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淮凉,真郝蕾【
>>>作为给我石榴的谢礼=、=有没有后文要看心情【
>>>分别是《你好,旧时光》的余淮和《八分钟的温暖》的贺新凉,依旧疯狂串梗,借两个名字来用避免搞未成年搞得内心不安(p!)如果有ooc算我私设不关正主的事。
01
贺新凉看着我,我看着他。
然后我又转过头看看余淮,在我面前和颜悦色冬暖夏凉十几年的余淮,现在脸红脖子粗跟吃了变态辣一样。
我思考了一秒,我怀疑他的愤怒应该是因为我。毕竟我只是把小草发夹夹到那个很臭屁的贺新凉头上,然后他扯下来报复性地要夹我睫毛上。
很不巧那个时候余淮刚好推着车过来喊我一起回家。
更不巧的是,我动用我做立体几何找辅助线的思维模式在脑子里演绎了一下,发现从他的角度看,可能贺新凉在亲我。
车轱辘跟风火轮一样向着我的后背冲了过来,我简直不敢回头,只好怒瞪面前的贺新凉。
这个罪魁祸首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放下了发夹眯着眼睛看了看杀气腾腾的余淮,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俗话说三人成虎,我们三个人杵在车棚与学校大门之间非常显眼,吸睛程度相当于一头华南虎。
周围已经有过往的学生在指指点点了。我一边装死一边在心里哭哭。
今天是我转学第一天,我舅说他们这种好读书不求强身健体的学校体育加分名额闲着就是浪费,不如便宜我这个孔武有力文化程度不怎么样(我舅原话)的学渣,于是把我转来了。
本来我也不想来,我妈好说歹说还派出我小竹马余淮当说客我才答应——其实他也不用做什么,他只要穿得人模人样端一盘切好的水果来敲我房间门,别说是转学了,拉磨我也愿意。
我一个颜狗,生生舔了他十几年,去年过生日他送我份大礼跟我出了柜,我怀揣着全世界只有我知道的大幂幂,百感交集地从我的清单上划掉了有朝一日要嫁给他的愿望。
至于贺新凉,天可怜见,他上个暑假去我们武馆练元武道,被我差点踢断第三条腿。从此以戏弄我为乐,哪天不撩我两把浑身都不舒坦。我身高不如他,又不能在武馆以外的地方随随便便就高抬腿,穿上道袍他乖乖喊我一声师姐,脱了衣服他就是个禽兽。
于是我早上进教室门看到他带头鼓掌欢迎新同学,两眼一黑只想就地卧倒。
可是我要怎么跟余淮解释,我认识贺新凉,因为断子绝孙脚吗。
别逗了,不要说余淮是个钙,他就算是个女的,也是我男神。我跟我男神说这种话,雷都要劈我。
我电光火石地权衡了一下,贺新凉周末还有机会实施报复性殴打,决定先哄好余淮再说。
正当我努力挤出一个谄媚的表情准备张嘴的时候,余淮先出了声:贺新凉,范晓萤是我妹妹,你少打她主意。
说时迟那时快贺新凉的爪子迅速搭到了我肩膀上:不巧,她是我姐诶。姐~
我默默闭嘴,放弃加戏,静等雷劈。
02
余淮盯着我,准确地说,盯着我肩膀上贺新凉的手,半晌才说,那我先走了。
然后他就真的走了,留下我,跟像条丝瓜一样挂在我身上的贺新凉,在原地继续被围观。
当时我就有点懵逼,我亲切可爱的余淮小哥哥,邻家小男神,居然把我跟别的男生丢在一起不管。
我抬头看了一下天,晴空万里,夕阳西下。
那天晚上我怂逼地没有去敲隔壁的门,余淮突然这么盐我很不适应,愁眉苦脸到晚饭都少吃两碗。晚上去楼下练拳的时候一个劲儿往余淮他们家的窗口瞅,只想他如往常一般,听见动静开个窗赏我个好脸。
结果这厮十点不到就熄灯就寝了,我只好一身臭汗欲哭无泪地爬回家。
