢你能欣赏,愿你有美好的一天。这孩子的记我账上。”冲店员说完男子扬长而去,留下一脸茫然的女孩举着玫瑰花不知所措。
出了咖啡店男子拐入不远处的小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证件通过门卫。进去后轻车熟路地来到一栋楼下,假装没带钥匙与同楼居民混入后坐电梯来到十七楼。
他知道这个小区的物业管理存在漏洞,虽然美其名曰“高档小区”,实际上连开门都难不倒他。
技术性开锁让他开门易如反掌。
屋里空无一人。他穿上鞋套,进入这家男主人——一位知名演员——的卧室,把事先准备好的照片放在床下,还特意抽了几张放在柜子与书架里,伪装成自以为精心藏好的假象。
那些照片全是男主人晚上搂着其他女人在进酒店与夜总会前被偷拍的照片。分辨率极高。
整理完现场后他退出房间,已经看不出任何外人闯入的迹象。今天他刚盗了男主人的社交账号,现在他正用这个号向女主人发信息让她今晚来彻底打扫自己的房间。为了避免麻烦他很快就会设置回原本的密码,让这个失窃的账号“失而复得”。
网络上的攻势正在如火如荼地准备。反正这种事情男女主角一定会以“被盗号”作为借口,所以这次就算真的发生也不会有人相信。
就算会因为疏漏留下蛛丝马迹他也毫不在乎。这些照片全都如假包换,可谓铁证如山。人们想看的只是原配与小三,忠贞与诱惑,谎言与欺骗编织的血战然后选边站队大动干戈唇枪舌剑,而不是这些幕后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
一切完事后他来到楼下,对着安保摄像竖起中指。
接着他一闪躲到摄像的死角,脱下帽子,撕去脸上的假胡子,摘下墨镜,把大红色的衣服塞进把事先藏在这里的双肩包背里,背着包大摇大摆地走出来——这一切只发生在一分钟内。
现在站在这的,只是一个阳光亲切的大男孩。
他旁若无人地哼着小调,走出小区。
“喂,办妥了。”他清清嗓子,用轻快的男音打通电话。
“做的漂亮。不过……”电话那头的声音说,“你是不是又调戏妹子了。”
“我?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他目光左右飘着,脸上虽然露出干笑却还是故作镇定。
“别装了。我在你身上安了监听器。衣领下面。”
“喂!”他抗议起来,“还有没有隐私权了?”
“隐私权?在我们茶党内部说这话还真有点讽刺。雀舌。”
“受不了。拿你这种女人最没有办法了。好,我招,我全招行了吧。白毫大小姐。”被叫做“雀舌”的年轻人摇摇头,接着神秘地喃喃,“那朵玫瑰也是计划的一部分,除此之外我还揽下了很多生意……”
电话那头的女性叫做“白毫”,此刻她兀自说下去:“我对你很不放心。现在是茶党的非常时期,我们不仅要集中精力去处理机构与梦魇雇员的事情……”
“这次你说他们愿意出多少?”雀舌打断。
“这就要看他们的诚意了。”
“最好把他们榨干。”雀舌舔舔唇尖,“那些明星艺人的钱要多少有多少,就趁这次狠狠捞一笔。等你过生日我送你一辆跑车。”
“谢谢但我没有驾照。”
“我可以教你。一对一哦。”
“闭嘴吧。”白毫冷冰冰说完,却话锋一转,“对了,记得早点回来路上别耽搁。大伙在给你准备庆功宴。”
“还是白大小姐对我最好,要我捎份蝴蝶酥吗?”
