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杀手梗/短篇

※请配合BGM:《定风波》食用。

『十里洋场，成就一生功业。』

昏暗的灯光苟延残喘撑着最后一口还未咽下的气，老化的骨架闪着咔擦咔擦的电花，无病呻吟。灯下摆着一张蒙着墨色幕布的办公桌，桌上躺着一把长约二十厘米的尖锐刀具，银灰色的刀面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戾气，红色液滴稀稀落落悬挂在刀锋上，半凝固的血渍留下几道保持着流动状态的殷红，慢慢走向枯涸。

韩文清站在窗边，侧倚着色光逐渐暗淡下来的石灰墙壁，冰冷的温度即使隔着一层衣料也能滴水不漏地钻进他的脊椎，不断啃咬着每一根神经，迫使他硬撑着最后一丝还未游离的意识去撕扯下被血液浸湿的衣物，毫无章法地在手臂上缠绕一圈又一圈的绷带，其余部分则哗啦啦散落一地。

他仰首望向头顶的天花板，历经岁月侵蚀的地方再没有昔日光辉。

干杀手这一行已经数十年光阴，这段漫长的日子只为了完美诠释两个字眼——杀戮。无数个日日夜夜与无边无际的黑暗相伴相随，耳畔响彻疯狂的嘶吼，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韩文清曾手刃过某个组织的首领，揭下那个人的面具才意识到，武力高强甚至在他之上的，竟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少年。

分发给韩文清的任务往往是S级，目标范围无疑不是哪个将要遭殃的上层人物。韩文清对此满不在乎，一向照单全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毫不拖欠。从上头那里领了奖赏，褪下任务中冷若坚冰的面庞，还是个正在为生活奔波忙碌的普通人。

『潮起潮落，里里外外都体面。』

孙哲平与韩文清是同一年加入WJH组织的，第一轮测试中两人以同样优秀的成绩并列榜首，虽身处不同的队伍，但因此而相识。孙哲平因有能够和他争锋相对的人而感到兴奋，后者则不以为然。韩文清当时只是暗暗在心下默念了一遍这个与他共享荣耀的名字，转身没入人潮人海。

谁会想到，命运的安排总是扑朔迷离。

WJH每年都会从同一个小组中挑选出类拔萃的两个人组成特别行动小组，其余则是普通分队，这是不容置疑的铁打规矩。而今年却闹出了个意想不到的事。

韩文清一巴掌推开门，如楼房崩塌般的撞击声响彻耳畔。与此同时，房间内原本聊得热火朝天的两个人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停止讨论，但对于韩文清的到来两人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惊讶的样子，仿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孙哲平？"

"怎么。"

"真有意思。"

"如你所见。"

韩文清收到来自上级下发的组员分配通知，位于第一列的便是他和孙哲平，顶头的位置还打上一个黑色五角星，意为特别关注。韩文清只是迟疑了一秒钟，便抄起纸张大步走向会议室，他只想要一个说法。每个组的人员等级关乎到这个组执行任务的顺利程度，还有自身的安全问题，倘若实力不均衡，后果不堪设想。他与孙哲平的搭档按理说应该是低一级的同伴，要不然放两个B类在一起，岂止是天大的笑话。

"给我一个理由。"

韩文清把纸页"啪"的一声拍在黑金色桌面上，凌厉目光落在前方转椅的椅背上，他的首领就坐在那里，只不过从来是闻人声不见人面。也从未有人上去一看究竟，这是禁忌，触犯了绝对禁止的领域，是会被斩尽杀绝的。不管再怎么危险的人，也不会去做这种自讨苦吃的事。

"是我提议的，首领也同意了。"