经过一夜辗转反侧,我觉得问题应该还是出在贺新凉身上。于是隔天我抱着不耻下问的精神,向我的新同桌刘星阳打听他俩过往到底结了什么仇什么怨。
我的同桌告诉我,他俩之前明面上井水不犯河水,暗地里斗得不亦乐乎,基本都是些类似“这次你考第一我下次一定要考超过你”或者“什么你居然篮板比我多呵呵有本事比得分啊”的计较。作为一个他俩的好感路,同桌表示贺新凉太痞她更喜欢余淮(os废话那可是我男神!男神诶!),但她不得不承认贺的颜值在余之上(os那是因为我男神不是绣花枕头!不是衣冠禽兽!不是斯文败类!不是!)。
我嗯嗯听了半天,听她说得眉飞色舞,默默地把抄完的作业放回她桌面。
可能我反射弧比较长,一直到两节课以后的课间,我看着人潮攒动间余淮奋笔疾书头也不抬的背影,忽然想起那年他跟我说过的大幂幂。
脑中顿时警铃大作,我小心翼翼地回头,最后一排手里一支笔转成万花筒的贺新凉冲我眨了下眼睛,心里飘过三万字加粗加黑的弹幕。
余淮难不成你……
我这厢心乱如麻,贺新凉又皮痒了。
他往桌前一站,屈起食指敲了敲桌面,我同桌就非常懂事地给他老人家让出了座位。
我拔腿欲走,伸出尔康手企图扯住同桌的裙摆,眼睁睁看着贺新凉一屁股坐了下来,很有眼力见地抓住了我的手:姐姐我来找你玩啦!
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求救心理作祟,下意识地看向余淮。
然而男神飞快而又冷漠地回了个头继续埋头苦学不再管我死活。
我感觉那个不敢多想的可怕的猜测似乎就要被证实了,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来想踢飞贺新凉,谁知他运动神经极其敏锐,两只爪子摁着我肩膀把我推回原处,一脸鸡婆地说:姐姐莫方,我就过来跟你打听个事儿。
我双手护胸做良家少女状:放。
就是……他丢了个眼神到余淮身上,逡巡数秒后才依依不舍地回来:余淮是你男朋友吗?
还算人性未泯,这句话晓得要把声音压低。
我努力挤出一个诚恳的表情:不是,他是我邻居。
好吧姑且信你,量他应该也看不上你这种五短身材前后没差的……嗯,当我没说,你把脚拿开,好姐姐,饶了我吧,我脚趾快断了。
我摆摆手:问完了你可以滚了。
那你有男朋友吗?
也没有……你有完没完啊!
那我装你男朋友吧。
我抓了一把不知道什么颜色的笔眼看着就要戳下去听到这句话生生顿住:你麻痹你……诶?诶诶诶???
贺新凉挑眉,一脸的理所当然。
装?
dei。
为什么是我?我冷静下来摆出一副要谈判的架势。
换了别人余淮会在乎吗。
我转脸看向窗外,上午十点,晴空万里,风和日丽。
雷到底什么时候劈。我已经快等不及。
03
天不遂人愿,雷没有劈下来,反而被上课铃吓得够呛。
贺新凉冲我同桌礼貌地笑笑走回自己的座位,仿佛刚刚那个给我当头一棒槌的不是这个畜生。
不过无论如何我确定了三件事:第一贺新凉确实是拿我当枪使,第二贺新凉舞贱意在余淮,第三贺新凉是个如假包换的畜生。
虽说我思路很清晰,但是想到第二条,仍然感觉非常惊悚。
眼保健操还没做完,后座拍我肩膀,递过来一张纸条。叠得方方正正,外面画一颗巨大的骚包的桃心。
我受到二度惊吓,回头一看整个教室后三排都在表情复杂地看我。
我欲哭无泪。愚蠢的人类啊你们真的以为这是“霸道总裁爱上平凡转学生”的三流小言剧情吗。
硬着头皮展开纸条:你别以为我在开玩笑啊,我知道你不喜欢余淮他也不喜欢你,所以不如就从了我吧哈哈哈反正也是装的。
我提笔就回:我有什么好处?
