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胜:青龙湖的黄昏】
是否那样的一天才算是完整的 / 空气是波浪形的,山在奔涌 / 树的碎片砸来,我们站立的阳台 / 仿佛大海中的礁石 / 衣服成了翅膀 / 这是奇迹:我们飞着 / 自己却一无所知
我们闲聊,直到雾气上升 / 树林相继模糊 / 一幅巨大的水墨画 / 我们只是无关紧要的闲笔 / 那是多好的一个黄昏啊 / 就像是世界上的第一个黄昏
自徐志摩《再别康桥》、舒婷《致橡树》、顾城《一代人》、艾青《大堰河我的保姆》之后,尘封了很多年,终于有一首诗让我眼前一亮,继而沉浸在它所描写的意境里面。
有幸拜读这首诗是在一本书的跋。诗人李元胜在这之前从来没有耳闻,只是这首诗写得无法要语言来表达,心中便生出无限的憧憬。是的,真正的诗是无法用另外一种语言、甚至无法用同一种语言来翻译和转述的。一首真正好的诗作,你只需保持它的原样就好。
我们曾经读过许多来自古人的,言语颇为直白的诗作,传送了几千年,却用了最简单的话语。比如“床前明月光”、比如“夜来风雨声”、你如“汗滴禾下土”、比如“红掌拨清波”,这些脍炙人口的句子无法再现于现代,绝不仅仅是先人妙手偶得之。我们现代人写诗之所以写得像打油诗,或者为了避免自己写的诗像打油诗用了生僻或是华丽的辞藻,是因为没有诗性和意境。乾隆曾经写了四万首诗以上,没有一首能够传颂,就是因为这个道理,因为在晚清,同样有“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名句出现。
李元胜的这首诗,精华在第二段。简单看似无心的质朴语言却打动了人心,让人陡生对于生活的无限向往。是啊,谁承望成为世界的主角呢?大部分人都喜欢在山水如画间、与志趣相投或者是青梅竹马的人共同拥有美丽的黄昏,一个简简单单的愿望,就是成为绚丽世界这幅水彩画的闲笔,不叨扰世界,也远离甚嚣尘上的人世间。
结合这首诗的第一段,则又有不同的理解。你可以理解成上阕是开天辟地、下阙是开天辟地后给予人类的第一个美妙的黄昏。我很久就有这样的观点,律诗和绝句、词牌和曲牌的确不属于我们这个时代了,我们不妨用最简朴和最准确的文字,来描绘出自己心中最诗意的境界,这样,你总会写出最美好的句子。
我想我还是不要去笨拙的理解,只是体验这美丽的句子就好。
感谢李元胜,诗人让我相信这世界还很美好、还有可以称得上诗句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