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生命中算什么?”
“我在你生活中算什么?”
值子问,在感情面前她向来表现不出委婉的含蓄和隐忍,每次都是直逼人心的尽头,像那个非要人掏出心来的妲己一样残忍妖娆。这是她第一次这样问。这样的问题着实是任性的,她体会着那份倔强的残忍,想要看对方无法收场的好戏,试探人心本身就是危险的。
“我们是跨越时空的恋人”
“在有限的生命里,机缘巧合,让我们有了交集,我不会放你走”
“我们应该珍惜”
值子白了一眼,心里涩涩的,珍惜是你给我的答案吗?珍惜是动词,我要的是一个名词。还跨越时空呢,怎么不说穿越时光隧道抑或月光宝盒恋人,还八音盒呢。显然值子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她随即反驳了回去。
“这是说教”。
值子这近乎质问和否定的方式经常让人难以招架,可在他这里却屡试不爽。值子等着,等着他粉墨登场,等着他叫好的表演。只有他将值子的任性和直接变成了这世界上最好听的情话,他说他就想看她撅嘴生气,喜欢她的小矫情,也只有他能接的住她的这些。
“不管怎样,我就是要你爱我,我也会同样爱你”
“我们要向彼此坦诚”
值子的心一颤,她没想到他会用这么正式又庄重的语言来回答他,她怔怔地看着屏幕上那几行字,心里泛起的浪潮让她头晕,她突然不愿意深究什么了,看着这几个字笑,表情又认真又失落。
男女之间,说到最后都免不了一个情爱的承诺和归宿么?她对此是稀罕的,却也是怀疑的。怀疑却不又不愿意怀疑眼前的这个人,这矛盾的心里折磨着她,让她抓耳挠腮,让她惴惴不安,让她不明就里,让她又心生轻狂。脑袋里所学的知识和储蓄的文字都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的描述,她伸手向后拢了拢头发,记得他说过最想要的吻的是她的头发,对于这一点,值子生表怀疑,好像没人规定吻需要从上到下的吧。百度上也查不到吻头发的男人是什么性格,她对此淡淡一笑,想着这是个和她一样矫情的男人。
“你很霸道”,她娇娇嗔怒他。
“在爱面前必须霸道,不然你就跑了”他就是这样巧妙地霸道着。她想这应该是一个壁咚的场景吧,应该有一个拥吻的长镜头和垫脚尖的慢动作。
秋后的雨天最不讨人喜欢,已经不是凉爽,而是寒意逼人,有不出太阳,灰蒙蒙的天气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欢喜。这种天气最适合的莫过于在家里追剧和码字了。
值子想起,上大学时遇到秋天的阴雨天气,宿舍里六个人定会集体旷课,睡觉抑或追剧。至今最让人难忘是那个奇特的大学在值子上学时,每个宿舍竟然都是配备电视的,当时不记得是谁从家里拿了一个DVD来,于是她们在宿舍集体看《流星花园》看到昏天黑地,看到天荒地老,眼泪和青春随着剧情像坐着过山车一样翻滚着。宿舍里只有值子一个人喜欢道明寺,她被他的霸道中毒了。现在看来,值子确是中毒了,他的霸道或许正合她意可以疗愈她从不强硬的自信。
那时即使遇到雨天,值子还是要起床的,在宿舍里她是那个相对勤快的人,于是大家纷纷让她带饭回来,踏着路上点点滴滴的泥水,也不撑伞,秋天细碎冰冷的小雨滴打在值子的脸上、身上。她喜欢穿宽大松软的毛衣,裹在瘦弱的身体上,里面却只有一只吊带,她不喜欢穿秋衣之类的。通常她最喜欢的是牛仔裤和球鞋。喜欢戴帽子的她把帽子当雨伞,当生命,长长的头发别入耳朵两边,带着帽子的值子看起来很特别,其实值子在大学里算是出众的女孩子,只是个性的冰冷孤傲加上那挑剔的处女座神经实在是让人望而却步。
于是经常在打饭或者打水的路上,可以看到一个孤傲的黑天鹅一个人走在情侣熙攘的人群中那么耀眼,酷的邪气,所以无人近之。值子那蠢蠢欲动的青春因为没有遇到旗鼓相当的男人就这样在耀眼中空白了四年,那些聊以安慰的少女的情爱都写进了那一本本闲得发慌的日记里,值子和许多人谈过恋爱,包括鲁迅,一本书一本书地啃着其中的那些诱人情愫,“红玫瑰和白玫瑰填满着她的空白。只是她的这些少年的愁滋味和少女的小情愫从没公布于世,没人能和她过招,要不就是一招置人于死地,像他这样能和她你来我往过招的人还真不多。
值子回过神来,爬到桌子上打开电脑,她的写作时间一般从中午两三点开始到晚上两三点,她习惯了熬夜,仿佛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更能够抵达内心的彼岸和情绪的巅峰,也因为有了他的陪伴,她的创作渐入佳境。通常他们只是打开视频,也并不说话,偶尔看着对方笑,两个人对彼此一无所知,年龄身份,具体的职业和身份。他们俩竟然都是对此毫无介意的人,从未对此提及和好奇。
她在她的城市,夏至未至,秋雨阴绵。
他在他的城市,夏至未至,秋高气爽。
每天会问候早安,每天会道别晚安。没有拥抱的温暖,也没有亲吻的狂热,那些情爱却如阳光般坦诚在心中,不离不弃。
通常他们的对话会这样开始,”昨天看到你的更文了......
我想你了
值子裹着毯子写下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