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倦意袭来,息灯而卧。睡至正酣,耳边蚊声乍起。不理,辗转复睡。怎奈,蚊声不绝于耳,忽左忽右,忽高忽低,忽远忽近,噪而难寐。遂起,开灯,带镜觅蚊,穷四目,扑、捉。蚊时而驻足,时而飞跃,时而于耳边萦绕,嬉吾于股掌间。
弃捕,复息灯,拥被仅留鼻于一角而息,蜷身而卧。蚊绕头盘旋不止,洋洋自得,凯歌高奏。不久,鼻头眉头额头尽被蚊咬。忍无可忍,再挥手出击。然,蚊声依旧。只得偃旗息鼓,索性袒臂露手,驰然而卧,忍之仼之。蚊舞之蹈之。
既而,声息全无。
既而,痒意难消。
愤起,开灯而视,除鼻头眉头额头,手臂亦蚊痕斑斑。寻蚊,果然,蚊安然滞于墙上,肥状难掩。一掌,蚊亡。
观蚊之死于非命,无外乎贪。否则,凭一小技,安身立命,足矣。怎奈,世间大小之事亦如此,任红尘滚滚,局于一室,安于一隅,难矣。