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2

白梦竹一个人趴在宿舍的床上百无聊赖地划拉着手机。今年的国庆假期和中秋节连在一起有八天，稻草人乐队演出结束后第二天大家就陆陆续续回家过节了，校园里只有极少数家在外省没有回家的学生以及早上来晨练的大爷大妈。洛萱因为要回老家给爷爷庆生也提前回了家，留白梦竹一个人在宿舍。白梦竹家虽然在蓉城本地，但是她爸爸妈妈忙于做生意常年出差出国，从初中起她就习惯以学校为家，因为对于她来说在学校在家都一样，反正都是一个人。

眼看假期已经接近过半，放了几天的假白梦竹几乎就在宿舍里挺尸了几天，除了假期第一天到学校超市里买了一堆泡面薯片饮料矿泉水以外，她还没有出过宿舍门，除了和电竞社的师兄师姐一起组队玩吃鸡以外，其余的时间几乎都泡在了微博上。这天上午白梦竹又在盯着叶凡在微博新发的架子鼓solo视频看得入神，一边回想那天在合堂教室的演出，怎么他可以这么温柔气场又那么酷，笑起来还这么好看…就那么一直想了半个多小时，居然没有发现手机上已经多出七八个未接来电。白梦竹以为是推销电话，拿起手机准备丢到床上，就在准备丢出去的时候那个电话再次打了进来。她有些不耐烦地接了起来。

“你好，哪位”

“是我，萱萱啊！竹子你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小傻瓜，居然没存我电话号码不说，给你发微信也不回…是不是光花痴你的鼓手小哥哥了？”

白梦竹的反射弧绕了地球八百圈之后才回想起来这好像是洛萱的手机号。她没有打电话的习惯，平时也几乎没有人会找她，手机通讯录除了辅导员的电话和几个外卖电话以外也没有其他人了，因此也就没存。

“我哪有…这几天忙着和社团的小伙伴吃鸡呢，几乎没看手机”白梦竹还是不太愿意承认自己的“花痴”行为，毕竟花痴一点都不符合她高冷的人设设定。不过她也没有撒谎，这几天她确实每天都有玩吃鸡。

“又是吃鸡，我认识你多久你就玩了多久的吃鸡”洛萱无奈摇摇头，感叹白梦竹一离开自己就只会沉迷于游戏，“你这几天好好吃饭了吗？别告诉我又是吃的老坛酸菜和红烧牛肉，我帮你叫了份外卖，一会儿应该就送到宿舍了。”

“谢谢你，萱萱”白梦竹默默放下了还没打开的自煮火锅，在椅子上愣了十秒钟，慢慢说出这几个字。

“谢什么，跟我这么客气干嘛，你再这样我生气了哦……等下我妈叫我了，你记得听着点外卖电话”然后洛萱就挂了电话，白梦竹漫不经心地翻看着微博，心里默默想着，这就是大家口中经常说的温暖吗？也许她已经离这个词越来越远，她从十岁开始就习惯了一个人生活，时间久了慢慢也开始变得麻木 ，最近一些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她找到了久违的幸福感。

外卖到了，白梦竹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叶凡的微博主页，这几天她几乎把叶凡的微博翻了个底朝天，仍然看得乐此不疲倦，经常一边看一边嘿嘿笑。看到一半，她下意识地打开私信窗口。

“凡哥，被人疼的感觉真好。那天带我一起去看你们的小美女今天请我吃外卖，开心。以前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我该怎么回报她呢？”她噼里啪啦在手机键盘上快速敲打着，几乎没有一丁点停顿。

白梦竹没有任何犹豫就快速按了发送键，转身把手机“嗖”的一声抛到了枕头边。差不多过了十分钟她才意识到，自己干嘛要给叶凡说这些呢？脑子里立刻划出一连串问号，好像自己也没有和他那么熟吧，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谁…这样子会不会显得很奇怪呢？回过神来她才慌忙拿起手机寻找撤回消息这一选项，可是太晚了，不仅早已错过了撤回时间，叶凡已经看到了她的私信，还回复了。

