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男孩站起身抬起那张稚嫩的小脸,朝着站在身边的先生轻声的喊着。
先生看了眼四下散开的孩子们,低头面向男孩微笑着问道:“嗯,怎么了?”
“没,没怎么,先生,我,我,我想要一个跟他们一样的……本子,还有……笔。”男孩吞吞吐吐地说着。
先生看着男孩,内心犹豫了下,因为他自己此时手上也没有多余的本子与笔可以给男孩。
“先生,我,我有钱。”男孩用右手挡在嘴巴前面轻声地说着,男孩以为先生不愿意给他,左手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折成两半的两元纸钞。
“你这钱?”先生内心惊了一下,皱着眉头问道。因为他没想到男孩口袋居然有钱,何况还是两元,这在那个年头可是一笔不小的钱,足足可以买三斤肉了。
“先生,这个是我亲阿爹留给我的,不是偷的。”男孩很懂事,他感觉到了先生的疑虑和困惑。
“嗯,那就好,不过你先把钱收好,先生去拿一本给你,刚好我还有半本没写完的,送给你。”
“先生,不可以,我亲阿娘从小就告诉我说不能随便拿别人东西的,我有钱,你看,我有两元钱,我用钱买。”男孩抖动着手中的钱轻声地说着。
先生看着男孩,然后伸手把男孩揽入怀中,迟迟没有说话。
秋风一阵一阵的吹过,先生能感受到男孩身上的冰凉,男孩单薄的两件衣服挡不住这秋的凉。
“先生,你怎么哭了?”男孩被先生的举动蒙住了好一下,当他从先生怀里仰起头时,刚好一滴眼泪滴落在他脸上,那是先生的泪。
“没有,没有,风太大沙子迷的。”先生赶紧擦拭着眼角的残泪,匆忙解释着。
“对了,你把钱收好,一定要收好,谁也不要说,谁也不要给,知道不,本子先生送给你,不要钱,当做先生给你的见面礼。”
男孩还不理解什么叫做见面礼,但他真的拿到了那个本子,只不过本子已经写了小半本先生写过的字,但男孩却把它当成宝,先生还给了他一把新的铅笔。
我在想如果那一年有那一首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歌曲的话,我相信男孩一定会唱世上只有先生好,唱的可能会比歌手唱的更好听,更会让人落泪痛哭。
有了本子与笔的男孩快乐地上着学,连中午的红薯都变的格外的美味,吃着红薯,写着刚学的字,男孩“笑”了一个中午。
那天下午先生还教会了他贰元是怎么写的,男孩可高兴了,偷偷的在桌底对着纸钞上的贰元两字写了一下午的字。
只是所有的快乐对于男孩来说都只是短暂的,年代的痛,一生的记忆,关于两元钱的故事,直到如今依旧还存留在他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