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老人应该是快要入冬的节气,老人的哑语像是悲剧的出场乐,初次听到时便感觉恶心,感受不亚于把泛着腐臭味的口气包揽呼吸道一般。
咳咳咳,老掉牙的声音反到让我稍许缓解不适。
发出声音的人才是像人,脑袋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让我微微一颤。
老人家的院子里寥无生机,哑语更像是老人内心的对骂。怪兽在打架,老人在发恶。
我尽力忽视内心的感受,用假笑面对院落里的枯草。真漂亮,孩子笑对枯草。上帝若是见到一切定会如此称赞。
那又如何,与老人见面的第二次,刚好碰上下雨天,村里面有姑娘出嫁。老人隐秘在雨里哭泣她以为上帝听不到怪异的哭声,便更加肆无忌惮用哑语对唱,老人抱怨盗取人生一回生,二回缥缈,幻想姑娘不是老掉牙的人生,就是破烂夹杂的人生。通过雨哑语泛起的腐臭传到了姑娘的喜帕的鸳鸯上盘旋盘旋。我悄悄祈祷不要下落。雨能倒流吗?不能和岁月一样。
那又如何,在悲戚传来的时候,太阳在天空正捕获大地,白露淅淅沥沥化成黑色的泪水打在床头囍上,姑娘提前衰老,突然跨过生命长河使得白发苍苍变成活力的爪牙,正试图改变哭泣者的生机,我沉默的看着床上摇摆的灵魂,摇摆的拉扯有些疲惫不堪却又挣扎不止。
我第三次见到老人,老人在姑娘床头吸取黑色泪水,哭泣的人仿佛见不得佝偻的作妖。我开始颤抖发疯的驱赶那股投出佝偻的黑色,那不是人是怪兽。在我的疯狂下四周突然溢出更多的佝偻阻挡。老人在笑,我看见老人一边嘴角朝下仿佛表扬追随者们勇敢无畏,一面嘴角朝上耻笑我的灵魂。
我流出泪,房间里终于多了一些红。
姑娘,你听得到吗?猪鬃长在人心,是诅咒。
那又如何,姑娘直挺挺的躺着,囍连她的白发苍苍也失去了。丧号吹的极浅,仿佛怕打扰另一位少女的到来。
人们轻声细语道念姑娘的品德高尚,老人无私可敬。天地在我眼前开始爆炸,碎片跑进了我的眼睛。日光变黑变曲。我被接去医院,我告诉医生是老人是天地是追随者们。是一场刺杀。梦里我感到冰冷的刀具摸索着大动脉,正准备切入,上帝朝我放下天梯。四周光亮极深。
那又如何,我第四次见到老人,死亡离我越来越近上帝之城的理想台上是更加佝偻的老人。我的大动脉冰冷至极,黑暗卷着光明一步一步包围着我。我快要死去,我知道第四次。逃不掉。恍惚间见到了姑娘,她仿佛正在织布,我走进却发现她在织一股飘渺的黑色,我问她是什么?姑娘说这是她下辈子的灵魂。我越发恐惧可是越挣扎就越冰冷。最后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