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6月1日 星期日
文 湖畔书苑•刘东锋
养蚕记
这学期刚开学不久，儿子就从学校门口小卖部买了一小盒蚕卵回来，当时他还兴奋地说，这次买的是彩色蚕卵。经过我俩仔细辨别，原来是彩色细沙中夹杂着蚕卵。因为以前我们也养过蚕，并成功结茧化蛾产卵，这也导致他兴奋劲儿少了一大半。但是无论如何，我俩还是一致认为要将其孵化并养成。
与我对蚕卵能否成功孵化持怀疑态度不同，儿子一开始就抱有很大希望。装蚕卵的盒子也是被他换了又换，一会儿小瓶瓶，一会儿小纸杯，一会儿又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个塑料小方盒，里面还装有一点点卫生纸，他说可以保暖。当然他时不时还要问我什么时候他的蚕卵能够孵化，因为已经过了2个多月，那些蚕卵都无动于衷。
突然有一天晚上，儿子说他的蚕卵孵化了。当时我与老婆就像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怀着激动好奇的心情见到了幼蚕。因为我们之前养的蚕拿回家就有那么大了，还没见过刚孵化出来的蚕子。只见几条墨黑细线似的，蜷伏在方盒卫生纸上，不动也不响，不免让人产生怀疑，这么小能够长大吗？但同时又不免生出几分好奇，迫切想见证细蚕是如何慢慢长大，化茧成蝶。
蚕子出来了，就面临着采摘桑叶。幸好在城市绿植中还发现了两棵桑树，这也要感谢相关单位在城市绿植种植时，也许是考虑到了孩子们养蚕的需求而种植了桑树。每次去离家最近那棵桑树处，都能发现人能够到的地方，桑叶都很稀疏，有的枝条甚至变得光秃秃，这时我就怀着对桑树的赞美之情从它身上摘取最肥美的嫩叶。当我们将细嫩的桑叶放进蚕盒中，细蚕就会不停蠕动，快速往桑叶上爬去，仿佛在寻找最好部位，然后啃食起来。
随着时间推移，纸盒里的小家伙们一日日粗壮起来，身子也由墨黑转为青白，再逐渐变得透亮，停止进食，到最后结茧，整个过程可能持续了一个月左右。因为我们喂养的蚕叶有时候不是很新鲜，如果不断喂养新鲜桑叶，估计成长更快。当蚕子结茧以后，我们就失去了观察的热情。
整个养蚕过程中，感觉小孩子除了刚开始很关心蚕卵孵化问题，后面饲养成长就不怎么关心了。采摘桑叶成了我一个人的事情。由于时间紧，做不到每天采摘，就将多余的桑叶放进冰箱保存，但是每次喂的时候还要被小孩子提醒不能有水。说他关心，他又不做，说他不关心，他又不放心我喂养。
前两天，当我揭开纸盒子想看一下蚕蛹情况，却发现蚕茧已经有个破洞，一对灰扑扑的蛾子匍匐在盒子中，翅膀犹带着湿意。它们不飞也不鸣，不知是否是因为两只蛾子同性或者是其他原因。蛾子在里面几天都没有产卵。儿子还时不时问我：“爸爸，它们什么时候产卵？”儿子的话，我也无法回答，只能将盒子盖默默地盖上。
回顾蚕生：怕它太弱，恐它不长，愁它困于茧中，又担心它飞出后不知所终。然而此刻凝望盒中那漂亮的蚕蛾，又忽有所悟：生命之真义，原本就藏在时间深处自己生长的韵律里，桑叶只管给，翅膀自己长，时间到了就会有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