孙哲平把玩着手里的红柄小刀，饶有趣味地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怒火中烧的男人，眸子里透出的森冷寒意恰到好处地遮盖住了隐藏在其后的愤怒，可想而知，如果韩文清展现出他真正的一面将会是什么样。有趣。孙哲平从他毕生贫乏的词汇中提出一个他认为用来形容此时的韩文清是再合适不过的，若拿自然界中的生物来与韩文清配型，那么一定是大草原上凶猛的野生食肉动物。这么想着，孙哲平不禁嗤笑出口，他用右手紧握刀柄，拇指摁下某个按键，只见刀锋在刹那间硬生生地撕裂周围空气，刺出二十多厘米的长度。这把刀的名字叫做Leave，是父亲临终前交付于他的。

孙哲平的父亲生前也是一名出色的杀手，身价数亿，却在一次任务中不幸被毒箭暗伤，医护人员达到时已经处于奄奄一息的濒死状态。他满是鲜血的手掌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把长刀，双手不住地颤抖着，机械般的动作硬是把这柄武器高高地托起来，"给...我的...儿子。"语毕，再难以释怀放下的事，终归一笑了之。

Leave是他的荣耀，孙哲平是他的骄傲，一生中拥有这两个最重要的无价之宝，死而无憾。

孙哲平挥动手臂将刀锋深深地捅入这可怜的桌子里，停顿片刻，他轻笑一声向韩文清伸出右手。"期待你能碰到它的那一天。"

赤裸裸的挑衅。韩文清同样递出他的那一份信任，两手交叠处的力道从此成为两人并肩作战的起点。"别拖我后腿。"

夕阳的余晖如一圈涟漪，在两人互相对视的坚毅目光中渐渐漾开。

『你陪了我多少年。』

『穿林打叶，过程轰轰烈烈。』

"注意右边。"

"啧，别废话。"

昨天刚刚组成一队的孙哲平与韩文清，现在正背对着背，手持刀枪，独自面对近数百名敌人的围剿。

"刚才擦枪走火的是你？"

"试个枪。"

"试你妈个头。"

他们收到的第一个团队任务是从这座200层大厦中找出装有情报的保险箱，事关重要，二人决定先在附近埋伏以便观察周遭情况，谁知孙哲平借着查装子弹的理由扣动扳机，一瞬间所有的枪口都指向他俩。韩文清恨不得立刻把孙哲平扔出去先让这个暴露行踪的被敌人打个痛快淋漓，他也解解气。可无奈是生死与共的队友，在这种处于极端劣势的情况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韩文清。"

"什么。"

"别死了。"

"幼稚。"

韩文清皱紧眉头，动作麻利换上烈性炸药，名为Final的双刀交错插入腰侧刀鞘中。"你也。"他垂着头低低地说着，不管孙哲平听没听见，便一个箭步跨向前方率先发起一波猛烈的进攻。枪林弹雨，已然听不到任何杂音，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杀进去！

"你动之前就不能说一声？"

孙哲平暗骂一句，甩动手臂抛出数十枚装有足量火药的手榴弹，霎时间火浪涌起。不留给对手任何反应的机会，孙哲平倏地拔出腰间枪支，对着浪潮砰砰砰就是一通乱射。瞬时火花四溅，孙哲平盯准时机踩着地面一个前空翻躲过四面八方飞来的子弹，在地上翻滚几圈后又反手持着Leave斩出一条生路来。

场面越来越不可控制，偶有烧断的横梁哐当一声砸下来，便丧失了几条人命。韩文清可没有空暇去顾及这些，他趁机更换两条弹夹，耳边捕捉到金属摩擦的声音，旋即往身后送出一枪，立刻仰过头去，倒转的视野中闪烁着橘黄色的星星点点，有的甚至紧贴着韩文清的上衣擦过去。他倒吸一口冷气，耐心等待着火势平稳下来，随即翻身纵然一跃，双脚落地后，背脊传来熟悉的温度。

"来了？"与他背对背的人笑着询问。

"来了。"韩文清沉着声音回复。

同样的话语让两人顿时安下心来，坚实的臂膀有力地碰撞在一起，不言而喻的信任准确无误地传达给对方，那是足以把后背自愿交付给他人的信赖。

"你去，我断后。"