他反应迅速:正所谓君子有成人之美。
我咬着笔头思索再三,不知道该怎么狠狠骂他两句,老师已经走到讲台上了。余淮带头喊起立的时候,我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跟着大家喊老师好,没留神膝盖撞桌子上了,发出巨大的一声。
丢脸丢到这个份上,我的转学生涯一片无悔。
贺新凉的纸条我没有再回,为了躲他我果断放学以后紧跟余淮一路到车棚,可怜巴巴地扯他衣角:我不认识路。
他无奈地看着我,大概也懒得深究我昨天下午是怎么回家的。
他推着车一直走,我装作路人默默尾随,走到出了校门他才肯跟我说话:那个贺新凉,你怎么认识他的?
我心想终于来了,连忙坦白从宽:他暑假在我武馆练过元武道。
余淮点点头:你离他远一点,他不是什么好人。要是追你你也别搭理,你妈妈也跟我说了,让我多督促你念书。
我连忙乖巧状猛点头,内心腹诽,他哪是想追我,他就是想追你你知道吗。
考虑到贺新凉那个畜生底牌已经亮出来了,我决定探一探余淮的口风,不能眼看着男神被贼惦记被贼盯上被贼踩了点我还无动于衷:你跟贺新凉有仇吗?
余淮的脸瞬间垮了:是他跟我有仇才对吧,什么都要跟我争,还喜欢出风头,明明奥赛金牌已经拿了加分,非要来跟我抢省三好的名额,他又不是学生干部又没有突出事迹,选上的把握不大还一定要缠着老师多要一份申请表,还有……
我听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是我认识的温顺克制还话少的男神吗,贺新凉你这个畜生。
忍不住插了一句:余淮你是不是喜欢他?
余淮被我一噎,眉毛纠结地拧在一起:范晓萤你是不是有毛病?
可是你……
可是我并没有瞎。说完长腿一迈几步就把我甩在了身后。
我只好抱着书包悲催地小跑着跟上去。
得,好白菜留不住了,心里苦。
04
早操时间,见余淮抱着练习册往实验楼的方向去了,目测不到打铃回不来,我故作镇定地站起来往教室外面走。
经过贺新凉的时候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心领神会地跟上。
于是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我们俩面对宣传栏并肩而立,像一对接头的地下党。
贺新凉笑眯眯地:这么主动来约我啊女朋友?
我叹气:这事免谈——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贺新凉很认真地看了宣传栏半天,说你知不知道咱俩为啥要站这儿。
我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贺新凉也不生气,下巴抬一抬,示意我看最新贴出来那份文件。那是年级组早上刚刚公布出来的省三好推选名单,最后一轮校内选拔陈述定在明晚。
视线往下移,并排写在一起的两个名字:余淮,贺新凉。
我瞟一眼贺新凉春风得意的脸,恍然大悟:你就为了这个?死乞白赖要一张表格也要硬挤进去?
他中二地比出一副手刀,比划了几下:对啊,也算帮他杀掉其他候选人嘛。
我简直头大:然后把他气得不行……你可真是……
贺新凉闻言眼睛都亮了:他生气了?他跟你说起我了?还说什么了?
我算是明白了,这货原来没长脑子,现在终于长出来一颗恋爱脑,满满都是余淮。我如果现在跟他说余淮是个弯的,他可能会直接冲到实验楼堵人然后给他办了。
这样想着,阅文无数如我,此刻也不免有几分开了上帝视角的兴奋。
最终我决定实话实说:他让我离你远一点,说你不是什么好人。
机智的我,用这句大实话,换取了一整天无人打扰的平静,放学得以愉快地跟我的余淮男神一起回家。
然而就因为我没话找话说提了一嘴恭喜你进省三好最后一轮,他脸又秒垮。
我又不好直接跟他说,贺新凉根本就没打算去陈述,他约了人去网吧包夜开黑,庆祝(跟余淮一起)光荣上榜。
哎,你们男孩子的心事真的好难懂。
隔天余淮踌躇满志地去了,结果精心准备的陈述稿都没机会张嘴,名额就自动落他头上了。
果不其然,回来就砰砰来敲我房间门,找我谈人生。
我利用“知道他很快会回来而且回来一定会找我”的这段时间整理了一下措辞:我以前吧不在,也不知道你俩到底有什么过节,但是你最近因为贺新凉生气的频率好像,略高?
