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打开话匣子的金钥匙,更是洞穿情感堤坝的坚炮利弹。
三杯酒下肚后,我几乎没有了说话的资质,同时也逐渐交出了斟酒的执行权。锅子通红了脸,半眯着眼,时而悠扬顿挫,时而细声细语,时而用坚毅不容置否眼神征得你的首肯之后,才一字一顿呷口酒,咂巴咂巴嘴,又感情充沛、神采飞扬地讲着好像刚刚发生的事,每一个表情、动作与人和事结合地恰如其分、神色兼备,让我无限神往,置身其中,仿佛我就是他所讲主人公,或者斯情斯境的亲历者,脑海里不时冒出想用笔将锅子的言行与故事一同记录下来的冲动。然而,念头刚一闪现,又被锅子那犹如黄河汇入长江之滔滔不绝气势,疑似银河落身边冲去躯壳只留魂魄的感人故事所左右,我忘记了抿酒吃菜,全然沉醉在锅子的追忆中。
“咣当!”随着酒瓶倾倒,锅子的语言逐渐含混、逐渐模糊、逐渐成了呢喃自语,最后倚在被子上拉起了鼾声。我为锅子脱了鞋,使劲挪移四肢,尽可能让其舒展,并盖上了邻床的被子。伫立窗前,寒风从窗隙如刀直刺脸颊,来不及开窗我赶紧将伸出半拉的手缩了回来。屋内酒肉交融散发出的气味没有了芳香。
“就这里!就这里!”一个女人的话语声和踢里踏拉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咚咚咚"未等允许和开门,一女一男跌跌撞撞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