"成。"

Leave与Final同时出鞘，银白色的弧光在夜色中斩出一道华丽的月轮。

韩文清与孙哲平的小组名为"L"，这个单调枯燥的字眼所蕴含的意义，只有他们二人心知肚明。

Lions。

『花开花落，一路上起起跌跌。』

第一次团队任务圆满成功，就是用时长了点，归根结底还是两人的默契程度不够到位。指导员通过对讲机告诉他们保险箱在大厦第104层，谁知韩文清一口气猛冲到第79层的时候就晕头转向，分不清哪儿是哪儿了，莽撞的性子还让他触发了不少楼层的防御系统，若不是孙哲平及时赶到帮他突围，韩文清早就被雨点一样密集的箭矢捅成马蜂窝了。

难得的休假，孙哲平和韩文清都换了身休闲的运动装，一前一后在繁华热闹的都市中穿梭。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传来吵杂的声音，在这里居住的人们都很享受红灯绿酒的夜生活。可能对他们而言，白天被忙碌工作所麻痹的内心只有在夜晚才能够得到解脱。

"冲劲儿那么大，差点儿追不上你。"

孙哲平回想起不久前的经历，不禁心生感慨。说是他断后罢了，也不能转眼间就不见队友踪影，这让他很尴尬。

"都说了别拖我后腿。"

韩文清毫不在意地接上一句，勾着指尖稍稍扯了下圆弧形衣领，刚好合身，没有丝毫束缚感。衣服都是孙哲平挑的，两人身材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所以并不用担心尺码不合适之类的问题。

"韩文清。"

"怎么。"

"你路痴？"

"...滚。"

"哈哈哈哈哈哈。"

"... ...。"

韩文清阴沉着脸，手背上跳起几根青筋，他侧头冷睨着身后的孙哲平，警告他再笑就用拳头解决。后者则很识相地闭了嘴，将宽大的掌心拍在韩文清的肩上说，暴力是找不到女朋友的。韩文清一掌掴开他的手，理也不理就作势要走。孙哲平无可奈何地摇着头，双手揣进口袋里慢悠悠地跟在韩文清后面，突然有一种小跟班的感觉。

流光溢彩的霓虹灯光轻轻落在两个男人的身上，疏影斑驳，轻柔缓和的旋律绕着行道树的枝条流淌，小巧玲珑的音符拖着圆滚滚的身子一蹦一跳，一不留神就钻入哪个路人的耳朵里赖着不出来了。

韩文清的脚步停留在一棵枫树下，红褐色的叶子随着晚风舞动，发出簌簌的摩擦声。他转身看向孙哲平，意外地发现自己也被端视着，有什么话语总想涌出喉头，却被韩文清硬硬地咽下去。

"回去吧。"

韩文清抬头望了一眼满树秋色，小小的生命仿佛能够撩动他内心某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不再费心思去多想这些有用没用的，韩文清俯下身拾起一片灼灼红叶小心翼翼地藏进上衣口袋里，头也不回地转身没入夜色中。

"嗯。"

孙哲平漫不经心地应了声，他同样捡起一枚枫叶，思索片刻后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刻刀在粗壮的树干上划了几下，达到令自己满意的程度才挥手离开。

SLH。三个字母像是镌刻进树干里似的，可以看出刻字者力度之大，像是倾注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感情。

『春夏秋冬泯和灭，幕还未谢。』

随着任务难度的增大，孙哲平与韩文清的配合也愈加默契，已经达到"你给我一个眼神我就能知道你在想什么"的程度。二人的身价也在几日之内飙升，甚至赶超第一名位于首列。按理说如果再完成一个S级的团队任务，他们就可以退出这个打着明晃晃聚光灯的舞台，各自从队里挑出几个心仪的人选进行培训。总而言之，两人要从对手到队友的关系再次转变为对手。

"你怎么看。"

"无聊至极。"