白毫挂断了电话。
雀舌吹吹口哨,加快了步伐。
翌日,白毫坐在轮椅上经营着满是白花的花店。
社会各界人士的吊唁结束后,虽然各自居心叵测,但现在店面总算是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白毫身为前任党魁的女儿,接替了自己父亲的职位。这种世袭制既是特例也是下下之策,现在茶党内部已经群龙无首,如果再因为争夺党魁祸起萧墙那么这个组织铁定垮台,坐收渔翁之利的只会是机构与教会俩巨头。
所以白毫不得不挑起这个重担,尽管之前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幸好自己父亲的老部下们一直在辅佐自己,她初来乍到才能得心应手。不过现在可不是诉苦的时候。如果既要稳定内部同时挑战机构,那么现在她最需要准备的是支撑未来整个战略的资金。
她还记得父亲的教诲,虽然在学生时代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和同龄人一样无忧无虑,专心于学业与舞蹈练习。但父亲当年的言行她历历在目铭记于心。她也见证过茶党经历过的困难时期,甚至成员的流血牺牲。她崇拜自己的父亲,同样也崇拜这个由父亲管理的组织。当所有的重担落在她的肩上,这份带有浪漫气息的崇拜瞬间凝华成厚重的铠甲与铁链。作为回应,她欣然接受。
尽管在外人看来茶党与普通的黑社会并无二致。但他们不知道茶党成立的初衷。
机构崇尚规则。但真正完美的规则并不存在,规则与法律也永远比人们期待的正义落后一步。恃有特权以身试法的人永远捉不净,监守自盗逍遥法外的人永远罚不完。
法律会因此完善,社会将更加进步。但这已经是后人乘凉之事,何况往往收效甚微。
而真正受苦的,永远只有那些被特权与不公压迫的普通人。他们中的很多,永远都等不来属于自己的公正审判。
需要有人为他们昭雪。需要有人替他们发声。哪怕以暴制暴,不择手段。
于是,茶党出现了。
所有“规则”与“法律”无法解决的事情,茶党都能解决。它本身就像规则的影子,目睹并清理连规则都无能为力的恶行。
白毫还记得自己父亲健在时发生的一个事件。
一位旧市的女孩,在学校被老师多次性侵,最后出现精神疾病。学校方面却一再包庇,职工们也串通一气,让女孩无处呼救。学校为了名誉甚至不惜威胁女孩与她的家人。自始至终都在沉默的女孩终于无法忍受,白纸黑字,挥泪写下信件向机构的部门告发了老师的兽行——
等待她的回信,却说是因为证据不足无法受理。
悲愤交加下,女孩爬上高楼的窗台,要以死明志。
围观的人们越聚越多。人们笑着,骂着,怂恿着,拿出手机拍着。他们问她为什么胆小如鼠,为什么不一跃而下,为什么在这边浪费他们的宝贵时间。
挣扎了好几个小时,在搜救队即将抓住她手掌的那一刻,女孩却一把挣脱,一跃而下——在人群爆发出如释重负的喝彩与掌声中。
白毫还记得那天她在班上看着事件的实况直播,和她的朋友。
她没有哭出来。她被压得喘不过气。不仅是因为一个年轻生命的猝然长逝。她第一次感到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这种恐惧电流般传遍了她身体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每一处地方,在达到最高峰时转化为一股生理上的不适——她开始干呕,冒出冷汗。
自己就和这样的人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一想到这个,仿佛下一秒她就会被那群人撕碎吃掉。
她险些晕倒。
接着,作为此次事件的密切关注者,茶党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茶党不需要什么水落石出。他们想要的只是恶有恶报。
作为被打击对象的三者,分别是如今已经倒闭的学校,被茶党拖走毒打后弃市的犯人,还有那些不幸被查明身份后沦为舆论活饵的起哄者。
当然——这一切照常是秘密进行的。茶党不希望过度暴露自己身份。
至于那些被波及的学生,卷入事件的无辜人,他们不在茶党的考虑范围之内。要不是实力相差,甚至当时处理不力的机构部门也将遭到殃及。
在规则健全完善的地区,遵纪守法者会被称为楷模;而在规则形同虚设的地方,打破规则者会被奉为英雄。
茶党对此坚信不疑。也因此,茶党在新市低调行动,而在旧市被当做传说广为流传。
但如今的茶党已经不再是曾经的茶党了。为了增加收入扩大影响,茶党与南方诸城的各大组织联系频繁,以此染指毒品贩卖,军火走私等“业务”。当然,秉持“黑吃黑”原则的茶党对敲诈勒索也毫不介意。而旧市午夜区过半的风俗场所也都在茶党的势力之下。鼎盛时期茶党的成员遍布新旧市各个阶层各个地区,现在就算有所衰败也实力犹存。
而此刻,茶党站在了通往未来的十字路口上。
这时有客人推门而进。白毫抬起头来。
一位女孩拿着昨天陌生男子送来的玫瑰,满面笑容地走到柜台前。这孩子是花店的常客。自己父亲健在时她就经常来店里玩,自己的家族与她的也算是世交。
白毫露出难得的微笑:“怎么了?哪个男生给你的表白礼物?”
