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喜欢张爱玲,喜欢她的乖戾,她的善变,她的神秘。矮到尘埃里的爱情,不早一步也不晚一步,刚好你在这里。
她的爱直白,也惨淡。胡许诺她的岁月静好,现世安稳,须不曾想到没有了他的生活竟也是一样岁月静好。她傻,还是爱得太直白,才情赋予她的敏感,率性和清透,竟也成为了她孤身一人的缘由。
她把一个女人的爱情,亲情和一生的纠葛就这样演绎在世人的面前,在《半生缘》里,世钧和曼桢再次相见的时候只是道了一句,你还好吗?好久不见,身边的孩子嬉闹,笑容满面的背后却不知该是怎样的心潮澎湃,再也不会有当时青涩的问候,和羞怯的欲言而止,抓耳挠腮的傻样,和低头抿嘴的一路小跑。两个人的爱情,在阴差阳错的际遇错落中,远远的离开了,就像爱玲的远走,爱玲的孤死,没能有对与错的争辩,只是在想要说出口的时候说出来,想要走的时候选择了离开。
她或许太过于率性,又或许太精于看淡这世间的人情世故,爱了,错了,淡了,离开了。曼桢被锁在屋里的时候,一直想着活着去见世钧,她拼了命想要去解救的爱情,成了她黯淡生活里的一束阳光,一种可以透过窗户便能触摸到的阳光,那里有他的气息,有他的笑颜和温暖。而曼璐,用心锁住的男人,终究还是背叛了她,她把自己压在了这样的人身上,最终还要搭上曼桢的命运。
生活在底层的女人,命运对于她们而言,是什么?是曼璐攒着脑筋勾搭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还是曼桢这样被亲情绑架的女人,高尔基说幸福的家庭都相似,而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曼璐死了,用自己的身体拼命养活一家人的人,在疾病和懊恼的煎熬里得到了解脱,曼桢还要活着,世钧还在那里,或许偶尔的寒暄,都会变得尴尬。可能都不会再去提起,也许是一场误解,也许是一场噩梦,也许是一场短暂的烟火,当时隔多年后,你成了一位父亲,我成为了一位母亲,解释似乎都成了多余。
张说,白玫瑰和红玫瑰,得到的成为了一粒饭米粒,一抹墙上的蚊子血;而得不到的则成了胸口的朱砂痣,窗前的白月光。或许这便是一种通透的爱情,一种我们想要拼命挣脱却又绕不过去的俗理。爱玲,经历过了。在她的文字里,蘸着苦涩和悲情,品尝着一个女人的一生,没有后悔去爱上一个人,也不后悔一个人孤老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