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雪粒子飘洒,餐厅里人声鼎沸,烟气氤氲出窗缝。和活泼可爱的菜菜小漂亮约梦梦小姐姐烤全羊不成,2又不想吃火锅,于是分头就餐。
餐厅遇到不靠谱的大董,说今天带了伊力特老窖,用油卡积分换的,我说你的积分没我功劳,我还是喝我们小董的吧。
但小董又放羊了,不知道是把自已当羊放了,还是把我俩当羊放,反正就是又没见了,想请他吃顿饭都不成。
阁楼拼桌,两个来自克拉玛依的小伙儿,小实和大招,小伙儿们看我们跟菜菜、湘湘小甜甜隔空喊话聊的热乎,就好奇问我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得知我们也是在禾木才相识遇见,一并感慨人在途上就很容易放下戒心,变得充满善意主动和包容。打开了话匣子,一说说到前一日放烟花。
头日平安夜、但禾木静悄悄,半点圣诞氛围全无,小菜菜说心理上有落差,我说那可能要搞点事情吧,小董说车上有烟花,看朋友圈有人烟花图片拍的特美,也想一试,小董在吃饭要等一阵子,我和2先回房间洗头洗澡,等小董在群里喊出来吧,我俩就开始一层一层套上毛衣、羽绒服1号、羽绒服2号、毛裤、羽绒裤、帽子、围巾、袜子1号、袜子2号、手套。好容易装备上准备出门,小董又在群里喊:不用来了,警察蜀黍来了不让放了。于是又我俩又开始一层一层脱袜子2号、袜子1号、手套、围巾、帽子、羽绒裤、毛裤、羽绒服2号、羽绒服1号、毛衣。于是平安夜也在繁繁琐琐的穿穿脱脱中静悄悄的过了。
嗯,忘了说,我把我和2的羽绒服,还有帽子,挂在衣架上,凑成了一对搂搂抱抱的情侣,2说还真象。
回过来说放烟花,大招说他车上就有烟花。
跃跃欲试。
本意是想借来几支我跟2放放就好,但俩小伙儿站起来说:走吧一起去放,于是车后备箱去拿,然后眼见小伙儿们又把车发动起来了。
大招说:走,我们去滑雪场那里放,小实:对,灯少、场地空旷,效果会更好。
我:我们就在这屋后放吧,警察蜀黍脚步应该赶不上烟花燃的快,他们来我们也放完溜了。
大招:快上车,你看那边就有警察在了。
果然旁边有个小年轻,穿着背后写警察两字的大衣,手上缠绕一条动物尾巴一样的东西,后来才知道那个小年轻应该也是个领队,(也是第二天朋友圈里横空出世的“黑天鹅”,这是后话,另一篇再说)。那条动物尾巴一样的东西,就是我们接下来要燃放的烟花。
我跑去问:hi,你是警察吗?你可以去那边巡逻吗?我指指远远村边。小年轻说:我是警察家属。
我:好,那可以大胆放烟花了。
大招小实还坚持着想去不远处的滑雪场,一直站在外面商量也确实冻人,看到另一车队的三四个人也是上车去那里,于是跟俩小伙儿一起去了。
雪场果然清冷空旷,远远有灯光,天空透蓝,月朗星就稀,几粒星子隐隐撒在天幕,禁若寒蝉。
小伙儿们很耐心,把烟花拿手柄装好,又告诉我们站在上风处,侧身绕圈才不会弄到衣服上。毛绒绒的冷烟花,还是第一次,以往看到的只是一支香一样的细支,格外新奇,挥舞起来,火花四溅,在洁白的雪野上洒出璀璨的金,让人小小激动了一把。
终于让这个圣诞有了一点点仪式感。
人们过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间滴答流淌,每一秒的长短都一样精准,不会因为是2019年还是2020年而差之毫厘。但这一天,因为让我们人为的赋予了仪式内容,而变得跟2019不同。
回来,跳下车,对着大招小实,我俩语调欢快。
我:谢谢你们的烟花啦!
2:晚安!
俩人撒腿就跑,脚下积雪咯吱作响。
要跑起来是因为冷,不,严格说,是冻,还带着些许放烟花愿望实现的雀跃心情。
进屋,大招微信进来:照片没有拍出效果,要不要再出来放一回,我:冷。大招:不失望吗?我:心愿已了,已很开心。
话题终。
东六区的冬天,黑夜总是显得冗长,习惯晨时5点多6点钟起床的人,大清早扳着指头盼天亮:6点,天黑的;7点,天黑的;8点,天黑的;9点,天还是黑黑的,不到10点咋也不亮。
夜晚还有漫漫大把的时间不必去睡需要消磨,整理了一会儿当天的照片,想泡大红袍来喝,2说记得也需拿包纸巾回来啊。去餐厅拎开水,院子里赫然看到小伙儿大招,又跟一个白衣的姑娘去放烟花了,烟花绽放,姑娘笑着叫着跳着,帽子掉了下来。大招抬起双手,温柔的帮姑娘理顺头发,姑娘一只手扶着大招的一边肩膀,乖乖的站着,让大招帮忙把帽子戴给她上,一刹间那一幕让人有种错觉,一对冰雪玉人,岁月静好。
摇头、 失笑,原来,我和2的要放烟花,就是真的要放烟花。我俩跳下车说晚安撒腿就跑的瞬间,小伙儿们一定一阵错愕、猝不及防在风中凌乱了吧。
哈哈。
真是。
妙趣横生的圣诞。
这莫名更加开心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