孙哲平一口威士忌差点儿呛到，他知道韩文清的"无聊"不仅谴责了这个"最后的安排"，还有一部分也指向他问的这句。这么直截了当的回答也恰好反应出韩文清的看法，他只想一如既往地把精力全部投入到小组中，领几个奖赏，也能时不时叫着孙哲平去酒吧干几瓶烈酒解解乏。

然而就是这个被视为最关键的任务，却发生了无法逆转的插曲。

又是那座200层的大厦，此刻面目全非，原本鳞次栉比的高层建筑如今被夷为一片废墟。就连监控录像也不能告诉你几分钟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说行事的人做的太细致，周围一切能够用来记录的仪器都被尽数毁坏，仿佛这片地域是凶者玩弄于掌心的木偶，松动一根螺丝钉就能使整个偶人散架。

"靠！别装死。"

韩文清自后背至腰部都被血液浸透，像是硬生生刻在脊背上的伤痕令人触目惊心，粘稠的血痕混合着不断沁出的汗珠刺得伤口生疼，有些已经结疤的地方甚至粘合住单薄的衣物，若是一味地拽扯必定会波及到刚刚愈合起来的皮肤。但韩文清实在是分不出精力去忍受铺天盖地般的疼痛，或者说他已经感觉不到火辣辣的灼烧。他的双手正扒着一大块楼层的残骸，其实他不知凭着蛮力翻开多少大大小小的水泥板了，但就是找不到那个人。

与他并肩作战的队友——孙哲平。

大约三小时前，他们收到一件紧急任务，要求终止目前所进行的一切火速前往上次抢夺保险箱的那座大厦，目标是将这座高楼最顶层的一个身穿橙色工作服的人员斩杀，据说是深藏不露的某组织首领，手里掌握着十分重要的资料。整座大楼的最新情报已通过电子设备传入两人的耳中，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一路杀到最顶峰。

"你行吗。"

"这话该我问你。"

孙哲平与韩文清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拔刀上阵，Leave与Final所斩出的刀光剑影重叠在一起，令人眼花缭乱。

"这一次该我了。"

韩文清用力往前推了一把孙哲平，旋即转过身挥舞着双刀Final，手起刀落间斩杀了两名紧紧尾随他们的敌人。

"好。"

孙哲平头也不回地冲向前，脚用力蹬地纵然一个空翻过去，他伸直胳膊在半空中迅速向地面射出密集的子弹，又凭借出枪时的后坐力延长腾空时间，等他落地时身后已然一片血腥。

断后的韩文清自始至终把目光锁在孙哲平身上，他在等，等孙哲平顺利冲进大门的那一刻，这样他的保护任务算是圆满完成，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清除周围这群杂碎了。韩文清抽出空隙再次转身，孙哲平的身影已经从旋转门开始慢慢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很好。韩文清不着痕迹地勾起嘴角，他的双臂顿时充满力量，完全感受不到Final惊人的重量，每劈出一刀，眼前就飞溅起大片绚烂的血花，却没有一滴落在韩文清整洁的衣服上。

"呵...再见。"

"什么。"

当韩文清用刀挑起一个准备从背后刺杀他的人时，耳边突然掠过这样一句话，不平不淡，却酝酿着一坛不祥之酒。

孙哲平！

他猛地甩掉这个扰乱心神的人，背后却提前一秒钟传来震耳欲聋般的崩塌，仿佛整个世界的骨架都崩溃了，鼓膜受不了这种轰鸣，隐隐作痛。

200层高的大厦，一眨眼全然倒塌。

刚刚发生了什么？专注于铲除敌人的韩文清一无所获。一切都化为零，一切都止步于起点，一切都是未知。

情报有误。

四个快要炸裂的字眼重重地击打着韩文清的神经，他回过神来，不顾一切冲进废墟，哪怕迎面而来的是载着怨恨与愤怒的刀锋，他仍然固执地迎刃而上。

背着一身伤痕累累的罪孽，韩文清的十指被灰尘覆盖，肉眼看不见的细小沙粒钻进开裂的伤口中。每清除一次障碍，低沉的嘶吼自干哑的喉咙里发出，如草原上一头被鬣狗窃取猎物的雄狮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