“算了算了，说了就说了吧。跟谁说不还一样”白梦竹坐在床上刮着新贴的手机贴膜自言自语。

他差不多秒回了一个思考的表情。几分钟之后，又紧接着回了一句：“好好陪她，不离开她。”

叶凡正坐在蓉城近郊那个小小的录音室沙发上，看着白梦竹的私信，若有所思的样子。自从那天演出过后他就收到过不少A大同学给他的私信，有很多小女生会私信他说“哎呀凡凡你好帅哦～”“快点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好看”，也有一些同样在玩乐队的男生毛遂自荐要和他们同台演出，他也总是会回复这些私信，不过一般就是回一个表情或者“哈哈哈”，唯独白梦竹的私信让他觉得有些特别，她好像特别信任自己，什么都愿意跟他讲，好奇心的驱使让叶凡点开了白梦竹的微博主页，白梦竹几乎不发微博，只是偶尔转发一些和电竞有关的内容，里面没有她的生活更没有她自己的照片，叶凡只好在脑海中想象着她的样子，可是到头来才发现自己连她是男生还是女生都不知道。

“干嘛呢，女粉丝给你写情书啦？这都该吃中午饭了，老规矩，猜拳输了的去跑腿买盒饭。下午该你录音了”萧域结束了键盘的录音部分，看着沙发上聚精会神捏手机的叶凡说道。

“你咋不说是男粉丝呢？每天都说猜拳决定买盒饭…可是我都连续买了一星期了，快餐店的老板都已经认识我了，你们几个是不是商量好了让我每天跑腿？”

“你还说呢，自己脸黑能怪谁？点背不能怨社会…我当初不也是猜拳输了才来当的团长吗，起来起来，你都‘葛优躺’一上午啦…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们开个会，商量一点事情”萧域看叶凡还是一动不动，走到沙发边上拉他起来。

一听到“开会”这两个字，叶凡立刻起身，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准没什么好事，不是录音室租期到期了房东要收回就是他们寄到唱片公司的demo又被退回了。他才加入稻草人乐队一年而已，遇到的类似的事情手指头脚趾头加起来都不够数，对于这些状况大家早已习惯，梦想这碗饭不是那么容易吃的，这条规律大家早已熟稔于心。他觉得还是早点知道为妙，立刻抓起钱包一路小跑到快餐店。

“哟，我们凡大少爷今天难得这么积极，以前他都是不催三遍以上不会去的，最后好吃的盒饭都没了，每次都害得我们吃油汪汪的肥肉和卖相极差的菜叶”刚刚背完歌词的顾一看着叶凡远去的身影笑了起来，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屁咧，他肯定是听到要开会，以为又有什么坏事了，想‘早死早超生’，我还不了解他吗”萧域坐在沙发上翻了个大白眼，作为叶凡大学时同一个社团的好友，对叶凡的这点小心思早已猜透。

“这几天我们都收到了好多A大同学的私信，他们都很喜欢我们的演出，都在追着我们问什么时候再举办演出再去A大，不如我们就趁着这个热度，在国庆假期结束之前再办一场小型的演出，大家意向如何？”五个人窝在小小的录音室里吃盒饭，萧域开门见山说起了这次开会的主题。

“我赞成，可以让更多人认识我们了解我们，把我们的音乐分享给大家”顾一第一个竖起大拇指表示同意。

“没问题，这几天在录音室呆的我都要发霉了，我要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叶凡想都没想，他隐隐约约觉得白梦竹一定会来，想要亲自见见她。开会的主题居然不是坏事，喜闻乐见。

已经有了三票同意票，陆琰和秦川也表示没有意见。

“我们要不要问问有没有摄影师愿意跟拍我们，到时候我们好把照片一起发给唱片公司，这年头形象也很重要的！”热爱摄影的陆琰听到要演出第一想到的就是要带摄影师，平时他总是很注意自己的形象，曾经在大街上还被狗仔队以为是大明星而被偷拍过。

