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醒了昏沌沌头脑,时值佳节莅临,一年年的“年”过得……没有了印象。
这一年的这一月的这一日,是我最脑残的一天,我就在这同一天收到了足足的几条“惨痛”信息。是的,消息是同时报到过来的,但每一个事件的时间,地点,起因,结果各不相同。就像雨水积聚了很长时间,终于凝结成了豆粒,拳头大小不一的冰雹,同时,当然我说的“同时”是有时间段的,但这个时间段只不过是语言顺序的前后而已。对于我来说,可以忽略所有,几乎就是同时,被这“冰雹”砸晕了圈。我傻了,只能“嗯”,“哦”不加思维的应声敷衍。
“姐,新年学会放弃,更要学会来年的努力。”妹妹一改往年喜如梅雀的叫喳喳的“姐,新年快乐!”,突显特别的凝重,我想不出为什么,也不敢想为什么,如果是你也一样,应该已经听出了不好讯息的前奏。
“姐,听我慢慢跟您说。一年来,生活像是走钢丝,您一人在外,本不想跟您说,家人也都不愿让告诉你,但我觉得,生活是大家的,我们亲人间是隔不断的,不让您知道,将来您知道了会更痛苦,甚至自责。”前奏的序曲,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哦,说吧!”我无奈答言。
“是这样,今年三月二十号,由于颈椎压迫骨髓,四肢麻木不能自由动作了,迫使小叔家的弟弟明明做了个手术,不是很大,花销了十三万多。还好,现在恢复的还可以,医生说,即是好了,明年还要巩固一年。目前看,基本没有问题了,慢慢疗养罢了。”这第一个不详预感,算是比较好的结局。
“叔和婶没事吧?身体还好吧?”我知道疼儿莫如父母。
“嗯,没事,还好,放心。”虽然,我们堂兄堂弟一大家人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我不放心又能怎样?
“这之前,就是三月三号,你儿子均军上班时间突然晕倒,人家单位派车把他送医院急诊,随后就安排住院,第二天就做了个心脏支架,花了五万多,你别着急,也没事,十多天就出院了,反正要长期用药。”妹妹懂得理解,把堂弟的事说前面,把我儿子的事说后面。其实,重情重义的人哪想什么远近?佛还教我们要大爱,天下人皆亲人,何况,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儿子呢?
“哦……”医学常识告诉我,儿子的身体成了问题,但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天降灾难,我奈其何?
“你看,今年不知怎么了,一事接着一事。刚进九月,秋天收获的更是噩耗。咱妈去邻居家串门,上到二楼时,感觉心里不舒服,等送到医院,急诊医生就说情况不太好,第三天,咱妈就走了……呜呜,呜呜……”妹妹已泣不成声。
“啊?!”我似乎麻木了,应该说,这是老天砸给我的最大的冰雹。
“咱妈这事,我想告诉你,咱叔说:她在国外,不说回来不方便,就是回来了,你妈也不能再活过来了,反而,让她着急,工作也干不好。我做主了,不告诉她,如果她埋怨就说是我决定的。等她回国或者是把这事过了一段时间再说。所以,就没告诉你。你也别怪咱叔,他是好心。家里大小事,没有咱爸了,咱就得听叔的,何况他考虑的很周全,把咱妈的葬礼办的很好!”我脑白了的状态,听了大概,知道生养自己的爹娘都已不在,哪还管葬礼办得怎样?
“嗯……”听着电话那端的泣语,我也泪在滴落,不,是在滴血……
呜呜,呜呜……电话导过来妹妹的伤心,是的,不掺杂一丁点的虚假。
呜呜,呜呜……这端我怎么也送不过去,对妹妹一丁点的安慰。
怀念,真情的怀念,发自我们是一个娘肠子里爬出来的一对亲姐妹。
就这么无语的对泣……
“你想,这一年够受了吧?!谁知道上个月的今天,你儿子又在工作岗位上,让机器伤到了手,挤断了几条血管,几道筋脉,接缝了二十三针,手术做了六个小时。我们在手术室外都会针扎似的难熬,不敢想象你要是在家会怎么样?这次,没等叔说,我就做主当时不告诉你了。不过,你放心,是左手,他现在还包裹着,吃饭什么的都能自理,医生说,他还年轻,没伤到骨头,恢复会很快的。有我们呢,你就安心工作得了。”妹妹理解我的心,在安慰我。
“嗯嗯,知道了。”我无奈的思绪,也尽量克制住情绪,就算还我家人们一个谢意!妹妹又跟我聊了很多家乡的变化,也讲了现在家人们比较宽松的经济状况,还讲了左邻右舍如同我们家的所有的悲欢离合等,我回去也不过是会听到这些,但在异国的土地上,我毫无感觉地经过了这么多,还是在这年末,让我得到了这大大小小的冰雹的收获,今年的“年”对我意味着什么?
挂断了电话,结束了冰痛述说。我倒在了异国他乡的床上,我丢掉工作,放空思想,就这么不吃不喝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这三天,就像三年,三十年难过……
逝去的走了,还有一口气就得好好活着,这是对逝者最大的安慰。爸妈活着也会这么想的。
生活,生着容易,活着艰难,日子还得这么无奈的过。天呀!十全十美的家庭有吗?
自己也已经步入老年,回头想想,和煦春风,花开似艳,美景如画,有过。狂风暴雨,肆孽人生,飘摇风寒,有过。春秋平叙,淡如水至,有过……
一路走来,一路皆风景,常态!淡然处之,顺序沿延……智之!
年……要过,还要过得更开怀,智心慧取!
茶,是祖国,茶,是家。茶,是思念,也是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