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真正因生病去医院,到现在还只有仅有的几次,而且只是一些小毛病,从来没有住过院的记录。但是因为亲人生病住院而去医院却已有不少了。
其实,我对医院有一种极为的不适感。每次进去,尤其是对医院病房里的那种消毒液的气味,闻着让人瞬间有一种好似要生病似的,每次从医院出来,这种感觉更为强烈。
这样一些不得不去医院且在病房的经历,让我有一种有被迫吸二手烟的苦恼,即被迫生活在一个吸烟群体当中而无能为力的感觉。
(二)
病人不需要帮忙,熟睡后,在走廊上来回走动着,也随便瞅瞅每个病房,每一个病房的每一个床位上,都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无声的病人,他们进来的原因也许不同,但是,躺在病床上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病人。而且,你这样齐刷刷每个病房一路看过去,给人有一种人间地狱的感觉,人,本应该是最有活力和个性的,然而,躺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却恰恰相反,“活力”与“个性”已被同一个事物:病或病痛折磨着失去了这两项特性。
即使在走廊活动的人,也每个人是被人搀扶着踽踽独行,让你有一种置身于战时医院被受伤的战士之中的感觉。无论病房里还是外,在医院里,就是一类人:病人。无论是病人还是他们的亲属,无一例外,每个人的表情与心境都是悲愁的。这一点似乎也很正常,在这里本就是人生的一个环节,正如他们在医院外面和“正常”人一样,要不怎么说生老病死乃是人生必经的环节,无论是谁,也无论是贫富贵贱,都难逃其咎!
可是,有一个问题,我还是有点想不通,其实,史铁生早就说过,每一个人都是残缺的,残缺才是我们共同的常态。正如我前面说的,在医院的病人和在医院外所谓正常人同样是人生阶段,为什么在外面可以高高兴兴,开开心心,而进了医院的每个人都是愁容满面?难到仅仅是身体的异常吗?不是说异常也是正常的一部分吗?异常不过是病,而病与生、老、死都是人生必然的状态啊。
唯一的一点就是,我们都是凡是俗人,都逃不了肉身的苦痛,没有超然物外的心境与精神!
(三)
在病房,听到隔壁病床病友的陪同亲属讲过这样一个医疗事故:一个60左右的老人家,在手术后,没有亲属陪同照顾,之所以这样说,并不是没有子女,而是忙于工作。据说,老人家的儿子就是这家医院的医生,但是由于要上班,而且也在上班,没有时间照看老人,而老人也或许正是子女的不重视,,也放松了警惕,因为没有什么大碍,听说,是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地滑摔了一跤,一进去就没有出来了。
这个医疗事故,给我的启示是,作为本是医生的儿子,是父亲的病重要,当然在那时他们不仅是父子关系,除此人间最亲密的伦常外,他们还有一层医院特殊环境中医生和病友间的法定关系,两种关系都有一种义不容辞的关系。还有就是,即便工作忙,请个护理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吧,为何也没有?
从第一种关系,这个儿子是不孝,进而说是不善,古语有一句话:“百善孝为先。”由此推断,如此不善不孝的人,又何以为医呢?所谓“医者人心,大医精诚。”从第二种关系,他们是不忠!不忠于自己的职责,对于普通工作岗位的不忠尚可不容,何况是生命大于天的救死扶伤为天职的医生呢?
无论是为人子女还是为人行医,善是最基本的,最首要的,最核心的,是一切的一切!否则,任何岗位,身为人,是不合格的,更不可能做好事的!
(四)
在医院的病人,无论何种身份,何种职业,何种原因,到了那一天,之前的一切都不过是在过着一种“养病”(与养生相比)的生活,或是走在“养病”的途中,否则就不会有这一天。
而我们在物质条件日益富有的今天,提倡的都是要过“养生”的生活,就是要如何遵循生命本身自然规律颐养天年。这个道理,相信没有人不知道,也没有人不重视,但是,在物质的追寻下生活的无奈逼迫中,逐渐淡忘或走向了其相反面,不过是走着走着就忘记了初心。或许,还有一点,就是没有人会想到:意外与明天,不知谁会先到来吧!
这不过是穷奢极欲的普遍道理,只是要等到失去健康的时候,擦真正觉得它对自己的重要,健康和物质金钱谁重要,这样的比较,在病来时,也许是可笑的,然而,在健康的时候,却全然是无知和不去想的。失去的永远比拥有的要好,这条质朴的真理,也许没有谁比病人要清楚和理解得深刻得多!
每一个所谓健康的正常人,尤其是要想想,健康能用金钱换来吗?
(五)
走进医院病房,即便有将要染病的不祥之感,但毕竟没有;走出医院病房,虽然看似远离疾病与病痛之苦的灾祸,有如释重负之感,但虽不知疾患也许正在路上。是人不是神,作为血肉之躯,我们时刻得有一种“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居安思危之感。
人之病,是相对于我们的常态而言的一种病态,它不是突然到来的,它们本就是潜藏在人体之中的,人有常态到病态,是由隐性到显性的凸显,而不是无中生有。正如史铁生所说,每个人都是残缺的,病态本就是我们所有人的一种基因,正如善恶同体本就存在于我们心灵里一样,就看外在后天的机缘巧合,决定着它们往那个反向和何种程度发展。
所以,“道可道,非常道。”善恶也罢,常态与病态也好,都有他们本然的规律,遵循生命的自然法则去生活,就是遵循生命本然的天道,虽然说不清也道不明,但你一定会有安享生命伦常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