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钟书说婚姻像围城进去的人想出来,出来的人想进去,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自己体会。
1984 年正月初四,是我和艾雪结婚的日子,父亲找人选的黄道吉日,那天我穿着蓝色的西服,外面套了红色带花的外套,充满对新生活的希望,昂首挺胸的去接艾雪。那天天零下 8 度 格外的冷呼出去的气,一团一团的飘在眼前,每个人都冻的缩手缩脚缩脖子,梳理好偏分头发感觉自己帅气十足,和兄弟村里朋友一起坐着,父亲借大队的,东风汽车去张家村接亲,当时感觉这是开启希望生活美好汽车,虽然当时我和艾雪到结婚前只见过回面,也许这就是一见钟情吧。想在回想起来我们一起的酸甜苦辣,幸福与否只有自己去体会。
相亲结婚的也有幸福的婚姻,自由恋爱结婚的也有不幸福的婚姻,幸福与否取决于双方对未来有没有共同的希望。刚开始我昂首挺胸坐车上,我们人都坐在车厢里,风呼呼的从耳边吹,一会我也冻的缩手缩脚缩脖子,到了张家村艾雪家,我那帅气的偏分吹乱了,鼻子脸蛋红红的一坨一坨,帅气全无,大门是关着的,我们在门口放了鞭炮,门里艾雪的亲戚小孩要红包才能开门,当时红包都是一毛两毛的,最多五毛,几个回合下来门开了,这是第三次见艾雪,这么近距离见是第一次,艾雪穿了新花棉袄,虽然盖着红盖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头发梳的光滑,齐刘海,黑亮眼睛透着光,这是对生活的期盼。当时的习俗要抱着新娘上车,天冷冻的我手特冰,抱起艾雪的一瞬间,我手暖暖的,艾雪打了个寒颤,出院子只说了一句话,以后我们一起好好过日子,艾雪点了一下头。回去时我和艾雪坐在车头里,好很多不是特别冷,车跑起来还是冷,艾雪也缩手缩脚缩脖子,我强忍着冷把外套袄子脱下来,披在艾雪身上,不一会我瘦瘦的身体不由控制的发抖,艾雪让我马上把衣服穿上,心里突然明白爱是相互关心。回到家行婚礼的时候,冻的笑不出来,在夫妻对拜时,看见对方的红脸蛋时尬笑了一下,当时的表情让我想起书里写的,站在雪地里边防战士的严肃表情。
当天傍晚父亲给我说以后咱家饭都要艾雪做,你还是一样五点起床和我一起下地干活,我点了头,回到小窑洞的新房。
艾雪:以后只要你对我好,吃糠咽菜都跟着你。
我:一定会对你好的,爸刚说明天起家里的饭要你做,艾雪点头。
这样的生活过了一年多,当年在大家庭只管干活,挣的钱都是在父亲那里,第一年过年我想给艾雪做身新衣服,父亲说有衣服穿就行了,穿那么好看干啥,我刚想在说,父亲让我赶紧去干活。我心里想要给艾雪美好生活,现在连一身衣服也买不了,真是无可奈何花落去。
世界上有两种人,一串葡萄到手,第一种人挑最好吃的先吃,另一种把最好的留在后面吃,按理说第一种人,最乐观,吃到的都是最好的。第二种人悲观因为他吃的最坏的,事实相反,第一种人只有回忆,第二种人有希望,希望也许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可是在当时大家庭里买件衣服都做不了主,瞬间感觉自己失去希望这个美好东西。
直到艾雪怀孕了,我们商量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