其实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就是昨天雀舌给的玫瑰。这家伙总爱拿这招来撩妹。一般这玫瑰里都藏着针孔摄像机,等受害者把它带回家,郑重放在卧室后便能自行运作。雀舌也只能拿这招来骗骗老实人了。
“别拿陌生人给的东西,早点扔了。”白毫说。
“昨天那个人好温柔,转学以来他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爸爸忙着剧团的事情也不关心我,我没有想到还会有人这样在意我。”女孩沉浸在感动中,“这玫瑰应该就是店里的吧?白毫姐你认识他吗?如果下次那个人到你店里能不能请你代我谢谢他?”
白毫表面上微笑附和,内心已经咒骂了雀舌千百遍:这样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被他耽误了。
“对了,最近你父亲怎么样?生活总要继续的,请他放下吧,连我都放下了。他这样下去好不容易剧团有了点起色,荒废了多可惜。”在得知白毫父亲去世后,女孩的父亲,也就是新市剧团的团长痛心疾首,为自己挚友的离去而绝食三天,同时宣布推迟所有戏剧的表演。
“是啊,爸爸花了太多心血在上面,自从上次因为那个超级漂亮的姐姐一举成名后,剧团已经家喻户晓了,我也希望他能向前看……”女孩惋惜地说。
“对了,你说剧团因为一个漂亮的女孩而走红,那女孩叫什么名字?”
“好像……我记得爸爸说过,她之前就在剧团打下手,一直没有上去演出过,我想想……对了,叫蝶侍!”
“蝶侍。好,我知道了。”白毫回想起前天一个叫蘼荼的女孩的寄件信息。收件人就是蝶侍。
“哼。有意思。”白毫勾起嘴角。
接着她们闲聊了一会,女孩又说到最近的新闻。其实在新市所谓的“新闻”,无疑就是某明星的八卦,或是一些政客的丑闻。新市居民似乎已经接受了这种对“新闻”的定义。
就是关于那位知名演员出轨的事情。看来是雀舌功不可没。白毫对这些事情毫无兴趣。她只关心对方会为了平息风波付给茶党多少钱。
“我觉得好奇怪,为什么这些事情会被别人知道?他们应该藏的很好啊。难道传说中的茶党真的存在?”女孩一脸困惑。
“你觉得世界上有鬼神吗?”白毫听罢笑道,替她泡好茉莉花奶茶,簇拥在白花之中宛如童话中的精灵教母。
“应该……没有吧?”