“想那么多干嘛，我们不是应该先联系一下演出场地，然后再把演出计划仔细写一份吗，没有多少准备时间了”作为A大研究所毕业的高材生秦川做事总是很有条理，他立刻拿起手机搜索蓉城所有可以演出的地点，“这个in77酒吧怎么样呢？就在A大附近，而且这几天同学们应该都回学校了，应该都可以去的。”

“啊？要去酒吧吗？”叶凡突然想起了他在加入稻草人之前在另一间酒吧演出时被附近几个技校的“太妹”灌酒的事情，“之前我在一间酒吧跟以前呆的那个乐队演出，结果演出到一半talking的时候几个小妮子冲上来灌我们酒，他们几个酒量好还没啥事，我那天可是差点就被抬回去了！我们能不能换个露天广场那样的地方？”

“广场？我们要是占了那些大爷大妈跳广场舞的地方，不怕被他们吃了？那样以后我们就别想再办演出了，in77是家爵士吧，听说那里的老板也是个音乐迷，很多乐队都去演出过的，再说要是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来灌酒，有我们罩你呢！”萧域已经准备给in77的老板打电话预定演出了，叶凡看了看秦川递过来的手机上的酒吧照片，感觉环境还不错，也就放下了这些顾虑。

“酒吧老板那边说没问题，十月八号从下午到晚上都可以提供给我们，至于乐器，酒吧可以提供鼓和键盘，吉他还有贝斯陆琰和秦川你们两个辛苦一点自己背过去，那里还有个服务生摄影技术很高，愿意免费帮我们拍照。接下来这两天我们除了排练我们自己原创的那几首歌之外再排练几首翻唱吧，对了，先发微博，给粉丝们留出充足时间准备。”挂掉电话，萧域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白梦竹几乎是第一时间从微博“特别关心”那一栏看到了叶凡发的微博，慢慢欣赏完他的九宫格自拍之后，才看到了这篇微博的重点内容，她这才意识到要赶紧点开链接买票。她下单了两张票，准备请洛萱一起去看，就当回请她昨天请自己吃外卖了。

“萱萱，八号那天记得早点回校哦，有个惊喜给你”这么快又要见面了，白梦竹在宿舍的电脑椅上转了好几个圈，几乎差一点就要摔到地上了，她才想起来给洛萱打电话。

“好啊好啊，在家呆着也有够无聊呢…我中午之前肯定到学校！等着我啦竹子小傻瓜”洛萱根本顾不上问是什么惊喜，白梦竹还是第一次主动邀请她，只是这一点就可以算是个惊喜。

八号早上不到十点，正当白梦竹还在床上躺着翻来覆去地赖床的时候，宿舍的门就“嘎吱”一声被拧开了。“我回来了，够早吧～”洛萱把箱子轻轻放在门口，提着一袋从家里带来的特产坐到床边，“给你带了好吃的，竹子小傻瓜”

“在哪儿？在哪儿？”白梦竹立刻从床上跳起来，“是冷吃兔还是麻辣豆干？”

“小馋猫就知道吃，你的惊喜是什么还没告诉我呢！”

白梦竹这才抓了抓一头鸡毛一样翘起的短发，原来她还没有告诉洛萱今天在in77酒吧有稻草人乐队演出的事情。她拿出手机打开“秀动”app，给洛萱看两张演出票的二维码。

“原来你说的惊喜就是这个呀！好激动～又可以见到我们家顾一啦！最近真的是疯狂见面呢！”洛萱激动的就差没把白梦竹抱起来亲了，“还不承认你每天都在花痴你们家鼓手小哥哥，这消息这么灵通！对了，我们要不要提前去排队，上次在合堂教室我们就差点没座位。”