余淮咬着叉子不说话。
我有点被吓到,连忙给自己圆场:不过他也确实很讨厌就是了,我也好烦他,以前在武馆的时候我经常揍他的……
这么说好像也……我最近是很生气。
余淮若有所思地放下了叉子:以前虽然跟他争来争去,回回名次都挨着,但起码大家各凭本事,这次他非要冒进争这个名额,结果到了最后拱手让人,我觉得作为对手他没有尊重我,没有平等竞争,所以生气。
这个余淮,才是我熟悉的样子啊。
我一边点头一边往嘴里塞菠萝。似乎他说得很有道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05
几天以后的篮球比赛,余淮带班队首发,贺新凉这货居然带了个单反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咔咔狂拍。
我有点看不下去:你能把口水擦一擦再拍吗,机器要受潮了。
贺新凉相机都舍不得放:别闹,我可是宣传委员。
我震惊脸转向刘星阳:他居然是宣传委员?
刘星阳点点头:是啊,你跟他这么熟你不知道?
……行吧是我的错。
对方叫了个暂停,余淮下场,贺新凉迅速收好相机卫衣一脱往我手里一塞,从板凳上一跃而起。
余淮也没多说跟他点了下头,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还很有默契地击了个掌。
我抱着一堆东西低头翻他拍过的照片,啧,好一个大写的痴汉。
贺新凉受伤倒地的时候,最先反应过来的竟然也是余淮,甩开长腿就往篮板下面冲。我稀里糊涂跟着大家一起跑过去,扎堆抢篮板的时候对方那个中锋手不要太黑,哪晓得贺新凉看着高高瘦瘦实际上战斗力还不如鹅,当时就躺了。
余淮架着他肩膀要扶他起来:能走吗?
贺新凉皱着眉头一脸痛苦不说话,膝盖上血呼啦几确实唬人。
余淮也没多说,叫来副队跟裁判继续交涉,背起贺新凉就往医务室走。
我下意识地举起了相机。
毕竟贺新凉的东西都在我这,他俩都不在,其他人我也不熟,我只好跟到医务室去探伤。见我去了余淮又是不大高兴的样子,就跟我说了句早点回家,匆匆赶回篮球场。
余淮一走贺新凉立马生龙活虎,挤眉弄眼地跟我吃飞醋:余淮哥哥吃你醋哦。
我翻了个白眼:吃你醋吧。
他明明就很受用偏偏还要跟我装逼:哪有,明明就是吃你醋。
我把卫衣砸他脸上:吃你妹啊!
看他现在这样,好像刚刚那个病弱西子是我的幻觉,我打开相机戳给他看。贺新凉嘴巴都笑歪掉,说晓萤姐姐你这么好我怎么谢你哦。
我被他吵得头都痛了:你膝盖缝针了吗?
