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Nichole 文学/情感
今天青过来找我,在她去日本念书前得道个别,顺便给我带两本书和一幅画。
因为是饯行,所以打算请她吃好吃的,很慎重地把附近的好餐厅筛了一遍,总觉得都差了点什么。
我们自大学相识,同班但是不同宿舍。
至今,刚好十年整。
我们很不一样,特别好的这几个朋友,各自的性格和特色特别明显,热情洋溢型,贤妻良母型,军人情结型还有文艺清新型,她尤其特别。用杨先森的话说就是:青很神奇呀,穿上白色裙子就能成仙的那种。
我们是十年的好朋友,各自有各自的苟且,各自有各自的诗和远方,各自的选择一直很不一样,却又互相鼓励和支持。
她毕业后辗转了几个城市。用辗转也许不太合适,因为她是有意为之,一个城市呆半年左右,然后换一个城市。工作不是为了钱,而是体验生活。
好不容易到了北京,这三年我们也只见了不到五次面,尽管在微信群里天南地北地聊,知道你今天吃了什么,知道你详细的住址,也知道你什么时候换了工作,更知道你家里遭遇了什么变故,但是就是不见面。
这就是北京,即便很熟悉很熟悉的好朋友,想要仅仅是为了相聚而见面,还不如有事相求来的直接和有效,而偏偏,我们彼此,无所求。
她是个我经常挂在嘴边的朋友,是会很骄傲地跟别人说"我有个朋友"的那种。
最经典的莫过那次,在五道口溜达,不小心探到一家巷道深处的特色菜馆,吃了一道特别好吃的豆花鱼,她脱口而出:好吃到哭。于是,朋友圈里都记住了我有一位如此评价美食的朋友。
在国家地理杂志旗下的图书公司做着到点就要下班但是逼格很高的旅游图书编辑工作,平常喜欢画画,也教小朋友画画,学学尤克里里,再捣鼓下设计和手工,擅长日系文案的同时和朋友经营着一个以诗歌为主的小站,加上周日风雨无阻地去教会,没事还老喜欢煲汤,真的跟我很不像。
有一次我去她家做客,她说,来别带水果,给我带束花吧。可那时,我已经到了她家附近,于是我在路边采了一束小野菊。她很认真地找了一个玻璃牛奶瓶装满水,把野菊放进去装起来,端到了窗边。
去菜市场很认真挑选了一堆菌菇类的菜,给我煲了一锅鸡汤,用的是她妈妈寄过来的老土鸡,我们在她的小碎花布装饰的工作台上,一碗又一碗地喝鸡汤,一块又一块地把肉往嘴里塞,也不吃饭。
饭后,还拿出她心爱的小彩泥,让我随心地捏。一边吐槽,这不是小孩子玩的么,一边却很诚实地在手机上图案,在纸上画图形,再有板有眼地捏,一会你给我递下红色我给你换下紫色,还一起抢泥料不太够的黄色。那天,我捏了个小房子,和一个小包包。
我还坐在她的懒人沙发上,学会了用尤克里里弹奏出完整的欢乐颂。
往后的很多次,我都不经意地想起了那个下午,阳光很好,窗台有野花,屋里放着她推荐的日本歌曲,我们俩就那样认真地做着一些小事,还透着穿过窗户的阳光,小憩了一会。很舒心。
而那段时间,工作压力很大,常发脾气,深受失眠症困扰。
我们留下了些美妙的回忆,在被阳光逗笑的午后。
实在找不出一处餐厅,可以表达我当下的心情。
最终,我决定在家里吃火锅。一起买菜,我喜欢的白菜,你喜欢的山药;拾掇,你去皮,我来洗;做调味料,你准备葱姜蒜,我中和芝麻酱,然后一起,大块吃肉,大口喝饮料。
窗外天很蓝,阳光很好。屋里的绿箩茂盛地伸到了地上,那盘丁香在窗台开得正欢,时不时飘来阵阵沁人的香,伴着五月天的歌我竟怀念起大学时我们几个凑钱通宵K歌的光景了。
是呀,别处再好,总缺点什么。
因为她是我特别的朋友,好朋友。
而她,准备去日本学习了,即便她和我一样即将30岁,即便她知道至少要三年才能回来,即便她还未婚,即便她父母并非那么痛快地支持,即便她知道所选的东亚艺术史对未来的升职加薪没什么直接的关系。
正因为这样,才是她。
祝她一路顺利。
我想以后,我得写个故事,就叫:我的朋友孟庆青小姐。
ps:直到今天,我才恍然大悟,她去日本以后,我的化妆品就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