“不用的，序号已经排好了，到时候依次进去就可以了，我们的号挺靠前的。我们吃好了饭再过去就可以了。”

演出晚上六点正式开始，五点左右大家就已经陆陆续续进场坐好。in77酒吧虽然没有很大的舞台，但是舞台离观众非常近，白梦竹这才仔仔细细看清了他们五个人的样子，原来她最喜欢的叶凡别看身材很有料，但是个头却不是很高哦，好像还没有她长得高。

唱完了几首原创，稻草人乐队开始开放观众点歌时间。萧域大方地跟观众说，只要他们会唱的，都可以点，还可以指定团员演唱。

只是大家都有些害羞，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第一个出来点歌。

顾一见大家过于害羞，以为大家热情不高涨，立刻加码“今晚前三位点歌的朋友，我们会送他（她）一张我们全员签名的ep哦，记得到时候私信in77酒吧官方微博你们的地址”

白梦竹在台下坐立不安，她很想站起来点歌，但是又特别害羞，于是她点开洛萱的微信聊天窗口，“你要点歌吗小萱萱～”

“你不点吗？哈哈哈哈哈是不是不好意思了，我这就给你做个示范，你学着点”

洛萱第一个举起了手，萧域很快就请她起来。

“我想点一首《梦一场》，你们会唱吗”

“秦川好像会唱呢”萧域冲她笑了笑，“现在有请我们的团花秦川为这位可爱的小妹妹带来《梦一场》！”

《梦一场》是白梦竹最喜欢的歌。秦川坐在舞台中央的高脚凳上，优雅地弹着贝斯，眯起眼睛温柔地唱着：

“早知道是这样 像梦一场

我才不会把爱都放在同一个地方

我能原谅 你的荒唐

荒唐的是我没有办法遗忘

早知道是这样 如梦一场

我又何必把泪都锁在自己的眼眶

让你去疯 让你去狂

让你在没有我的地方坚强”

一曲完毕，秦川从高脚凳上下来鞠躬谢幕。白梦竹在台下竟然有些想哭，但是她不想让周围的人特别是五位哥哥看到自己的脆弱。在洛萱点完一首情歌之后，她决定开一个小玩笑调节一下气氛，顺便缓解一下情绪。

“这位同学，你想听什么歌呢？”顾一点到白梦竹。

“五位大哥，你们会唱《最炫民族风》吗？”

“这位同学真幽默，还大哥呢，说的好像我们是道上混的一样，不过我喜欢，别说我们还真的会唱”萧域被白梦竹逗笑了，“music action！”

五位团员转身回到乐器前，现场气氛一度被推向高潮，观众们跟着萧域的合音一起接唱“留下来！留下来！”酒吧里一改刚开场时的安静，全场都燃了起来。

唱了一个多小时，五位团员发现没有歌可以唱了，但是大家似乎都不愿意离开。他们在舞台上小声商量了一下，决定开辟一个开放提问环节。

“大家有没有想提问的，或者有什么话想跟我们说的，过了今天说不定就没有机会啦！告白也可以哦，但是最终解释权归我们所有”叶凡第一个宣布talking环节开始。

先是一个个子矮矮的小女生站了起来，“我想请问五位哥哥，大家都说要坚持最初的梦想，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梦想总会被种种现实阻拦，坚持梦想真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吗？”

“梦想也许并不是一个全是美好的词语，追寻梦想的路途是艰辛的，但实现梦想的那一刻，泪水都是幸福的。我从十六岁开始玩过无数的乐团，身边一起玩乐团的兄弟一个一个的离开，我就想带着他们的梦想一直走下去吧。或许多年后他们会说，嘿，你看当年和我们一起玩乐团的顾一还一直在坚持呢。我们的偶像五月天，他们在零几年的时候到北京一个叫“无名高地”的酒吧演出，那个酒吧还没有in77大，台下的观众也只有二三十个，但是他们现在已经在帝都的鸟巢体育场开了将近十场十万人的演唱会。无名高地到鸟巢的距离只有1.8公里，但是他们从无名高地走到鸟巢花了十年，最终还是到达了。有梦想，不抱怨，没有什么不可能。等下散场之前，我们还有一首歌送给你们哦。”