终于。

"动作真慢啊韩文清，属蜗牛的么。"

"孙哲平，你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别说话，听着。"

孙哲平皱了皱眉，喘着粗气硬是加重了后两个字的读音。他在冲进大厦的那一刻就感觉哪儿不对劲，畅通无阻，一路上安静得可怕。他用尽所有力气杀进顶层，压抑心跳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儿，他察觉出了这是个阴谋，整座大厦就是他和韩文清的葬身之地，但为时已晚。滚滚火浪冲破四周的钢化玻璃，脚下传来剧烈的震动，吊灯纷纷砸落，往哪儿走都是死路一条。好在孙哲平逼着自己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在熊熊大火波及不到的一墙角处蹲下，全身血液直涌大脑，他闭上双眼，从200楼直直地坠到地平面，没被砸死是个奇迹。

"我左胳膊没知觉了，大概是废了。"

"嗯。"

"左眼不知怎的，也睁不开了。"

"...嗯。"

"所以你懂了么。"

"懂个屁。"

韩文清不想再搭理这个说起来没完没了的伤残人士，就当孙哲平脑子也被砸傻了。他垂下手臂放在压着队友左臂的石板上，准备凭借自己的力量把孙哲平拉出来，却没想到大地又和他开起了玩笑。

几块松动的墙板哐的一声狠狠地砸下来，韩文清条件反射一个后撤差点丢了性命。

"我可去你的！"

"我说什么来着，暴脾气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你给我闭嘴。"

韩文清的手差不多脱力了，不好好休养一阵子恐怕连拳头也攥不起来，但他不信这个邪，偏要硬着头皮去做，结果被孙哲平一声制止了。

"韩文清！"

"... ...。"

"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闻言，韩文清摇摇头，"暗箭？"

"准确的说，是为了保护同伴而死。只不过最后无一人生还，全军覆灭。"

"... ...。"韩文清又陷入沉默了。

"敌人窃听了情报，所以设下了这个专门为我们准备的陷阱。"

"舍己为人，这是荣耀，但两人都死了算怎么一回事儿。"

"我可不想和老爹一样，所以你走吧。"

"我当然不服，命运可真会开玩笑。"

"来生再做兄弟吧。"

"韩文清。"

被点名的人愣怔了一会儿，咬着下唇拎起孙哲平还能稍微动弹的右手臂，自己的手则握成一个拳头。

"兄弟。"

双拳相碰。

『好不容易又一年，渴望的你竟还没有出现。』

又是一年秋天。

韩文清站在窗边，眼底一片灿烂的辉煌。站在这里的他已经升职为S级，麾下掌管十几名人员，算是这十年来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功绩的不错的回报。

然而唯一的缺憾...

韩文清仰着头长吁一口气，默不作声。

这原本是你我并肩的荣耀。

『假如成功就在目前，为何还有不敢实践的诺言。』

『End.』

放在后面的话:

这篇《定风波》送给我的两个朋友。

说实话不是太满意，最后的结局与想象中的不一致，有些情节也做了修改，可能是我赶的太急了，如有什么问题还请谅解。

我是看《龙族Ⅲ》才知道的这首歌，听第一遍的时候就入了迷，换个角度来说，它真的很完美地诠释了一段人生:一个与你并肩作战的人，在一起经历风风雨雨，哪怕你我关系会产生一点火花，仍能一笑而过，当你孤身一人的时候，回想往事，他会成为第一个浮现在你脑海里的身影。

最后，引用两句歌词。

『一辈子忠肝义胆薄云天，撑起那风起云涌的局面。』

『浪淘尽沧海桑田，你是唯一可叫我永远怀念。』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