缝了啊,哎呀你拍得真好……
线还有多的吗能不能把你这张嘴给缝上。
两个人对着吐槽吐到放学铃响,贺新凉问我为啥还不回家。
我愣了一下,对啊我在这干嘛。很不服气地反问了一句:那你在这干嘛。
你猜。
我嘴硬说我当然要等余淮一起走,贺新凉不屑地撇嘴:他刚走的时候才没有说要你等他一起走。
我语塞,脑子里飘过之前余淮一本正经咬着水果叉子那句“他没有尊重我”,深以为然。
那不然你在这干嘛,你缝个针又不是缝个脑子。
我?贺新凉指着自己的鼻尖,胸有成竹地说:我当然是等余淮。
你骗鬼吧余淮才不会……我。操。
我的后半句话被刚刚走进医务室的余淮凌空一拳打回胃里。
这这这,这他妈是算卦算出来的吧。
余淮看到我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还没回家。
我:……这就走。
算了你俩结婚去吧。
我看着前一秒还在跟我嘚瑟的贺新凉又开始装死一副“我这辈子怕是站不起来了你可要对我负责”的样子自暴自弃地想。
往外走的时候还听到余淮问贺新凉说能不能走,我都不用看也知道那货一定是苦大仇深脸猛摇头。
真的,结婚去吧。九块我出。
06
英雄救贺事件之后我感觉余淮对贺新凉的态度好了不少,起码平时路上碰到了不会再皱着眉头,偶尔还点个头算作打招呼。
我也得寸进尺地怀揣着一颗看好戏的心,继续积极主动地被贺新凉死缠烂打,他每天给我带一板养乐多,借以交换我手里关于余淮的各种情报。
据他说那天余淮送他回去的时候以班长和队长的双重身份立场,很严肃地表扬了他为班级荣誉奋力拼搏的精神,并且叮嘱他下次要注意保存实力尤其是自我保护,下一轮要他跟自己一起打首发。
我往嘴里狂塞他带来的薯片:哦那恭喜你了。
贺新凉居然也晓得害羞:嘿嘿。
然后咧,你就打算这么死皮赖脸地在他周围转悠下去?
那不然呢?贺新凉往墙上没骨头似的一靠,蹭得满后背都是灰也不在意,随手从抽屉里掏出几个花里胡哨的信封递到我鼻子底下:难道要我这样?
我一看也犯难,连忙摆手:你给我干啥,你别连累我日后没桃花啊喂。
我倒是想这么干,但你余淮哥哥哪天不收个几麻袋,你认识他这么久他点过一次头没有,你比我清楚吧。
我清楚得多了去了就是不能告诉你啊……摇摇薯片袋子,被我吃得只剩一层碎屑,我伸手去拿另一包:诶我有一个问题啊。
贺新凉危险地眯了下眼睛,迅速按住了我的手:你要问啥?
我踢了他一脚把薯片抢过来吃:就是……你到底是喜欢他呢,还是喜欢他这种的啊——等等,你不许说你猜,不然我告诉余淮去。
贺新凉用看猪的眼神打量我的吃相:喜欢他啊。诶你余淮哥哥没跟你提过我前任女朋友的事情?
我:……
是余淮初中同学,我很喜欢那个姑娘,也是我追的她,但是她后来喜欢别人了。她可能跟余淮说是我劈腿导致的分手,总之余淮知道并且这么认为了,所以后面的事情你知道了。
贺新凉三言两语把故事讲完,顺便若无其事把我的养乐多都给喝了,拿一板空瓶子敲我头:傻了?
我对了半天手指才理清楚关系:所以余淮不待见你其实是误会你?
嗯。
为什么不解释啊?
因为没必要啊,我当时想,跟一个姑娘家逞口舌之快做什么,误会就误会吧,你余淮哥哥嘴那么严又不会再跟别人说。
可是你不是喜欢他嘛,被喜欢的人这么想你,又不是什么好事情。
贺新凉苦着个脸摆手:求别提,这不是逞强一时爽事后悔断肠嘛……
深知往事不可追,我也陷入了沉默。
拖了把椅子趴到他旁边:诶,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贺新凉头都不乐意抬,斜睨我:什么怎么办?
你跟余淮啊,就这么一直单相思着?你就不担心哪天他给我找个嫂子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悠?
贺新凉没说话。
我看看窗外,天都快黑了,推他赶紧关门回家。
结果被他抓住了手臂:范晓萤你给我等一下。
我一头雾水地被他拉回去坐下,逆着光的贺新凉一双眼睛亮起两朵烟火:余淮是不是,一直都,没有找过女朋友?
我被他盯得发慌,想推开他拎包走人,结果被他用力钳在座位上:你躲什么,这问题怎么了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范晓萤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今天不说清楚不要想回家。说啊?余淮是不是从来就没有过女朋友?
