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茧内的挣扎与微光---观《小小的我》有感

我于命运的狭缝中艰难喘息,脑瘫如附骨之疽,啃噬着我的生活。身体是不听使唤的木偶,每一次尝试掌控四肢,都似在与无形的丝线搏斗,换来的只有精疲力竭与深深的无力感。

我曾决然地备好遗嘱,那是对这无情世界的最后通牒。在黑暗的谷底,死亡是我渴望触碰的安宁。可外婆那声带着焦急与不舍的呼喊,如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短暂地照亮了我混沌的世界,将我从死亡的边缘硬生生地扯回。

母亲,她的眼神是冰冷的霜,从未给予我温暖的抚慰。她所念的,只是自己的颜面,试图把我塞进她预设的模子里,让我成为她眼中“正常”的孩子,却从不问我是否愿意,我曾明确拒绝过她的安排,她却以不给钱要挟。父亲呢,唯一的记忆是当我把自己藏进狭小的行李箱,像一只受伤后躲进洞穴的小兽,期盼着爸妈哪怕一丝的找寻与担忧时,他那句“要是永远不回来,那将是另一种意想不到的生活”,如同一把钝刀,在我心上缓缓拉锯,割碎了我对亲情的憧憬。

而她,毫无预兆地闯入了我的荒芜之地。她的目光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拂过我满是伤痕的灵魂。她笑着说我聪明,拉我走向那架子鼓,那一刻,我仿若在无尽的黑夜里看到了启明星,心中的爱意开始萌芽。当我怀着忐忑与期待,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握住这来之不易的温暖时,她却飞快地转身,回头的那一声“刘春和”,宛如梦碎的声音,再也不见!孤独瞬间将我紧紧包围,酸涩在眼眶中打转,心也仿佛被撕裂成无数碎片。

后来,咖啡店的工作,本是我以为能抓住的救命浮木。我努力地学习做咖啡、奶糖,每一次称量、搅拌,都满含着对生活的期许,可记者的采访却无情地撕开了温情的假面,让我看到背后施舍的真相。公交公司的听证会,更是一场虚假的闹剧,我像一个被摆弄的道具,在众人的虚假关切中,绝望到了极点。我大把地吃糖,妄图以此结束这痛苦的旅程,可命运的手再次将我从死亡的怀抱中夺回。

终于,我考上了师范大学。站在湖边,我将流浪猫的骨灰撒向水面,看着它们随风飘散,像是与过往的苦难告别。外婆的身影渐行渐远,此后的路,只剩我一人的脚印。但那女孩曾点亮的光,已在我心底留下痕迹,我将带着这份温暖,在这崎岖的世间,一步一步,走出属于自己的路,哪怕前方依旧荆棘丛生,我也不再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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