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是我初中、高中同学。六年的学习生涯,我们之间建立了深厚的情谊。
我依稀的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场景。那时的我,第一次离开我们那个贫困的山沟,来到场镇上读初中,由于家离学校很远,大致有8、9公里,所以报名那天很早我就出发,穿着早已经洗的泛白的衣服、裤子,脚上是一双泡沫凉鞋,背着那具有时代气息的黄布书包。其实我很想买双肩牛仔面料的那种书包,大,可以装下更多地书,背在背上也轻巧,可是价格太贵了,父母就没有给我买,而是买了一个单肩黄布书包。为此我失望了好久。
迎着刺眼的太阳,感受着阵阵的热浪,我独自一人行进在去往镇上的土路上,慢慢地,路上赶场的人多了起来、还有背着书包的学生也多了起来,我知道快要到学校了。这是我发现在我的前方有一位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头发长长的女孩,背着新款的双肩书包。就连走路的姿势都给人以超凡脱俗的感觉,我想,这个女生的家境肯定不一般。而反观自己却显得那样的不协调,不过马上就要读初中的那种喜悦很快冲散了这种另类的感觉。
说是到学校报到,其实书本费早就缴纳完毕,报到,只是到学校分班、安排教室、领书和作业本,这些事情都在学校的安排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没有什么突发的情况发生,我被分到了5班,当我们被班主任老师带操场边上那一排教室的第五间教室,安排好座位后,我利用老师离开教室去领教材的机会,猫着眼偷偷地观察班上其他的同学,我发现大部分同学都和我一样,穿着旧衣服、也没有双肩书包,不过我却发现了在来上学的路上,看见的那个城市感很强的女孩,也被分到了这个班上。其实其他的同学也很我一样,都在偷偷打量着其他的同学,可能是大家不熟悉的原因,都在很安静的观察。
后来,在班主任老师的安排、带领下,很快就将书本分发完毕,然后老师安排了几个同学留下来打扫教室的卫生,为第二天的正式行课做好准备,而我和那个女孩就在老师的安排范围里。对于我们这些来自农村的学生而言,扫地这些就是很简单的事情了,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安排给自己的任务,我回眼一看,那个城市感很强的女孩也早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我当时想,城里人就是不一样,这些事都干得这样麻利,后来我们熟悉过后才知道她也是来自农村的孩子,只是一直在镇上中心校读书。
打扫结束后,我们就背上自己的书包,准备回家。由于和我一个生产队的那位分到三班的同学,他早就在开学的时候,寄宿在他镇上的一位亲戚家里去了,所以回家只能自己一人独自返回,当我背上书包准备回家的时候,红同学叫住了我,邀请我和他一起赶路,说一路上还有个伴说说话,腼腆的我不知道怎么拒绝,只是机械式点头同意。就这样除了同座的同学,开始接触班上的第二个同学。在小时的我,早就在帮忙做家务的过程中养成了急速行走的习惯,可红同学却行走不快,但在我看来她的行走也是一门艺术一样,步伐优美却不拖泥带水,这迫使我始终压制自己的步伐使她能够跟上,有几次我不经意的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使得她加快步伐以便能跟上我而显得气喘吁吁,每当这时我都会很快的慢下来,让她有几个休息的短暂。至于当时我们谈了些什么,现在的我早已经记不起来了,但是从那次交谈,我知道了他的名字,也知道了他的家就在我到学校的路线的中间位置,在后来的初一、初二的时候,我都没有住校,初三才住校的,所以在初一、二的时候,每一天晚自习放学后我都会回家,而她虽然寄宿在她的一个亲戚那里,但也常回家。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和我一起走,而我都会将他送到离家不远的路口才转身向家奔去,虽然这样会绕一定的距离。
红同学的成绩很好,班上的前三名都是女生,他就是其中之一,而我经常就是那个悲催的第四名,我一直把前面的同学当成我学习的目标。由于我们比较熟悉,所以我们经常在一起讨论一些学习中的问题,当然也会聊一些学习之外的趣事。总感觉在那段时间,使自己初中最无忧无虑的时期,只是后来初三面临升学的压力,我们将更多地精力用在了学习上。而我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却在红的面前,一口一个“嫂子”的叫着,让我这个当哥的不好意思了好久。每当她这样喊的时候,红都会装着很生气的样子,相互追逐,我感到自己在感觉上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变化。只是那时的我不愿也不敢承认吧了,或许那时的我还是太单纯吧!但我知道这就是情感的力量开始在萌芽。可我始终不敢向深层次去想这个问题,其实那时的自己也没有那样的能力,毕竟那时的我们都还是大人眼中的小屁孩,什么都不懂。只是我们在相处的那段时间里,仿佛我们大家都在极力的回避着什么。我想这就是我情感世界里那第一朵浪花,虽然很小、很小,小的自己都难以发现它。但却见证了我的成长。
再后来的中考中,我们两个都没有考上重点高中,都被录取到一所普通中学。就这样我们从初中同学又成了高中同学。
在高中的那三年里,我们没有了像初中那样的喜欢在一起探讨学习与人生,毕竟我们都在长大,来到一个新的环境中,都认识了很多的新同学,反而忽略了曾经的同学,这当然不是喜新厌旧,而是我们已经习惯了回避某些事情,其实在有几次我都能够从她的谈话中感受到他对这段同学情谊没能更近一步的一点遗憾,每当这个时候,我都只能用其他的话题来化解这个沉重、尴尬的场面,或许在当时的自己还没有做好开始一段情感的准备,所以这段“情感”也就慢慢消散了。
红同学,在高中学习一如既往地优秀,只是后来迷恋上小说以后,成绩慢慢的滑了下来,除了英语。其实有几次,我在上课的时候也发现他在看小说的,但作为同学的我却无法去劝解,有时只是在和老师聊天的时候会想老师透露一点消息,寄望老师的劝告能起作用,只是后来,老师的劝解也没有作用,其实当时很多女同学都在看小说,琼瑶的那段时间特别的流行,我也看过一本,只是木讷的我是在看不懂,也就没有看了,我想如果当时的我也迷恋上了小说,估计自己的人生道路会发生改变,说不定我也会走上小说创作的道路,哈哈,说个笑话而已。
最令我惊讶的是,红同学由于家庭的原因没有能坚持完最后一学期,带着一份高中毕业证就此离开了学校,离开了课堂。她作为来自同一个初中的4位同学之一,我们三人也竭力挽留,无奈天不遂人愿。
在我们即将高考的时候,红同学回了一次学校,那天晚自习后我们在学校操场边矗立、交谈了很久,作为在一起6年的同学,我深深的感到他对学校的留念、对高考、大学的向往,可......。这可能就像她最后说的:拥有的时候不能好好珍惜、失去、离开后才知什么是后悔。是啊,曾经的我也是错过了太多的东西,如果不是高三那一年的醒悟与努力,难以想象自己会如何去面对生活。那晚的最后,红鼓励我、祝福我,一定要考上大学。
第二天,我没有去为她送行,而是在教室里疯狂的刷题与背书。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只是在我考上大学后,我们联系过一两封信,至此边彻底再无交集。只是那天在和一位同学的聊天的时候突然聊到了她,这才在众多的记忆寻到一些有关她的片段。写下这些,只为永远记住这我老同学。
有时,真想问一下:多年不见,老同学,你过得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