“有的人做了好事便希望全世界的人都能知道,而当他们做了坏事则希望只有鬼神才会知晓。但鬼神是存在的。这种鬼神会知道他们所有的阴暗秘密,再把它们一个个扒皮抽骨悉数挖出,最后公之于众。”
白毫说到这叹了声气。
“没错,他们就是这么爱多管闲事的鬼神。他们只看真相,有时候是为了胁迫人们上交贡品,有的时候只是图自己开心,哪怕这会伤及无辜带来灾难,所以被人们忌讳与痛恨着。”
女孩听完有些惊讶地说不出话。
“都是一本书上的故事。”白毫连忙解释,闲聊了一会就打发走了女孩。
“雀舌,你可以出来了。”女孩走远后她冲后面的仓库喊。
雀舌从门后大摇大摆地走出,掸掸灰。
虽然已经有将近三十岁,但因为生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这位仿佛才二十出头的男子看起来就像是不谙世事的大学新生。
“我只是对美丽的女生表示敬意而已,就算是新任党魁也不能干涉部下私生活啊。”他为自己辩解。
“以前跟着我父亲你也这么油嘴滑舌?”白毫皱眉。
“好好好,我认输,大小姐。”雀舌照例避免正面交锋。
“说说你最近有什么生意。”白毫示意他锁上门挂上打烊门牌,两人回到仓库,打开密门后是会议厅。
“多了去了。要谢就谢天尖吧,那家伙什么信息都能从网上搞到。”雀舌罗列出档案袋里的信息。白毫挨个审视。
有一位男子中学时强奸了几位女同学,却因为后台硬没有受到惩罚。现在混的还挺好,当上了新市某个区的警察。
“就这个。如果他不愿给钱封口,就给他不断施加压力,毁他名誉,再把他的具体信息在网上匿名公布,全天不间断地骚扰威胁。引导舆论,把他逼到自杀为止。”
“白大小姐可真是心狠手辣。”雀舌笑笑。
“还有这个,这位企业家是黑煤矿起家,因为管理不当,在煤矿渗水时死了不少人,因为地处偏远非但没有被查明情况还骗了不少保险金,并以此发家。据说他信鬼神,先装神弄鬼假装死者讨债,再由你假装教会的人为他驱魔,能骗多少就骗多少千万别手软。威胁他给封口费的事情由天尖他们操办。我们要让他倾家荡产。”
“好好好,一切都听你的。”
在平常茶党是不敢如此大规模行动的。但是自从与机构结成同盟后机构对此做出让步,只要茶党能协助调查梦魇雇员且服从机构的一些条款,机构对茶党“某些不出格的行动”便可以视而不见。这就是他们口中“无法拒绝的让步”。
“还有最后一个。也是报酬最丰厚的生意。”雀舌拿出档案。
白毫扫了眼,却把档案往桌上一摊:“这个不能接。”
雀舌耸肩:“怎么了?这个反而是最简单的任务。”
的确。白毫看了看档案上的委托,这的确是再简单不过。对于茶党而言,让一个家庭支离破碎实在是易如反掌。但是这个家庭……就是刚刚那个女孩的家庭。
“所以昨天我才给了她玫瑰,里面有定位器与监听器。我也把她家的情况大致摸透了。没想到报酬竟然这么高,估计是仇家吧。”
“委托人是谁?”白毫有气无力地问。
“那人自称‘讳勒’。”
“就是上次竞选市长结果惜败的那个讳勒?”白毫警觉起来。
“应该是本人。电视演讲时我看到他额头左边有个伤疤,错不了。”雀舌坐下,把双脚翘上桌面,“如果我们接下委托,日后定然能得到他在政治方面的协助,局势对我们会更加有利。讳勒也不是什么好鸟,竞选时贿赂拉票什么的我们也心知肚明。但正因如此才更有拉拢的价值。这道理对大小姐你而言已经是多管闲事了吧。”
“但是不行。你也知道,那孩子的家庭与我父亲是……”
“打住打住,大小姐您果然还是太年轻了。”现在换成雀舌叹气,“您也知道茶党的法则。为了生存与利益,就算是成员间也能互相利用互相抛弃,只要这个组织能生生不息就在所不辞。当初您父亲也是一路摸爬滚打才让茶党如此壮大,如果执着于妇人之仁岂不是让他的努力前功尽弃?你同情别人,但是谁又会来同情我们呢!”
白毫低下头:“我需要一点时间准备。你先把其他的事情完成吧。”
“刚刚可能说话冲了点,毕竟这关系到茶党的存亡,您父亲也会理解的吧。”雀舌严肃时说的话连白毫都得三思。
白毫点头,示意雀舌暂且回去。
雀舌走后她一直看着那个档案。上面的内容是要求茶党通过各种手段,栽赃也好,诬陷也好,只要能让那位团长经营的戏剧团陷入绝境,再进一步让他的家庭四分五裂就行。期限就在这个月底,看来还有时间。
但为什么讳勒会与那个戏剧团过不去?团长平日为人和善,也不像惹了讳勒这种社会精英的样子。白毫感到疑惑。
她拿起那个委托的原件,不敢相信现实般看着。就在这时,她看见在灯光持续的照射下,有一小段字迹隐约显露出来。
她定睛打量,只见那行字写着:
“除非让他交出蝶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