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私寡欲”的修身之道——白乐天对老子名利观的最佳注解

吉凶祸福有来由,但要深知不要忧;

只见火光烧润屋,不闻风浪覆虚舟。

名为公器无多取,利是身灾合少求;

虽异匏瓜谁不食?大都食足早宜休。


      白居易——中唐时期影响极大的大诗人,他的诗歌以其对通俗性、写实性的突出强调和全力表现,在诗歌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白居易的一生,既能居庙堂之高,留名后世;亦能处江湖之远,悠游林泉。他能做到“进能乐、退亦能乐”就是因为他深悟老子的修身之道。他写的这首《感兴》就是他对老子名利观的最佳注解。

      首联“吉凶祸福有来由,但要深知不要忧”说,人生的遭遇,成功与失败,吉凶祸福,都有它的原因。真正有智慧的人,要知道它的原因,而不是去烦恼、忧愁。

      项联两句,引用了庄子“覆虚舟”的典故,说我们只看到世上富贵人家用太多财富修建起来的装饰华丽的房屋,仍然可能会被大火烧毁。但却从未见到水上漂浮的空船被风浪吞没的,装了东西的船,遇到风浪才会沉没,而且装得愈重,沉没的危险愈大。虚舟本来就是空的,纵会翻覆,亦仍浮在水面。这是通过“状物说理”的手法指出人的修养,应该无所求,无所得,愈空愈好。孟子亦曾说:“富润屋,德润身。”

      “名为公器无多取,利是身灾合少求”指出,世间“名”与“利”二字不应过于贪求以免招惹灾祸。对比当下,“追名逐利”之辈可谓比比皆是了。要知道,“名”者,社会公器也。任何一种名,如果太高了,不符实际,对于此人的人生与福祉,就会发生非常大的障碍,如“誉满天下,谤亦随之”,就是这个道理。

      说到“利”,最具代表性的当然是钱,对于普通人来说,谁不想发财,钱当然愈多愈好。诗人说“利是身灾”,指的是人的钱多了,烦恼更大,钱与烦恼,如影随行,且大小成正比。

      尾联中的匏瓜,俗称“瓢葫芦”,葫芦的一种,果实比葫芦大,对半剖开可以做水瓢。白居易说,名利像匏一样,实在好吃,叫人绝对不要吃是做不到的,但是吃了以后,很可能会拉肚子的,只要不吃得过分就好了。这里,作者点出老子之道就是劝人“少私寡欲”,如庄子说:“虽富贵,不以养伤身;虽贫贱,不以利累形。”这都如同孙子兵法中所说的“度”,做什么事情都必须掌握好节点。白居易在这首诗里充分体现了这种精神,告诉人们做什么事情都要把握分寸,不然必将灾祸临头。

      统观全诗,白居易通过直白质朴的表达方式对老子“少私寡欲”的修身之道做出了最好的注解,同时他也身体力行的在其一生中“实而践之”,真正做到了“知行合一”。对比当下,我们应该在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滚滚红尘中如何看待“名和利”呢!值得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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