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谈起文学,有许多人一定会联想到言情小说,这类小说深受许多文学爱好者的喜欢,有唯美的故事情节和细腻的文字描写,但是有这么一类小说,它主要依靠推理方式解开故事谜题,最常见的是以侦探事件为主题,主角以敏锐观察和理性分析解决某一案件。相对于其它书籍而言,推理小说应该是最能满足读者好奇心的一种类型小说。
我作为一名资深推理小说爱好者,只要捧起一本推理小说,看到一宗离奇诡异的谋杀案的出现,我总会自然而然地在脑中想:谁是凶手?凶手作案手法是怎样的?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什么?会不会有第二个人被杀?伴随着这些疑问,我就会靠直觉、靠经验、靠逻辑推理,都会不自觉地在脑中圈定一个嫌疑对象,猜测凶手的犯罪经过是怎样的,探索事情的真相,这样不知不觉间就已翻到了小说的最后一页,在最终的推理解说中证实或推翻自己的想法,然后合上书本,心满意足地呼出一口长气。
我读大学时看的是由日本文坛史上著名的三大高峰横沟正史的小说改编的电视剧《金田一耕助》,深受吸引,一发不可收拾,对推理小说爱不释手。
不过,今天我介绍的这位作家松本清张,是个人特别推崇的一位,他是唯一一位凭借推理小说拿到芥川奖的,他的作品十分注重人物性格以及犯罪动机,而且用词非常专业,还把大量的专业术语用到其中,还把大量的现实主义元素融入到故事当中,丰富了推理小说的文学内涵,他的作品被定义为新的流派——社会派,和江户川乱步的风格本格派大有径庭,风格独树一帜,后来相继有许多日本新启之秀,例如东野圭吾,宫部美雪等人的作品都受其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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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多说,今天我要介绍的是他的短篇小说《零的焦点》,"我掩埋了过去,却终究无法忘记,看见树,看见花,想的却是地下的骸骨。"当南海出版社版《零的焦点》腰封上这句血淋淋的独白刺入眼帘时,谁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寻夫故事,会成为日本社会派推理的里程碑之作。
故事始于一场看似美满的婚姻。新婚妻子祯子的丈夫鹈原宪一在新婚不久后,前往金泽出差,却离奇失踪。祯子为了寻找丈夫,踏上了前往金泽的路途,由此揭开了一系列令人震惊的秘密。
战后的日本经济萧条,社会秩序堪忧,无数人在战争中失去了家园和亲人,被迫改变身份,艰难求生。在这样的背景下,人们的身份变得模糊不清,过去的经历如同梦魇般挥之不去。鹈原宪一的失踪和后续的命案,正是这种战后创伤与身份焦虑的集中爆发。每个人似乎都在隐藏着什么,过去的秘密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将所有人都卷入其中。
宪一的失踪并非偶然。这个曾在立川警察署处理过美军相关风化案件的巡警,深知室田夫人佐知子战时委身美军的黑暗过往。当佐知子发现丈夫室田仪作与宪一的业务往来可能暴露自己的秘密时,她精心策划了这场连环谋杀:先唆使宪一假自杀,再毒杀追踪真相的宪一兄长,最后灭口接近核心的本多。这个上流社会女性用三瓶掺有氰化钾的威士忌,完成了对三个男人的死亡审判。
室田佐知子,作为案件中的关键人物,她的犯罪动机最为复杂和深刻。室田佐知子曾在战后的混乱时期,为了生存,有着不堪的过往。她曾沦落风尘,这段经历是她心中永远的痛,也是她最想掩盖的秘密。当鹈原宪一偶然发现了她的过去,她害怕这段不光彩的历史会毁掉她现在拥有的一切 —— 体面的社会地位、幸福的家庭。在极度的恐惧和绝望之下,她选择了用极端的方式来守护自己的生活,对鹈原宪一痛下杀手。这从中凸显出了人性的自私与贪婪,世界上有两样东西不能直视,一种是太阳,另一种则是人心,任何威胁到她的人,都会成为她的眼中钉,她不允许,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所以不得不狠下心来消除,这种行为体现了她在贪婪欲望驱使下的残忍和决绝。
本多谦三,作为鹈原宪一的同事和朋友,他的犯罪动机则源于一种扭曲的 “义气” 和自保。本多谦三知晓室田佐知子的过去,也知道鹈原宪一的发现可能带来的后果。他一方面受到室田佐知子的胁迫,另一方面也担心自己因知晓秘密而被牵连,最终参与到了掩盖罪行的行动中。他的行为体现了在极端环境下,人性的懦弱与摇摆,为了自保而不惜违背道德和法律。
鹈原宪一的被害,是整个故事的导火索。他在金泽出差期间,无意中得知了室田佐知子的过去。室田佐知子得知后,假意与鹈原宪一接触,将他诱骗至一处偏僻之地。在那里,室田佐知子与同伙联手,残忍地将鹈原宪一杀害,并将他的尸体处理掉,制造了失踪的假象。
而后续被杀害的久子,她是鹈原宪一的前女友,也知晓一些关于鹈原宪一和室田佐知子过去的线索。当她试图向祯子透露一些信息时,引起了室田佐知子的警觉。室田佐知子为了彻底掩盖真相,防止秘密泄露,又对久子下了毒手。久子的死,更加凸显了室田佐知子掩盖秘密的决心和手段的残忍。
这些受害者的被害经过,都充满了阴谋和算计。犯罪嫌疑人精心策划,步步为营,将死亡的陷阱一步步推向受害者,让他们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坠入深渊。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鹈原宪一其实也有着自己的秘密,他曾与室田佐知子有过一段纠葛,这也成为了他被害的直接原因。
最终,室田佐知子在真相败露后,选择了自杀。她的死,既是对自己罪行的忏悔,也是对战后那段不堪过往的彻底告别。而祯子,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也对人性和社会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松本清张通过田沼久子的履历书,揭示出这个群体被主流社会刻意遗忘的真相:她们中的许多人战后试图回归正常生活,却始终摆脱不了"战时商品"的标签。书中的每一个人物都栩栩如生,他们的挣扎和选择都让人感同身受。这不仅仅是一本推理小说,更是一部反映战后社会现实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