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个将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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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你们三个既然想随我去打矮寇子,那就一起吧。”黑暗中一抹狡邪的笑不经意中从将军脸上划过,又转而恢复了往日的沉稳。

驼正准备开溜,突然被一只大手抓住了包袱挣脱不得。

“驼,爷知道你也舍不得走,那就一起去吧”驼缓缓的转过身,一脸无可奈何,脸上的褶子更深了,宛如一道道丘壑。这个时候的驼本应该是踢着毽子、跳着房子的年纪,可是却过早的承担着生活的苦楚,在遇见将军前独自讨饭、挨打、挨饿受冻;她吃过树皮、观音土、甚至是死人肉,战场上人死了,尸骨堆成山,没人来认领,散发着阵阵恶臭。驼总会挑些好点的还没发臭的死人肉烤来吃,一边吃一边哭,时间久了也就麻木了。有几年战争少了,连死人肉也没得吃,驼饿的快要吃掉自己的肉了。也是这个时候一个自诩将军的外乡人将她捡了回来,带到了沙欧县。他们一起在沙鸥县搞到一块空地,请了当地木匠师傅盖了三间客房,几间牲口房,算是安了窝,驼又帮着诓骗来了马腿子等人。

将军望了望院口,一个鬼影也没有。心里叹道:“这些懒汉不会来了吧”。神情立马严肃起来,掏出一块刻有将军字样的木头牌子,命令大狗子为先锋、马腿子为探子、猪大脚为主力、驼为记战员……将军又啰啰嗦嗦的强调了下军纪,凡是不听指令的打屁股20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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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五个人各自回屋拿出自己的兵器,在院里排好队,加速前进。

天也渐渐亮起来,县里的鸡鸭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大战,它们时而开辩论赛,时而是斗舞大会。大婶们也相约端着木盆去河边搓衣服,她们三五成群嬉嬉闹闹,讨论着张家长李家短。大叔们则异常关心这场战事,他们组成两个队,一队支持赢,另一队预言会输。双方就这样争论不休。

将军骑在一头瘦不拉几的毛驴上、拿着一柄长枪,牟足了气势猛拉驴的套绳,一副往前冲的架势。“您咧,也消停会,这是驴不是马”驼白了将军一眼,好心提醒了一句,又忙着将武器—锅盖,绑在了胸前。“哈哈,你是去做饭的吗?从没见人拿锅盖当武器的”大狗子一边小跑,还不忘回头对落在后面的驼讥笑几番。“哈哈哈哈”猪大脚虽然啥也没听清,也并不妨碍他跟着嘲笑。“蠢脑壳,这能叫锅盖吗?盾,这是盾,晓得不”将军早就不耐烦了,登了大狗子几眼。“晓得不?傻子”一旁默不作声的马腿子突然来了精神,一边鹦鹉学舌,一边一个巴掌朝着大狗子的头拍去。“哎哟哟,哎呦哟……”大狗子吃了一痛,不在多话。

一轮红彤彤的火球,慢慢爬上树梢,像个调皮的孩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又将璀璨的外衣随手一扔,仍在了草地上、小河边、田野中。于是,小草变得格外的鲜嫩欲滴,小河波光粼粼,田野摇曳生辉。

关口一改往日的冷清寂寥,矮寇子早已排兵布好阵,只见第一排左右两个,穿盔戴甲,左手持矛右手拿盾;第二排只安排了两名车马兵;第三排是九个骑马士,中间正襟危坐着一个不到1米出头的小孩,双目紧闭,暗暗捏着棋子。不知过了多久,朝步兵招了招手,交头接耳几句,又闭目养神中。终于,在一片嘈杂的嘻嘻哈哈声中,打破了这独有的宁静,给这死气沉沉带来了一丝活力。

“哈哈哈,他们好……”还没等大狗子反映过来,将军一个眼神就杀了过来,硬生生把没说完的话吞回到肚子里。这是大狗子第一次见着矮寇子,看着他们整整齐齐一米五出头的样子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就口无遮拦的嘲笑起来,全然忘记此刻他也是战场中的一员。

“吼吼哈哈,吼吼哈哈……”

“这是战前的打气吗?我们也搞一个”

“对呀,我们虽然人少,气势不能输”马腿子等人立马随声附和道。

一向叽喳的驼没了声音,众人心生疑虑,扭头看过去。这不看不打紧,只见驼瘫软在地上,抱着驴后腿瑟瑟发抖。

“哈哈哈,没出息的东西……”众人又好气又好笑,本来在心里暗暗发咻,在讪笑声中,一下子冲淡了许多。

“威武,威武,威武,威武……”将军这边也搞起来气氛,原本还在发抖的驼,不知被将军施了什么魔法,平白增添了些许勇气,喊得声音最大。

03

战场毕竟不是嬉笑之地,一阵“威武”过后,“严肃”挂满了每个人的脸上。面对敌强我弱的局面每个人都轻松不起来,况且,对方还经过了精细的排兵布阵。将军盯着对方的军队沉思了一会儿,凝重的面部又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此时矮寇子布阵外的车马骑士用蹩脚的中原话,发声了:我们是人道主义倭寇国,战场上的每一位战士都有妻子、儿女在等待回家。所以不准使用刀刃,不能见血。

“呸”众人心里暗骂,也不知是谁挑起了这次战争,天天跑关口骂我们的百姓,他还人道主义了。丫的两幅面孔,不要脸。

先锋驼解下“矛”“盾”,挡在大狗子前面,两人配合作战,进攻。投石高手大狗子,一击一个中。“嘿嘿,这叫炮打隔山子”矮寇子们的长枪还没挨到对方,就被石子击中头盔,下线了。眼见已经去掉三名步兵,第二排的车马兵也不再观战了,主动出击,踏入对方的阵地。车马兵到底是车马兵,进攻、闪躲动作迅速而猛烈。好几个回合下来,大狗子的短衫已经湿了一大半,累的精疲力尽,只有到处躲的份,还险些被矮寇子的长枪击中。不知不觉将军已绕道车马兵背后,一个缰绳猛拉、揣肚,驴子吃了一痛,撕鸣哀嚎,一个前腿飞蹬,立马就把车马兵甲给踹下来了。

刚刚下线的矮寇子也并不恼,一副窥探出天机的模样,大喊“丫里八嘎,马,马,马”。对面的矮寇子不禁大笑起来。只是那个孩子,依旧看不出表情,眼眸微微动了一下,又恢复了一往的神秘,手里依然握着一枚棋子。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枚棋子,卒,炮。

“哼,马?老子我可不只是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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