我,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从来没有女朋友,青梅竹马就一个你,也没有跟你交往,那只能说明……
我伸长了手臂去捂他的嘴:贺新凉!
07
转天轮到我值日,余淮抓本书在座位上看等我回家。临走的时候我瞄到他空荡荡的抽屉,总觉得哪里不对,走到快到小区才反应过来:诶你最近都没收到情书吗?
余淮想了想:似乎是没有了。可能我没理她们,久了也就没想法了吧。
那天贺新凉逃脱我的魔爪以后,做了个把嘴巴的拉链拉上的动作就扬长而去,往后也没有再如往常一般骚扰我。
我也没敢再继续跟他说话,生怕自己再说漏什么。
但我也控制不住要疑心他,安分得不科学,也太不像他。
新一轮篮球比赛如约而至,两边面对面鞠躬的时候我才看到,贺新凉膝盖上那个护膝是余淮的。
我只好跟自己说一定是余淮体谅伤员绝对不能想多。
对方有体育生,之前加练好几回,首发也上了两个主力,全员气势都强很多。对方也不傻,恨不能全队都盯他俩,尤其是贺新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他上场比赛受过伤,步步紧逼。
贺新凉的体格并不占优势,被高高竖起的手臂一挡再挡,只好拿到球都往外传给余淮,传给其他人。这样的打法体力消耗巨大,所有的暂停机会都用掉了,连换人次数也都用了,实在没有办法,只能他俩撑着打到最后。
可是最后还是输了。贺新凉投出了压哨的三分球,却没有进。
我们这边所有人都在沉默,只剩对方的欢呼,听上去特别刺耳。
贺新凉站在原地没有动,过了一会儿,他走过去捡起球,站在原来的位置又投了一次。仍然没进。
他接着投,一球一球地投,每一次都不进,他根本没有好好瞄准,球举起来就投。等大家都收拾完东西走了,空旷的篮球场,他还在那里投球。
我喊了他好几次他也恍若未闻。
余淮走过去看着他说:够了,贺新凉。走了。
回答他的只有球越来越重撞击篮板的声音。
我说够了!贺新凉!余淮张开手臂拦住往篮架下走要去捡球的贺新凉:别再投了,够了。比赛已经结束了。
贺新凉表情隐忍:你让开。
余淮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你跟大家一起回去。
贺新凉伸手推开他,余淮猝不及防退了一步,随即更用力地抱住了贺新凉:真的,够了。你别这样了。
被一双手臂箍紧的贺新凉瞬间脱了力,脸埋在余淮的肩膀上,我隐约听见了刻意压低的哭声。余淮摸着他汗湿的头发,像哄小孩一样一下一下点头。
两个人站在那里拥抱,一句话也没有说。
从小到大只有余淮哄我的份,余淮不开心的时候,要么他主动找我陪他聊天,要么我就只敢缩到边上不去招惹他,等他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来找我。
所以将心比心,现在的贺新凉大概只有余淮哄得好。
我想起贺新凉那天咄咄逼人地问我,余淮是不是从来就没有过女朋友?
后知后觉地想,我习惯了余淮照顾我,他身边没出现过其他人,跟我出柜的时候也没有领着谁来给我看。
然而喜欢他的女孩或者以为余淮喜欢我,或者只敢远远看着他不敢靠近,这么多年好像也就只有一个贺新凉敢横刀立马地杀将过来,眼神明亮地跟我说我喜欢余淮。
我并不习惯,但这样也不坏。毕竟余淮又不是我的。
08
事情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很怪,我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某一天,我找老师问了道题,动作慢了一点儿。等我跑去车棚的时候,看到余淮推着自己的自行车,贺新凉靠在旁边的栏杆上,两个人旁若无人地大笑着,书包居然是一样的颜色。
咦。
我恍然大悟,叉腰怒指:你们!
贺新凉从栏杆上跳下来瞪我:我们。
我懒得理他,怒视余淮:特别是你!
余淮耸了耸肩:我怎么了我。
于是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三人行。
再然后,我就不乐意跟他俩一起走了。
唉。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