话音刚落，台下掌声雷动。顾一的回答想必已经说进了台下许多观众的心坎里。

接下来又有几个一脸花痴相的女孩毫不加掩饰地对台上的五位团员大胆示爱，大家看她们的表情和姿态就差把“花痴”二字写在脸上了。也有几个淘气的男孩子因为揭露小伙伴的“糗事”而差点被满场追打，叶凡笑着叫他们淡定，同时也讲了自己的一件糗事停止了这场“战争”：

“上次我去理发店理发，一回头看到萧域坐在我后面，我就走过去拍了他一下，结果拍完才发现…原来这个人不是萧域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下全场一起笑起来。白梦竹也小声跟着笑，这时，她的手机突然亮了，是洛萱发的微信：“竹子，你不提问吗？”

“我…还是害羞”

“大胆一点啦，刚才点歌不是挺好吗？”

没等白梦竹举手，叶凡率先看到了她：

“这位小帅哥，你好像笑的很开心哦，你有没有想提问的呢？或者跟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好吗？”

白梦竹心里已经想好了要说什么，但是一站起来突然全忘记了。

“我…我叫竹子，没了…还有，我是女生”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叶凡一直以为白梦竹其实是男生，在演出没开始多久已经注意到她，没想到她真的就是白梦竹，一时间又对她多了几分兴趣。

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十点，演出应该要结束了。

“谢谢大家今天来参加我们的演出，在场的大家我想大多数都还是学生吧，大家一定要相信，有梦就有明天，谁说我们只有昨天。接下来要唱的最后一首歌是我们几个在大学的时候很喜欢的一首歌，把这首歌送给每一个用力追寻梦想的你们。这首《差生》送给大家。”

“看着黑板上

不解的想法

嘲笑我怎么就这样

oh傻傻的模样

我知道要争光

却总是受伤

黑眼圈总离不开眼眶

别问为什么紧张

差生的夜伴奏哭红的眼

放走心愿只受月光的怜

害怕作业反正我想看不见

等钟过了七点就是明天

差生像是走在陌生的街

却也希望能够把梦实现

害怕眼光反正我不想看见

谁说我就只有昨天…”

“谢谢大家！”

五位团员走到舞台中央鞠躬谢幕，“已经很晚了，大家都快一点回家回宿舍吧，路上记得要小心，到家到宿舍了记得给我们微博私信报个平安哦。”散场之前萧域不忘嘱咐大家。

白梦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海里一直想着今晚那一段声情并茂的关于梦想的演讲，尤其是那句“谁说我们只有昨天”。她好像从来都不相信梦想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更没认真想过梦想究竟是什么，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要去追寻梦想。她一直只是按部就班地学习，读书，考试，业余时间也基本都是玩游戏。这是她第一次发现，梦想原来是这么美好。

“哥哥们叫我们回来之后报个平安，你发了吗？”洛萱打断了她的思绪。

“哎呀，我忘记了”白梦竹这才想起来，打开微博私信页面，她早已把叶凡的私信放到置顶。

“我和萱萱到宿舍了，还有，谢谢你。晚安。”

“我发好了，萱萱，你也给顾一发了吗。”

“我才没给他发嘞，我给萧域大大发的，哈哈。我以后都喜欢他了。”洛萱已经笑了出来。

“花心。”白梦竹夸张地翻了个白眼，“你这变得真快。”

没过多久，白梦竹的微博就弹出一条新消息，叶凡很快回复了她。

“谢我干什么，你该谢萱萱呀。能看出来她对你真的很好。晚安”

白梦竹没有把这条私信给洛萱看，翻到上一次她给叶凡的私信，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